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的讨论声，沈先坐回了马扎，心中有些失望。
自己的灵符虽好，但也得有识货之人才行，就好像千里马需要遇到伯乐才叫千里马一样。
中午，路上行人如织，他鲜红的标语，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行人，不过大部分是过来看热闹的，鲜有人问。
即便有几个上来询问的，沈先也懒得招呼，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字：“五万一张，绝不二价！”
那些人看过之后，便无奈的摇头离开。
一中午，沈先竟是连一张都没卖出去，不过托他的福，旁边的杂毛道士，倒是卖出去不少。
“来来来，卖灵符了，一百一张，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
道士挽着袖子，卖力的吆喝着，生意十分的红火。
沈先转头看他，心中无奈。
这好的灵符，表面都是灵光流转，看一眼便能认出，这道士的灵符黯淡无光，显然是出在外行之手。
没有灵力注入的灵符，就是一张画着圈圈的黄符纸而已，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下午五点，沈先依然是没卖出去一张，旁边的小道，倒是收获颇丰，估计连存货都卖完了。
道士将幡布收起，盘腿坐在地上，手指蘸着唾沫，数起钱来，那一沓厚厚的红色钞票，少说也有一两千块。
几分钟后，道士数完，站起身来，见沈先盯着他，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小兄弟，今天多谢你了，明天一定要再来啊！”
沈先有些无语，敢情自己的辛苦，成全他了。
不过这道士，倒也有意思，他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竟是递给了沈先：“也不是白辛苦你，哝，这些给你！”
沈先微愣，没有去接，“心意领了，这钱就算了！”
见他不收，道士也没有勉强，将钱塞进自己口袋，拍了拍沈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兄弟啊，我看你也是老实人，就跟你说说里面的诀窍，这灵符啊，价格不能太高，像我这样一百一张才好！”
沈先有些无语，要是一百一张，自己还不如去搬砖来的实在呢，这可是花了他整晚的功夫制作的。
“还有就是，这灵符的制作材料啊，一定要好！”
说着，杂毛小道从自己怀里抽出一张灵符，跟沈先的对比起来：“你看，我的色泽多么艳丽，再看看你的，是不是比较粗糙？这材料啊，一定要好，得上好的黄符纸和朱丹，另外呢，在画工上，也要努力一下，自己不会的话，就找别人的临摹嘛！”
听着杂毛小道的话，沈先不由的有些无语。
虽然知道对方是好意，可被一个卖假符的说教，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呢？
沈先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那小道似乎上了瘾，根本不给他机会，“要不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手把手的教你，给我一万块钱，就把看家本事教你！如何？”
小道唾沫横飞的说着，沈先这一刻却只想拿板砖拍死这丫的，就他画的那狗尾巴灵符，也敢在自己这里装逼？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爆发，突然出现的男子打断了他们。
“大师，请问这灵符怎么卖的？”
对于这样的话，沈先之前是懒得回答的，不过为了摆脱杂小道，他才弯下腰，笑脸相迎道：“五万一张！”
“哦！”那头发花白的男子听到沈先的话，并没有被价格吓到，反而将三张灵符握在手里，反复的摩擦打量起来。
见大客户上门，那杂毛小道也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三张灵符，贼兮兮的说道：“买我的吧，压箱底的宝贝，只要五百一张，错过就没机会了！”
沈先见他这样，不由的皱起眉头，不爽的站起身来，不愿与那贼眉数目的家伙为伍。
五万一张的灵符，在这风水一条街早就出名了，见又有人要卖，很快便围起了一圈人。
那男子没有理会杂毛道士，依旧是打量着手里的三张灵符，过了好一会，才抬头问道：“这三张都要的话，怎么卖？”
都要？
他子的话，引起了围观群众的轰动，而沈先也打起了精神，莫不是传说中的伯乐上门了？
“三张依旧是十五万，东西好坏，相信你自有评断！”
男子笑了笑，起身，不过却不是离开，而是从腋下掏出一个文件包，竟是准备付账了。
人们见此，都是议论纷纷的讨论起来，而那杂毛小道，则是有点把持不住了，赶忙从怀里掏出几张灵符，一股脑的塞到中年男子的手中。
“看看我的吧，都是上好的灵符，不要你多，五百一张，买多还有优惠！”
被强塞了一大包灵符，男子不由的皱起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胡天良，这些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不是不想用你灵符，而是……”
男子的话点到为止，算是给胡天良面子了。
胡天良也是被冲昏的头脑，听到对方点出自己的名字，打量了一眼对方，这才隐约想起此人的身份，竟是以前的一个客户。
男子没有点破，但围观的群众却是不傻，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全，却是能明白那男子的意思，简而言之一句话，胡天良的灵符不管用，不想买了。
“原来他那灵符不管用啊！”
“哎，早知不买他的了！”
听着围观群众的声音，胡天良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没走，冲着男子打了声招呼：“原来是老杨啊，你女儿还没醒过来么？”
“嗯！”被称作老杨的男子应了一声，神色有些黯然。
而听胡天良这么一说，很快有人认出了男子的身份，纷纷上前打招呼。
“老杨啊，是你么？怎么突然老了那么多啊，头发都白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是啊，看你脸色憔悴的，女儿重要，但也一定要保重自己身体啊！”
被称呼为老杨的男子，人品似乎不错，这条街上，很多人都认识他，而通过群众之口，沈先慢慢的也了解了他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