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余彤脸色讪讪的叫道。
寇越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知道这个女人看不上自己,不过今天是来给余彤装男朋友的,可不能出了茬子,跟着叫道:“阿婶。”
女人名叫余蓉,外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孩子便是她的丈夫和女儿,他也是余彤老爸余修远的亲妹妹。
余蓉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显然对寇越的印象也极差,没办法,谁叫寇越不喜欢成天花费心思穿的跟魏公子一样得体,身上还套着旧扑扑的夹克、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怎么看都是混迹社会底层的男人。
余彤委实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拉着寇越道:“我带你去见见爸爸。”
说罢,也不等寇越反应就拉着寇越朝着二楼一间房间走去。
“阿爸。”余彤站着门口叫了一声。
“哦,小彤回来了,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名男人喜悦的声音。
推门而入,是一间普通的书房,面积不是很大,里面摆放普通的桌椅板凳,旁边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摞着各种杂类书籍,书皮陈旧,卷起毛边,一看就是有过经常翻阅,绝对不说用来冲当门面才摆放出来的,此外,墙壁上还挂着几副字迹漂移漂亮毛笔字帖。
在房间朝南的方向开着一闪开合式玻璃窗,透过窗外便寇越看见层层林林的山萩,视野辽阔,窗外蓝天白云,偶尔一两只鸟掠过天空,充满诗意。
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他坐在金属轮椅上,穿着灰色旧外套,留着精神短发,发鬓有些发白,脸庞看起来很憔悴,面容与余彤脸色的略微有特征相似。
“阿爸。”
“伯父。”
余修远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睛落在寇越的身上,稍稍打量一番,唯一的印象就是朴实、稳重,脸上带着着喜悦的笑容,说:“你就是小彤的男朋友吧!”
寇越点点头,道:“伯父,我叫寇越,你叫我小寇就好了。”
余修远前方呈放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句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刀弓。”
“你也懂书法?”余修远见寇越盯着着书桌上的宣纸,随口问道。
余彤可没有见过寇越练过书法,只知道他玩世不恭,平时喜欢抽烟喝酒,正欲说:“他不懂这些。”寇越却开口了。
“略懂一二而已,这首诗应该是唐朝诗人写的励志诗,讲诉的是抗击匈奴战役的状况,单看这字、字体圆润饱满、笔锋清凉、字迹森然、铁画银钩、造诣非凡,恐怕王羲之再活几百年看见也要自叹不如,就是不知是出于哪位大家之手。”寇越脸上露出堪比周星星的夸张表情,语气却十分严肃认真。
寇越这是有些在吹捧余修远,老丈人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余彤脸色一愣望着寇越,她还从来不知道寇越对毛笔字也有这么高深的研究,倒是让她有惊讶。
那幅宣纸上的墨迹崭新,字迹墨汁都没有干掉,刚才余修远手握的毛笔还压在宣纸上头,这字分明就是余修远自己写的。
“哈哈,你嘴巴真会说话!难怪小彤喜欢你,这字是我刚才写的。”
“原来是伯父写的,难怪我认不出来是哪位名家的手笔,伯父真是造诣颇深,让人敬仰。”寇越立马一记马屁拍上。
那字写的字正方圆,缺少笔锋、神韵不足,根本没有寇越说的那般神乎其技。
余修远知道寇越在拍自己的马屁,不过心里也十分高兴,说道:“我就是这腿受伤之后,一天呆在家里也闷得慌,这才找点事情干而已,你也不用把我说的那么好。”
余彤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寇越在拍自己老爸的马屁。
“伯父,不如让我帮你看看腿伤。”寇越看着余修远那双软绵绵搭在轮椅上的双腿开口说道。
余修远倒是有些惊讶,道:“你还会治病?”
也不等余修远再说话,寇越就蹲下身子,用手在余修远的大腿上捏了捏,上推肌肉松散,缺乏弹性,明显是肌肉已经开始老化,细胞衰竭,余彤和余修远两人见寇越脸色正经也都不在说话。
“哎!”寇越叹气一口气站起身子说:“伯父你两条腿肌肉老化,血管堵塞,神经触感衰竭。”
“没事,我都跑了不少医院了,医生都治不好。”余修远惆怅的说道,目光怜爱的看了一眼余彤,叹道:“就算这腿受伤了,苦了阿彤这孩子,你可要替我好好待她才行。”
其实刚从还有一句话寇越没有讲出来,虽然余修远的肌肉老化,血管堵塞,但是如同他能够到达聚气期,利用天玄神功替余修远治疗,也不是没有可能治好他的腿病,只不过这些寇越暂时还不能将出来,只有等到时候在说了。
此时听见余修远的话,寇越正色道:“我一定好好对待阿彤,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这就好,这就好。”余修远开心的笑了笑,显然他对寇越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们两个去客厅坐坐吧!陪着我也无聊,我一个人在练会儿字。”
“恩。”
两人回到楼下,正好被余蓉叫道:“阿彤,你来厨房帮下忙。”
“恩。”余彤把肩膀上今天寇越送给自己的挎包放在桌子上,朝着寇越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厨房。
寇越一时间呆在客厅面对任展鹏和他女儿任盈盈也觉得无聊,任盈盈拿着遥控器不停换着频道,手上拿着一包零时吃的不亦乐乎。
“阿叔,抽根烟?”寇越逃出香烟派给任展鹏一支,自己点起一支香烟坐在任展鹏身边。
任展鹏冷漠的接过他的香烟,看了一眼香烟的铭牌,居然是市面上寒酸的白桦树普通版,他平时自己抽的也是红河楼,根本看不上这种香烟。
接过直接别在了耳朵上,自己掏出红河楼香烟点上,寇越见了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抽起了香烟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啊……小寇,你在哪里高就啊!”任展鹏心不在焉的抽着香烟,眼珠子转了转扭过头看着寇越开口问道。
寇越一紧张,烟头银灰色的宴会都是抖落在地,说学生肯定不行,说自己是开公司的恐怕对方也不相信,顺嘴道“在一间安保公司帮人做事。”
“哦?”任展鹏沉吟了一声,脸色顿时露出不屑之色。
旁边的任盈盈则是毫不客气的说道:“不就是做保安吗?”
寇越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哎,做保安可是很没有前途的一份工作啊,况且现在社会压力、生活压力这么大,结婚要买房,有了孩子要还没奶粉,供到上大学。”任展鹏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考虑过这些没有?”
“考虑?”寇越扣着头皮,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考虑。
“你连这个都不考虑一下,难道你打算和阿彤玩玩而已吗?”任展鹏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眼睛直勾勾的顶着寇越。
寇越心中冷笑三声,估计这位姑夫是话中有话,又不好点破,干笑道:“怎么可能,我对阿彤真心实意,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哎!”任展鹏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先走年轻人脑袋一热,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可疑不考虑,但是生活往往是残酷的,你们的爱情如果没有物质基础,那是迟早都要完蛋的啊!”
“哦?这么严重。”寇越惊讶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那阿叔的意思是……”
“我说句公道话!你还年轻,何必耽误了我们家阿彤。”任展鹏喷了一道浓烟,语重心长的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早就跟阿彤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富家公子哥,阿彤跟着他在一起不愁吃穿,更有享用不完的财富。”
“哈哈哈。”寇越忽然冷笑三声,把看电视的任盈盈和任展鹏都笑了一跳。
直笑的任展鹏全身发毛,寇越才大义凛然的说道:“依照阿叔的说法有钱就等于幸福咯?两个人在一起,不光是因为物质,更是因为心灵的契合、彼此从心底深爱对方,灵魂的交融、如果有钱却不能全心爱着对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物质终究是比爱情还要虚幻的东西,当一个人老去的时候,留下用之不竭的财富,又没有一点可以让人觉得幸福的回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从他嘴里冒出来,直把任展鹏说的脸色痴呆,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旁边的任盈盈一听,顿时鼓掌叫道:“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我觉得爱情也不能拿金钱来衡量,拜托、老爸你就别想着让堂姐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了,你没听过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吗?”
任展鹏回过神来,怒目瞪了女儿一眼,心中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嘴上说:“下个月的零用钱还要不要了?”
任盈盈一听经济危机来临,连忙闭上嘴巴继续装作专心看电视。
任展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看见没有,没钱,什么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很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不要耽误了阿彤的幸福。”
这家伙一直打击自己想要让撮合徐世兴和余彤,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寇越也犯不着对他客气,冷冰冰的说到:“阿叔,阿彤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你这么着急想棒打鸳鸯,难道那个有钱的男人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阿彤是我们家的人,我完全是为了她将来考虑,我能有什么好处。”任展鹏听见这话,顿时气恼,恶狠狠的看着寇越,压低嗓子道:“不是我没有警告你,喜欢阿彤那人家族实力很大,要是你还缠着阿彤不放的话,恐怕会有性命的危险。”
寇越没想到这个说客居然恼羞成怒,倒是威胁起了自己,顿时脸上露出一副革命烈士般坚韧不屈的表情说:“为了爱情,牺牲我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心头道“倒是让那个徐世兴来找我试一试,老子抽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哼!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任展鹏见他跟二楞子一样,也不由恼火的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