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俏俏,他对我真的很抗拒,他来W市找我的时候,如果我不对他下药,他是不会跟我上床的,所以这件事责任在我,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你爱他,就好好跟他交往,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楚俏俏笑了一下,说:“婉婉,你错了,我和他根本不是恋人,哪有什么感情?”
“俏俏,”夏小婉不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方少川不是恋人?”
“不是,”楚俏俏摇了摇头,说:“婉婉,你还记得不,我说过,我也有一个秘密。”
夏小婉点头:“记得,你说方少川有求于你。”
楚俏俏点头:“我假扮孕妇气跑他的相亲对象,他父亲以为我真的怀孕了,要见我,方少川就把我带回去冒充他的女朋友……”
“你是说,他父亲到现在都以为你怀着方少川的孩子?”
“是的。”
“那这个梁紫佩又怎么知道孩子的事?她和方少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俏俏说:“紫佩很好,她和方少川从小就认识,她喜欢方少川,但方少川对她很恶劣,经常在众目睽睽之下骂哭她。”
夏小婉说:“这男人,他不喜欢一个人,就不给一点好脸色。”
“是的。”楚俏俏接着说:“我到他家后,没想到他父亲很喜欢我,把我当成了方家的准儿媳,他怕他父亲知道真相生气,就继续利用我冒充他的女朋友。”
夏小婉说:“这就是你们虽然住在一起,他却不碰你的原因?”
“嗯,”楚俏俏点点头:“还有一件事。”
夏小婉看着她:“还有什么?”
楚俏俏默然了一会儿,说:“方少川,可能是我的亲兄弟!”
“什么?”夏小婉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是你的亲兄弟?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俏俏讲了情况,夏小婉这时候才知道她的身世。
楚俏俏讲完了,说:“婉婉,你说我爱上了方少川,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接近他本来就是为了查找我的身世真相,而他又很可能和我有血缘关系,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感情?”
夏小婉摇摇头:“但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是兄妹,你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不了解你的感受,但我看得出来,俏俏,你真的爱上他了,他也很爱你!”
“不,我不会爱他,”楚俏俏坚持,又补充:“他也不可能爱我,因为他早就说过,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对他的挑衅,后来则是为了利用我骗他父亲。”
夏小婉摇摇头:“不,他真的爱你,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这样说是为了拒绝你,拿我做挡箭牌!”
“俏俏,你相信我的感觉,你们真的都爱着对方,只是没有亲口向对方说出来!”
楚俏俏不再跟夏小婉争辩,她觉得这样争下去没有意义。
夏小婉又不无忧虑地说:“不过假如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你就应该早一点离开他,也许你现在陷得还不深,放手还来得及,一旦真的陷进去了,最后却得知你们不能相爱,会很惨!”
夏小婉这一段时间的感情困扰让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深知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而要离开自己爱的人会更艰难。
楚俏俏笑着说:“婉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爱上他,如果你爱他,就直接跟他说,不用担心我……”
夏小婉摇头打断了她:“俏俏,别劝我再去找他,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都不会爱我,所以你最好劝我忘了他。我想,我应该能找到一个和我相互深爱的男人吧!”
楚俏俏也明白,要让方少川爱上夏小婉几乎不可能,她不再劝了,笑着说:“当然,我家婉婉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真爱的!”
楚俏俏在夏小婉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下午回到了A市,却没有回租住屋,也没有回公司。
她一个人来到河边,这里清静,她可以安静地想一些事情。
夏小婉开车冲向悬崖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重现,她后怕不已,差一点,她就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如果夏小婉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一辈子都不能快乐。
这种后怕让她的心揪得很紧,她蹲下来,双手抱膝,埋头呜呜呜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的心一直揪得很紧,尤其是从夏小婉嘴里得知她对方少川的爱那样无助那样绝望,得知夏小婉当初一心求死的悲伤,她难过得一直想哭。
但她不愿意当着夏小婉哭,不愿意让她跟着她一起悲伤,所以现在躲在这没有人的河滩上来痛痛快快哭一场。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如果连夏小婉也离去了,她会更加孤独。
越想越后怕,越后怕越伤心,她哭得收不住。
哭了很久,楚俏俏才停下来,她的头昏昏沉沉,脸上发烫,喉咙干渴得厉害。
她抹干眼泪,浇起河水洗脸,河水太冰了,她冷得打了个寒噤,突地站了起来。
不料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引起她的大脑缺氧了,她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头向河里栽下。
在栽下河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跳……”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方少川来了吗?
砰!楚俏俏砸进了水里,水花四溅后,她失去了知觉。
……
方少川到了楚俏俏家,邓奶奶一见他十分热情,说楚俏俏的确回来过,不过只坐了一会儿就到夏小婉家去了。
方少川尽管不想见到夏小婉,但为了楚俏俏也不能不见。
他来到夏小婉家,夏父一见他十分热情,说:“你是来找俏俏的吧?”
方少川点头:“是的,伯父,请问她在您家吗?”
“她来过,”夏父回答:“不过第二天就走了。”
方少川不相信地问:“您是说她前天就离开了?”
“是的。”
方少川的心慌得更厉害,楚俏俏不在家,也不在夏小婉家,又没有回A市,那她到哪里去了?
站了好一会儿,他问:“伯父,夏小婉在家吗?我想问问俏俏跟她说过什么。”
夏父说:“她在,你进来吧。”
方少川进了屋,夏父吩咐夏母:“快叫小婉出来,俏俏的男朋友要找她问俏俏的事。”
夏母进去对夏小婉说:“小婉,俏俏的男朋友找你。”
夏小婉面无表情地说:“他找我有什么事?”
“说要问你俏俏的事。”
夏小婉坐起来披上衣服:“叫他进来。”
夏母说:“你穿上衣服出来吧,一个陌生男人进你闺房不合适。”
夏小婉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这么老古董,他要问就进来,不问算了。”
夏母无奈地叹气:“好,好,我叫他进来,你穿整齐一点。”
夏母出来对方少川说:“小婉身体不好,她请你进去说。”
方少川跟着夏母进了夏小婉的闺房,看见斜倚床头的夏小婉头上缠着绷带,凌乱的头发不仅不丑,还像病西施一样,美得令人心颤,也美得让人心碎。
夏小婉低垂着头,方少川轻咳了一声,说:“夏小姐……”
夏小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对夏母说:“妈,您出去吧,帮我关上门,我要和方先生谈俏俏的事情,别打扰我们。”
方少川立刻阻拦:“伯母不用出去,我问几句话就走,夏小姐,请问俏俏临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她到哪里去了?”
夏小婉看着他:“你确定要让我妈听我和俏俏的谈话?”
方少川语塞了,他可以想像,楚俏俏和夏小婉谈话的主题一定是他。
夏小婉对夏母说:“妈,您出去吧,俏俏的事情,我要为她保密。”
夏母不满地说:“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妈,连我也保密。”
夏小婉说:“妈如果想知道,等方先生走了我再单独告诉您,您先出去吧,偷听客人谈话不礼貌。”
夏母嘀咕着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方少川有点紧张,每当他单独面对这个美如天仙的女人的时候就会紧张。
夏小婉说:“如果不是为了俏俏,你不会踏进这里半步,是不是?”
方少川顾左右而言他:“我听你父亲说,俏俏前天就离开你家了,但她一直没有回A市,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夏小婉说:“不知道。”
方少川不死心地问:“你觉得她有可能去哪里?”
“她只有我一个朋友,除了我家,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那她跟你聊过什么?”
夏小婉没有回答,她不能把楚俏俏接近方少川的目的告诉他,当然也不能说方少川和楚俏俏可能有血缘关系。
默然了一会儿,她说:“俏俏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死心吧。”
方少川说:“我会努力让她跟我在一起。”
“努力有用吗?”夏小婉说:“为了让你跟我在一起,我做出了多少努力?我可以为你改变一切,为你放弃全世界,为什么还是感动不了你?”
方少川隐忍地说:“夏小姐,我很抱歉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给你造成了困扰,但俏俏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因为我们的事情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方少川!”夏小婉怒了:“我说了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我怎么告诉你?”
方少川顿了顿,说:“俏俏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对我更重要!我可以不要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没有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