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一住院一周后就出院了,单亦君把她接回了以前住的别墅。
此刻,殷十一正坐在床上捧着小脸痴迷的望着天花板。那天在病房里,亦君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一直在回味。每一次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舔舔自己的嘴巴,因为那天亦君还吻了她,很深情的一个吻,特别绵长。
想着想着殷十一就“咯咯”笑出声来,活像一个大花痴。
新安排到家里照顾十一起居的言婶儿端着药和白开进门,就看见殷十一捧着脸望着天花板傻笑。当下狐疑的抬头,也看了看天花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姐,该吃药了。”言婶儿的声音拉回了殷十一的神思。
她慌张松开手,抿了抿唇瓣,又是甜甜一笑,“言婶儿,我可以自己下去吃药的,不用每次都送上来。”那模样天真又可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言婶儿笑笑,将药递给她,“小姐刚才看什么那么入迷?笑得那么甜,一定是关于少爷的事情对不对?”
殷十一讪讪的笑,接过药吞了,言婶儿又把温热的开水递给她,“少爷这几天早起晚归的,你想他也是正常的。”
“言婶儿,我修养得差不多了,能出去走走吗?”十一眨了眨眼,乖巧的问道。
言婶儿是言郁的妈妈,有了前车之鉴,单亦君这次找了信得过的人来照顾十一。另外别墅里还添了两个人,一个老管家言叔,还有一个园丁言爵。都是言郁的亲人,都是单亦君信得过的人。
“少爷说,只许您在院子里走走。”
“成!在院子里走走也比在这屋里闷得发慌强!”殷十一当即跳下床,跟着言婶儿下楼。
走到楼下,她就一个人去院子里遛弯去了。
十一刚出客厅没多久,别墅里就来客人了。
“首长好!”
看着那辆银白色的奔驰开进院子,正在修剪花树的言爵敬了个军礼。那奔驰里的男人朝他点头笑笑,调侃了一句,“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剪树了!得罪你家首长了?”没等言爵回答,车已经往车库去了。
只剩下言爵站在原地,拿着剪子哭笑不得。
停好车,简君进了客厅,简君一面脱外套,一面问道,“单亦君不在?”
言叔接过外套,恭谨的回话,“少爷忙事情,不过今天会早些回来。”
简君乃是北城简老司令的儿子,年纪比单亦君长两岁,但是两人的军衔是一样的。他一年前调到南城军区,与单亦君成了朋友。平日里没事便会来单亦君这栋别墅,因为别墅底下,又地下射击场。
“一会儿他回来,让他去射击场找我。”简君笑着说完,就提步出门,往地下射击场去了。
殷十一在别墅里绕了一大圈,无意间走到了地下射击场门口。看见射击场的门没锁,想起以前亦君从不让她进去,心里便有些发痒。反正现在亦君不在,她就悄悄进去看一眼好了。
这么想着,殷十一的脚已经先一步迈动了。
地下射击场很宽广,确切的说就是个秘密训练基地。除了射击,还有别的训练设备。殷十一刚进去的时候就听见“砰砰砰”的枪声直响。
“奇怪,亦君还没回来,谁在这里练枪?”她微微蹙眉,心砰砰直跳,寻着枪声走去。
越靠近声源处,枪声就越清晰。绕过了一道石柱,殷十一总算看见了打枪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身形与亦君有些像,不过殷十一知道,那不是她亦君。
男人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衣,戴着耳罩,一手持着手枪侧身而立。目光笔直的看着百米外的靶子,砰砰砰又是几枪,枪枪十环,厉害得殷十一忍不住拍手叫绝!
“好!”这一个好字出口,那边枪声刚好停了。
子弹打完了,简君摘下了耳罩,目光一侧便发现了石柱后面的殷十一。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却是转眼被笑意覆盖。
“何方美女,怎么也不出来打个招呼?”简君戏谑的笑着,把弄着手枪,便迈动长腿,朝殷十一这方走来。
殷十一心里怯怯的,要是被亦君知道她偷偷地溜进来,定然会被狠骂一顿。所以她脚底抹油,想跑。
谁知道刚一转身,额头就对上一支黑漆漆的枪口。许是因为刚才开了枪,枪口还有些热乎。这下,殷十一呆住了,两手急忙高举做投降状,脱口便喊,“好汉饶命!”
简君“噗嗤”一声笑了,收了枪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既然你都叫我好汉了,那就饶了你吧!”
殷十一这才眯眼看他,入目的男人,五官正气,高鼻梁大眼睛,脸线刚柔适度,好看得紧。和单亦君同等级的大帅哥,不过殷十一不贪心,只爱那一个。
“不知好汉高姓大名?”她想,既然是在单家的别墅里,而且能进到这里,想必不是等闲之辈。再说这人的枪法这么好,说不定是亦君的同僚。
简君又笑了,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哪里来的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单家别墅里不该有女孩才是。
“我叫殷十一,赵医生说我是亦君的宝。”
简君愣了愣,再次失笑,“你说的亦君是指单亦君?”单亦君那座冰山,怎么会养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
殷十一点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这位大叔,你的枪法好精准啊!十一好生佩服!好崇拜!”
“大叔。”简君嘴角抽了抽,他有那么老吗?他才三十岁好嘛?
十一眨眼,“大叔,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练枪了啊!”她说着,抿唇浅笑,脚却下意识的后退,打算开溜。
简君还想说什么,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十一背后几步远站着单亦君那座冰山。
当即咂了咂嘴,朝十一点了点头。
殷十一悬着心这才放下,扬手朝他摆了摆,转身便要跑。
“哎哟……”
一转身,就撞上一堵肉墙,一堵很硬的肉墙。
撞得她额头发疼,还惯性的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稳住身体。
本想骂两句,可是一抬头看见单亦君那张青黑的俊脸,十一欲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小声的喊了一句,“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