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管家,管家迅速点头,打了珠帘出去。
再进来之时,柳正已然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
仍是那似雪白袍,仍是不离身的红木药箱,面上也仍自带温润之气,仿佛一个儒雅的书生般。
“柳御医?”陌上花轻声呢喃,转眸看向阎北城。
阎北城唇角轻勾,眸内似是带着孩童般的邀功,得意之色,“你一个人难免劳累,如此情况下,总是难免出意外,有柳御医在旁边帮你看着,也是为了皇兄的生命安全所着想。”
陌上花本还还存着几分不解,眼下见此,眸内不解才散了去,“既如此,便在柳御医面前献丑了。”
“王妃医术高超,怎会是献丑。”柳正牵唇轻笑,眉目温软。
如此,原本应当只有三人的内室,顿时多了两人 。
阎北城在旁边寻了个软榻坐下,手中捏着一茶盏,修长指间的来回摩挲着茶盏外壁,心情似乎也无平常那般轻松惬意。
柳正则是在陌上花一同在塌前候着,全神贯注的盯着陌上花这边的动作,看得出来,神经也是有些紧张。
那一直跟在阎墨厉身侧的侍卫,更是紧张的握紧了剑柄,同样一眨不眨的盯着陌上花的动作。
整个屋内的人都似是紧张不已,当事人阎墨厉却始终如常静静在床榻上盘腿坐好,两手放松的放在膝盖之上,看不出分毫紧张。
“禹王妃,可以开始了。”
陌上花见他不骄不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这解毒之法,我需得先解了上次暂压毒性所施的针法,而后再将毒性激发,借以驱毒,过程比之常日毒发还要痛苦几倍,望殿下做好准备。”
阎墨厉神情不变,似是半分不惧,“男子汉大丈夫,这些痛又算的了什么,本殿会隐忍着,你不必顾虑。”
陌上花眸底划过一抹幽暗之色,面上无半分异常,
“柳御医,麻烦你去吩咐一下,让人先去熬制此药,熬制方法上面都有详细交代,务必要他们严格遵守此法。”陌上花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身侧的柳正。
她知晓屋里剩余的两人,阎北城那尊大佛请不动,剩下侍卫更是一步都不敢离开阎墨厉身边,也只有柳正能去了,正巧他也是精通医术,也能在旁边看着。
柳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也未想便同意下来,“是,微臣这就去。”
陌上花这才侧目看了一眼盘腿坐于床榻之上的阎墨厉,“请殿下褪去衣衫。”
前几日银针刺穴也是如此,阎墨厉倒不是很在意,点了点头,就垂首去解自己的衣衫。
反而是坐在对面的阎北城,眸光顿时一暗,扯着嗓子道:“怎么看个病还要脱衣裳,王妃,这,皇兄怎么也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这也不像是多难,倒不如你来说,让柳正来代劳。”
他面上的几分醋意没有刻意掩饰,反倒是任其显露在面上,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为自己妻子乱吃飞醋的丈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