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变成一粒粒的冰珠,或是尖锐的冰锥。
“我的转世竟然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简直是奇耻大辱,杀了你,我便重新送你入轮回!”
念冰嗓音变得无比阴森,染着无比愤怒之意。
下一秒,那原本凝聚在她头顶的冰珠,霎时如同子弹朝云舞袭下。
云舞脸色一沉,几乎没任何迟疑,元素凝起的瞬间连忙抬刀抵挡,向后爆退。
“你会用冰,我也会!”
云舞咬牙,一边躲避冰珠,一边手中快速挥舞。
而也就在那一刻,一道蓝光从云舞身上腾起,以水凝聚,化为无数冰剑,猛然就朝念冰射去,只是大多都是还未到念冰身上,便凝结成水,轻轻一触便碎裂了。
她竟能把冰又化为水?
倒还真是厉害!
云舞眼底暗流一闪,嘴角冷冽弧度掠过的瞬间,蓝光袭去的瞬间,绿光几乎同时凝化风刃,极袭而去!
“刷刷……”
念冰刚刚破了眼前的水箭,随之而来的是几道风刃,呈月牙状飞来,逼的她不得不后退两步,才在面前竖起一道冰墙,将那风刃挡下。
只是,就在她缓和的一几秒的功夫,原本还在她面前的云舞突然没了踪迹。
念冰一愣,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身,手中已经抓了一把冰刃,刚想回身反袭。
脖子上却一凉,一把大刀横在了她脖颈上。
“你输了。”云舞抿唇,终究没有下杀手。
输了?
念冰愣了一会,却是咯咯的笑起来。
“不,在你没有斩灭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云舞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后手上就没了知觉,古武大刀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化作一道黑烟没了踪影。
只见云舞手腕处被两道冰锥刺穿,能看到冰锥表面折射出的鲜红,悬在半空,云舞却是没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帮你免除了痛苦?”
念冰吹吹自己淡蓝色的指甲,脸上一抹愉悦的笑意。
云舞垂眸看了念冰一眼。
她此时确实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冰凉带来的麻痹感,正在顺着她的手臂游弋。
不过,云舞却突然扬起了一抹笑意“是吗?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比较可怜你这种人。”
可怜她?
念冰闻言,身体霎时一僵,可紧接着眸子危险眯起。
云舞看着那念冰,第一次,唇角挑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来,嘲讽道:“爱而不得是什么感觉,可否告知一二?”
念冰猛的抬头,气的浑身发抖却还要强作镇定,五指一张。
只见原本刺入云舞手腕的冰锥,平滑的表面忽然冒出了许多尖刺,将云舞那手腕戳的鲜血淋漓。
这一刻,带着增强了十倍都有的强烈剧痛,猛然朝云舞的感官放大袭来。
云舞疼痛得脸色有些发白,却笑意不减:“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么?”
“呵!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嘴硬!”念冰双眸阴森盯着云舞。
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露出各种柔弱或是天真,还有恶毒嫉妒的表情,云舞怎么都觉得心中有些怪异,并且是挥之不去的那种。
手腕上剧烈疼痛有增不减。
然而,云舞不但不想办法将止痛,反而暗暗借着那剧烈的疼痛,用以刺激其它已经有些麻痹的神经。
“你倒是狠得下心思,用这种办法来刺激自己。”念冰看穿了云舞的想法,讽刺笑着,手中握紧了冰刃。
她还真就不信了,若是云舞出了什么意外,苍邪还能够无动于衷?
“你想让我逼他出来,我这样做,不就是随了你的心意?”云舞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看着念冰,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样子。
念冰心中恨的咬牙,手中愈发用力,身上也是寒气四溢。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然而,她话才刚开口,一道声音却就在身后传来。
“放了她。”那是一道明显带着愠怒的声音。
随后,后劲就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点住了,念冰一愣,回头,眼中的兴奋与期待,变成了诧异。
“为什么是你?”
“为何不能。”
龙倾邪轻笑,眼中说不出的阴郁,声音又冷了几分。
“我再重复一次,将她给我放下来。”
念冰盯了龙倾邪一会后,才咬牙将云舞身上的冰锥撤去,化作一滩水,而手腕上血肉模糊的血洞,却是留在那里了。
“你动作真慢啊。”
云舞看着龙倾邪阴郁的眼神,嘴角微勾勒起,忍不住出言调侃。
龙倾邪表情不变,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愧疚,手中的长剑仍抵着念冰的咽喉。
“抱歉,下次不会了。”
龙倾邪一本正经的道歉,倒是让云舞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笑笑,眼神落在了门口处露出的一片白色衣角。
原来他也来了,那么龙倾邪能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也就不奇怪了。
“嗷呜!”
一团金黄色圆滚滚的东西急切的从龙倾邪肩膀上爬下来,小短腿跑的飞快,一头冲到了云舞面前,钻进她的怀中。
而念冰也顾不上抵在喉咙上的长剑,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对着云舞撒娇的小幼兽,嘴唇微微颤抖,细嫩的脖颈也被带出了一丝血迹。
“金宝……”
小幼兽突然停止了对着云舞撒娇的动作,身子扭过来,一双红眸和念冰对视。
“呜呜。”
“金宝,为什么连你都要抛弃我了?”
念冰忽然间泪如雨下,那张和云舞相同的脸做出这般神情,落在龙倾邪的眼中,不悦皱眉。
明明是同一张脸,这人身上的气质,却是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唔……”
被唤作金宝的小幼兽,呜咽一声,眼中有几分复杂。
但很快就又转过头去,一头钻进云舞的怀中,怎么都不肯再回头了。
“冰儿,别再执迷不悟了。”这时,一道很淡很轻的声音传来。
念冰的身子再次一颤,猛然回头,脸上还带着泪痕,看着渐渐走进的苍邪,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中。
“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千年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