方少川瞥了她一眼:“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嘴!”
方少川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梁紫佩面红耳赤,站在他身边进退两难,十分尴尬。
这话他也只敢对梁紫佩说,如果对楚俏俏说,楚俏俏会马上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跳起来和他对吵。
卫先风看见梁紫佩难堪得满脸通红,忙走过来拍拍她说:“紫佩,过来喝杯水吧!”
梁紫佩跟着卫先风过去,卫先风递给她一杯水,梁紫佩端过来喝了几口,心情才慢慢好了一点。
方少川一口一个男人,欧阳飞歌自然不能示弱。
他站起来说:“方少既然看得起我,我不奉陪的话,倒显得我小气了,好,我舍命陪君子,和方少来个以酒会友!”
两人真的拼开了,一人一瓶,喝完又来。
男人们看见有人拼酒,总是特别兴奋,两人每喝完一瓶,男人们就一起拍手叫好。
田雨晴看见方少川的豪爽,激动不已,不断拍掌叫着:“帅哥,加油!”
梁紫佩坐得远远地看着方少川,她的心无时不刻不在为他担心,担心他因为心情不好借酒浇愁,担心他会喝醉!
只有楚俏俏知道欧阳飞歌不能多喝酒,因此也只有她一个人在为欧阳飞歌着急。
三瓶酒下肚,欧阳飞歌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也有点青紫了。
欧阳飞歌开始已经喝了大量的酒,而方少川有意要让他出丑,一直保存着实力,所以这会儿方少川还没有喝出感觉,欧阳飞歌已经不行了!
方少川提起了第四瓶酒,说:“飞哥海量,不愧是真男人,我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我们接着来!”
欧阳飞歌伸手拿酒,却被楚俏俏抢先一步抓了过去,看着方少川冷冷地说:“这一瓶,我替飞哥喝!”
话音刚落,楚俏俏提起酒瓶,脖子一仰,向嘴里灌了下去。
一屋子人全呆住了!
楚俏俏喝了几口,方少川才反应过来,他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向地上砸了下去。
楚俏俏抹掉嘴角的酒渍,瞪着方少川:“怎么?你不是要拼酒吗?你不是真男人吗?连我一个女人都不敢拼,你算什么真男人?”
方少川怒不可遏,楚俏俏公然维护欧阳飞歌,等于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哪能不怒?
他将桌子狠狠一扫,随着哗啦啦的响声,酒瓶酒杯盘盘碗碗噼里啪啦全掉地上去了,他转身愤然离去!
方少川的离场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田雨晴喊楚俏俏:“俏俏姐,你还不去追帅哥?”
楚俏俏说:“我追他干什么?别理他,我们玩我们的!”
梁紫佩追了出去,喊:“少川!”
方少川不理她,径直过去开车,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梁紫佩就追了上来,死死拽着不让他开门,方少川大吼:“滚!”
卫先风也跟了出来,看见梁紫佩被方少川吼得打哆嗦,他的心一紧,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尽管觉得方少川的样子很可怕,梁紫佩仍然不肯放手,嘴里不停地说:“少川!少川!你不能开车,你刚刚喝了那么多酒,很危险!”
方少川被她拉得火冒三丈,大吼:“我叫你滚!你长耳朵没有?”
“不!我不让你开车!”梁紫佩抢他手里的钥匙,抢不过来,她急了,低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方少川手一痛,松开了,梁紫佩扒了钥匙就跑,方少川吼:“钥匙给我,快点!”
他追了过来。
梁紫佩听见方少川追过来,心里发慌,高跟鞋一歪,一下子摔倒了。
方少川到了,他不拉梁紫佩起来,却从她的手里抢车钥匙。
梁紫佩坐在地上,两手死死抱住钥匙还是抢不过,方少川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梁紫佩急得呜呜呜哭起来:“少川,你不能开车,求求你别开!”
方少川抢走了车钥匙往车边走,梁紫佩急得大哭:“少川!少川!你不要开车!求你不要开车!求你了!”
卫先风跑过来扶梁紫佩,梁紫佩哭着推他:“卫哥别管我,你快拉住他,不要让他开车!快!”
卫先风一回头,看见方少川已经打开了车门,他喊:“方少,快下来,你不能开车!”
他来不及拉梁紫佩,先冲过去拽方少川下车。
卫先风又劝又拉,总算把方少川从车上弄了下来,另外找了开车的人送他。
梁紫佩已经站了起来,她的脚崴了,走路一蹶一拐,很疼。
她不顾疼痛,向方少川喊;“少川,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卫先风忙过来扶她:“你的脚受伤了,别乱走!”
“不,我要和少川一起走!”梁紫佩坚持。
方少川不理她,对司机说:“走!”
司机发动车子,梁紫佩急了,跛着脚努力往前跑:“等等我,少川!”
卫先风看见她忍着疼痛奔跑的样子,又为她着急:“紫佩,你的脚受伤了,得先去医脚!”
“不!”梁紫佩着急地看着卫先风:“让我跟他一起走,我要送他,要不他会开车的,他喝了那么多酒……”
梁紫佩的眼里泪光盈盈,泪水顺着脸颊流!
她是真的着急,怕方少川会出事!
卫先风看见梁紫佩已经哭成这样了,不忍心再拦她,忙说:“好好,你别急,我们一起去送他。”
卫先风向车子招招手:“方少,等一等!”
卫先风扶着梁紫佩来到车前,对方少川说:“我们送你!”
方少川不好冲卫先风发火,只能瞪梁紫佩一眼,骂一句:“多管闲事!”
梁紫佩红着脸一声不吭,卫先风先把她扶上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司机问到哪里,方少川不吭声,梁紫佩便代替他说了“风云际会”。
车子开了出去,卫先风给田雨晴打电话,说他有事先离开了,叫他们玩得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家,并要她安排车子送欧阳飞歌,又特别叮嘱叫大家不要酒后开车。
田雨晴一一应了。
一路上方少川都不言语,卫先风不时问梁紫佩的脚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梁紫佩总是摇头说没事。
不久到了“风云际会”,方少川回头对卫先风说:“进去坐一会儿?”
卫先风说:“不了,我带紫佩到医院去看看,她的脚扭伤了!”
方少川说:“那我不留你们了,再见!”
司机和卫先风、梁紫佩下了车,梁紫佩问司机:“你可以叫车来载我们吗?”
司机说:“可以,我马上打电话。”
经过这一番折腾,梁紫佩的脚更痛了,这山上风大,她有点冷,不由身上一阵一阵地发抖。
卫先风很着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用力扶着她,以免让她的脚站在地上太用力。
车还没有来,站久了梁紫佩的脚痛得更加厉害,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努力忍着钻心的疼痛。
卫先风看着她的样子,说:“脚很痛是不是?我抱抱你吧!”
“不不,不痛!”梁紫佩慌忙说,同时红了脸。
卫先风对司机说:“站在这里怪冷的,要不我们慢慢往下走?”
司机说好,卫先风不再征求梁紫佩的意见,腰一躬背起了她。
“喂,你……放我下来……”梁紫佩慌忙挣扎,她不好意思大声喊叫,只能在他耳边小声说。
卫先风说:“你坚持一会儿,车马上就来了!”
被卫先风背在身上,梁紫佩的脚不再使力,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过了一会儿,她慌张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卫先风的背结实宽厚,这让梁紫佩觉得很安全,她的脸颊发烧,心里却希望这是方少川的背。
但她知道,方少川从来没有和她有过这么近的距离。
远远有车灯照过来,接他们的车到了,卫先风将梁紫佩抱上车,对司机说:“请先送我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里,医生看见梁紫佩的脚又红又肿,就向卫先风一顿吼:“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妻子的脚伤成这样了还让她走路!”
梁紫佩红着脸说:“我没走几步路……”
“没走几步路脚能肿成这样?必须住院输液!”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不停地责备卫先风,卫先风也不解释,唯唯诺诺地听着。
“还要住院?”梁紫佩直觉地认为医生在小题大做。
“不住院你半个月都不一定好得了,这脚不能再动了,必须卧床休息。你不住院也可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医生的语气很不友好。
卫先风忙说:“要住,住两天就好了,如果不住院,可能真的会拖十天半个月!”
想起梁紫佩对方少川的紧张,卫先风的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不让她住在医院里,她不是要天天为方少川着急?
相处了这么久以后,卫先风看出梁紫佩对方少川用情很深,但方少川却对她一点都不在乎!
正因为这样,卫先风就对梁紫佩更心痛,因为他觉得梁紫佩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样的爱情总是很痛很伤。
所以他时时处处都想关心她,帮助她,想要把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
在卫先风的坚持下,梁紫佩终于住在了医院里。
方少川回到“风云际会”后,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觉,却好一会儿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