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有些诧异看着这突然变了脸的陌上花,但却也很快收敛,只是微微低头道;“属下不是这意思。”
“最好不是这意思,毕竟,赵将军可是来护送本王妃道禹州的,这管事管到了本王妃房间来了,这件事要是传回了皇城,这在皇上那只怕不会好交代吧。”
陌上花懒洋洋的说着。
但那话中之意却让赵威脸色突变,自然明白她那话中的弦外之音。
“行了,赵将军如果没有什么事,这最好就不要擅自闯入本王妃的房间,而本王妃若是想教训房中奴才,赵将军也最好能当做没看到,毕竟,这奴才丫鬟可是要陪我嫁到禹州的,若不管教管教,总会骑到主子头上来,到时候到了禹州,只怕禹王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赵威本想说什么,可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最后,赵威还是说了一句;“王妃管教房间里的奴才丫鬟,属下管不着,但请王妃能别太过头了,这次婚嫁的喜气,不宜见血,免得玷污了皇上的赐婚喜事!“
这赵威还真有些口才。
“当然。”陌上花风轻云淡的淡道;“不过,这奴要自己自残,本王妃也没办法阻止。”
“自残?”赵威眉头深深一皱。
“赵将军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问那位嬷嬷。”
赵威有些意外,容家的嬷嬷之前这么傲慢的态度,又怎么会自己砍下一只手呢!
陌上花见赵威表情,自然也看得出来他似乎不太相信。
不过,他相不相信没所谓,反正,陌上花自然有办法让那荣家的嬷嬷无法说出真相。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先下去了。”赵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扔下这一句话想要离开。
“赵威,提醒你一句,我再不济,也好歹也是禹王妃,皇上陛下的儿媳。若以后再有今晚那样的欺主事件,本王妃到时候可不会再客气!”
陌上花对着赵威的背影冷声道。
赵威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却没有转身过来,继续往前走出房门。
陌上花看着赵威的背影,心中凛然一笑。
赵威走后,四个丫鬟提着水和器具进来,把断手用布包裹起来,拿了出去,再用清楚把房间里的血迹清洗了一遍。
“这个房间不能住了,给我换个房间吧!”
陌上花看了一眼正在清洗的丫鬟,淡淡的道。
丫鬟听到陌上花的话,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收敛了气息,低头快步到陌上花面前。
“王妃,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走吧!”陌上花对于丫鬟恭敬的态度变化,心中也是冷笑,但面上却毫无表情。
…..
第二天一早,其他三个嬷嬷就恭候在了陌上花的门口,等待陌上花起床洗漱。
陌上花任由她们给自己梳头,微闭着眼睛,依旧不发一言。
很快,丫鬟把早餐也端了过来。
这次早餐中并没异样,看来昨天的事,倒是在这些嬷嬷丫鬟中震了个醒。
不过,这其中还有多少是潜入的细作耳目呢?
且走且看吧!
……
早饭后!
所有人都在门口恭迎,赵威依然挎着宝剑,威武的站在那里,陌上花路过他的时候,发现他微微的低了一下。
不用陌上花吩咐,已经有人在马车面前安排了台阶,一个丫鬟低着头,露出了半个肩膀,给陌上花当扶手使用。
陌上花走上了马车,突然站住了,回头对身边的丫鬟问道:“容家的嬷嬷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人?”
“回王妃的话,容家的嬷嬷昨天晚上已经被送回皇城去了。”丫鬟听到陌上花的问话,立刻回答道。
陌上花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马车,坐在其中,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
皇城外,一辆马车疾驰飞奔,冲破了晨曦的浓雾,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马车车夫因为连夜赶路,又是着急的飞奔,脸上挂满了疲惫。
庆幸的是,原本在车中一直催促自己赶快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想必也是因为劳累,承受不住,睡着了。
看着皇城已经在望,马车车夫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收住了丝缰。
“前面已经是皇城了,嬷嬷别睡了。”
马车车夫向里面喊了一声,但是意外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嬷嬷,该起来了,到了皇城了。”马车车夫觉得自己声音太轻了,再次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但是车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嬷嬷,我们到皇城了。”马车车夫有些纳闷,之前一路催着自己赶路,现在已经到了,却不见她出声了。
又等了一会,不见车上的嬷嬷有动静,马车车夫感觉到不好,壮着胆子上了马车,拉开了马车的帘子。
马车里,容家的嬷嬷整个人斜靠在车中,低垂着头,依旧在沉睡。
“嬷嬷!”一种不详的预感在马车车夫心头升起,叫她的声音也有些变了。
容家的嬷嬷还是没有回答马车车夫。
马车车夫知道不好,急忙走进马车内,扶起了容家的嬷嬷低垂着的头。
一张白纸一样的脸庞出现在马车车夫面前,车夫颤抖着手在嬷嬷的鼻子下探了一下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
马夫吓得跌坐在马车中,好久没有缓过来。
嬷嬷明明说是自己中了慢性毒药,却为什么只是一夜时间便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陌上花在恢复容家的嬷嬷自由的时候,根本没有拔除银针,而是把银针按入了她的体内。
路上的颠簸,让银针滑入,一旦在体内到达某个位置,容家的嬷嬷自然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
皇城内的一处丝毫不起眼的小院中。
一个黑衣人趁着晨雾翻进了院墙,机警的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变化外,快速的向一间房子走去。
房间内,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坐在中间,斗篷的前沿遮住了光线,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面目。
黑衣人一入房,就朝着那斗篷人恭敬的单膝跪了下来。
“参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