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朝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躲进屏风旁边的角落里,然后探出小半个脑袋。
她看到昊王坐在床边,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美丽女子正坐在他的怀里,两人贴得极其紧密。
孟花朝心里一喜:哎呦还真让我撞上现场版和谐大战了!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那紫衣女子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花魁紫苏,她软软地靠在昊王胸前,一只手端着酒杯往他嘴边送,另一只手伸入他的衣领,指尖在他的胸膛前缓缓打着转儿。
紫苏笑得风情万种,声音媚得令人骨头都快酥掉了:“听闻王爷好酒,这是奴家亲手酿制的琼花酿,王爷可否赏个面子,尝上一口?”
昊王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摇晃着洒金折扇,笑得风流倜傥:“本王自然愿意。”
紫苏娇笑道:“那奴家这就喂您尝尝。”
她将杯中美酒倒入樱桃小嘴中,然后凑到昊王面前,准备用嘴将美酒渡给昊王。
旁观到这一幕的孟花朝鸡冻得狼血沸腾:噢噢噢噢!亲亲已经开始了,滚床单还会远吗?
此时昊王却往后一闪,避开了紫苏的诱人红唇,他皱眉道:“本王不喜欢与人唇舌触碰。”
紫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久经风月,见过很多客人都有各自的习癖。她立刻识趣地将嘴中美酒咽下去,将剩下的半杯酒送到昊王嘴边,温柔地说道:“王爷请尝。”
昊王避开杯边的红唇印,喝下杯中美酒,随后赞道:“醇香浓厚,好酒!”
紫苏掩嘴轻笑:“既然王爷喜欢,那就多喝几杯。”
“一人独饮有什么滋味?须得有美人一同喝酒才有趣……”
“王爷所言极是,”紫苏倒了两杯酒,一杯给昊王,一杯留给自己,两人一边调笑一边饮酒,气氛相当融洽,却把躲在角落看戏的孟花朝急坏了!
要滚床单就赶紧滚啊,再拖延下去就该吃晚饭了好吗?
酒过三巡,紫苏和昊王都有些微醺。
紫苏软若无骨地趴在昊王胸前,撒娇道:“奴家已经醉了,喝不了了,我们来做别的事情吧……”
说着,她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入昊王的胸膛……
面对美人的暗示与挑逗,昊王勾唇一笑,他握住美人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回来,道:“可本王今日只想喝酒,不想做别的事情。”
紫苏目光一闪,委委屈屈地说道:“王爷这几日每次来找奴家,都只是喝酒吃饭唱曲儿,从不与奴家做别的,难道是因为王爷嫌弃奴家身份卑贱?”
昊王笑而不答。
紫苏抿了抿唇,嗔道:“既然王爷对奴家无意,那奴家也不愿再浪费王爷的时间,奴家这就走。”
说完,她就站起身,作势要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寒光一闪,她突然从衣袖里拔出匕首搭在昊王的脖颈间!
躲在角落里的孟花朝顿时就呆住了!
艾玛这是神马神展开?
刚才还在你侬我侬地调情,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刀剑相向?
剧情大婶你出来我们谈谈!我保证不打死你!
紫苏一反刚才柔弱娇媚的模样,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昊王,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威震天下的鬼刹阎王也不过如此,看来你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面对她的挑衅,昊王非但不生气,反倒从容地笑道:“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紫英国的紫苏公主殿下。”
闻言,紫苏神情微微一变:“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昊王似笑非笑:“难道你没发现,从你进入夜狼城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紫苏咬牙切齿:“既然你早已知道本公主的身份,为何不杀了我?”
“直接杀掉你多无趣?你长得这么漂亮,恰好本王有点烦恼需要解决,就顺水推舟逗逗你玩。”
紫苏怒道:“你就不怕本公主杀了你?”
她将匕首往昊王的脖子靠了靠,目光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刀锋划破皮肤,鲜血缓缓溢出来。
昊王目光陡然一变。
刷的一下,他蓦地收拢折扇,伞柄狠狠敲在紫苏的手腕上,紫苏吃痛,手指随之一松。
昊王抬脚揣向她的腹部,紫苏侧身闪躲,却已经来不及,整个人都被他踹飞出去,正好砸在屏风之上,哐当巨响,屏风顺势倒地,露出了藏在旁边角落里的孟花朝。
孟花朝:“……”
昊王和紫苏都没想到这间屋里还会藏着第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孟花朝立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害,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什么……我只是个打酱油的哈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这就离开,债贱!”
说完她就要溜之大吉,可前脚还没迈出去,就被率先反应过来的昊王一把揪住辫子。
孟花朝被拽得头皮生疼,呲牙咧嘴地嚷嚷:“疼疼疼!轻点轻点!”
昊王表情阴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咦?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孟花朝急忙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就是出来打个酱油,不小心迷了路,然后就到了这里,没想到会碰到王爷,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呵呵呵!”
昊王加重力道:“编,你接着编。”
好疼啊嘤嘤嘤嘤!孟花朝疼得都快哭了,只得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看到王爷带着冥夜出门吃好吃的,觉得嘴馋,就忍不住偷偷跟着你们,想看看你们到底在吃些什么好吃的,没想到会碰上王爷正在跟紫苏姑娘亲热,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王爷您就放过我吧!”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混在一起叫人分辨不清。
昊王低声呵斥:“你居然敢跟踪本王?”
他一想到自己刚才跟紫苏抱在一起的情景被小奴隶看到了,就觉得特别恼火,他不过是想趁机从紫苏嘴里套出她混入夜狼城的目的,他对紫苏压根就没有那种意思,可是小奴隶却已经误会他们之间有了苟且!
现在小奴隶心里肯定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他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