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韩经宇偷看她洗澡,南千依已经一个月没搭理他了。
韩经宇这个懊悔呀,只恨自己当时多生了两只眼睛出来。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玄世希和金亦染成亲了。
小金子和水瑶都是正宗的天津大麻花……不对,是正宗的古代人,思想当然是能多保守就有多保守,怎能让自己的女儿挺着大肚子嫁人呢,所以,这婚期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于是,大家伙就合伙研究出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让两个偷食禁果的孩子成了亲。
而韩经宇觉得,他俩成亲,干他屁事,他现在可苦恼得很呢。
南千依就是不搭理他,他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他又在猜了。
按理说,他们之间,不就是被看一下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跟仇人一样吗?
他们俩小时候还一起脱光光洗澡呢,那时候不都互相看过了嘛,有什么好介意的?他都不介意。
于是,他就认为,南千依不搭理他,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就玄世希和金亦染成亲算得上是件事儿……难道说,南千依喜欢玄世希?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她就是将他当成了出气筒了呀。
好嘛,他就说嘛,被看了一下有什么的,原来她是因为玄世希成亲了,心里憋着一股火,又将那股火烧到了他的头上。
这可不行,他得找她说道说道。
“南千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这就是韩经宇质问南千依的原话。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南千依正在家里看书,他趁着她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直接冲进了她的卧房里。
南千依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了。
就算她素质再好,就算她再不计较,面对韩经宇这样的主,她也只能放弃自己休养多年的好素质,和他好好计较计较了。
“你做错了什么?韩经宇,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你做错了什么?那天在浴室外面偷看我洗澡的难道不是你吗?那样下流的事你都不认为自己做错,韩经宇,你真是好样的,我佩服你。”南千依第一次一句话说这么多字,惊得韩经宇呀……
“依依,你生气的时候真好看。”惊得韩经宇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千依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看,眼前又再一次浮现出了那日的画面,那玲珑有致的身材,那发育良好的……
南千依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
“你不是一直说染染长得好看吗?”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问出口。
“真的,你长的好看,真好看……”好看到,要是能做他的娘子就好了。
可这话他哪敢说出来呀,说出来,她又该生气了,不理她了。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不是玄世希总是爱在他面前显摆,也不是金亦染总是跟在玄世希的屁股后面,而是,南千依的冷淡。
奈何,她生性就是如此,千万次,他都告诉自己,她不是针对他,不是讨厌他所以才不跟他说话,而是,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喜怒而已。
而是今天,他见到了不一样的南千依,一颗心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一次的抽搐,叫做心动。
也是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最喜欢猜的那个人,早就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动,而那一次的抽搐,应该是对他的启发才对。
南千依不说话了,垂眸不去看他。
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呢?跟他说,其实他每次在她面前说金亦染好看的时候,她都很不高兴,他每次跟玄世希为了争夺金亦染大打出手的时候,她都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骂着他笨蛋?
这话她说不出口,她也不想说。
说出来,她就要承认她一直压抑在心底,一直不想去触碰,也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
“那个……你还生我的起吗?”他在她的冷清的小脸上找不到了愤怒的痕迹,心里有丝丝甜意往外涌。
“当然了,你……你做出那种事,我怎么会不生气呀?”南千依小声地嘀咕出后面的话。
生气还是要生气的,哪个女生洗澡的时候被人家偷看了还开心呀?
再说了,他自己都承认了,他把她看光光了,要她以后怎么做人呀?
“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跟我来。”韩经宇说着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拉着她就往外跑。
南千依挣扎不遂,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城郊的一条小河边。
然后,韩经宇就开始忙活了,下河抓鱼,找木柴,生火……最后,还真给她弄出好吃的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烤鱼,以前都是看着干妈烤的,你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韩经宇将烤完的第一条鱼递给了南千依,然后满目期待地盯着她看。
南千依接过来,咬了一口,蹙了蹙眉,瘪了瘪嘴说道,“好腥哦。”
“怎么会?干妈也是烤,我也是烤……啊,对了,干妈还放了一些作料呢,真是笨死了,还是别吃了,等哪天我准备充足了,再带你过来吃。”韩经宇伸手上去要拿过南千依手中的鱼,却被她转身躲开了,津津有味地将那条被她说成“好腥”的鱼给解决了。
金黄的阳光像麦穗一样,大把大把地洒下来,韩经宇觉得南千依都在发光。
有的时候,真就是一刹那,一个动作,一个人,就会认定另一个人。
韩经宇想说,他这辈子,就认定面前这个女人了。
于是……
“什么?你偷看人家依依洗澡?韩经宇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找揍呢是吧?”年又蕊毫不客气,拿起了鸡毛掸子就满院子追着韩经宇打。
玄世希乱入,“哼,小样,你以为你娘是我妈呀?不先弄清楚状况就说实话,真是傻!”
韩经宇到底是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年又蕊虽然外表看上去和南千依差不多大,但到底还是韩经宇的娘呀,哪能跑得过他,没几下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娘子,我来帮你!”韩子墨拉长音喊了一句,从大门口跑了进来,纵身一跃来到了韩经宇的面前。
在爹爹和娘妻的通力合作下,韩经宇终于得到教训了,最后乖溜溜地站在高堂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年又蕊一拍桌子,厉喝道,“说,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娶她做媳妇儿了,她都被我看光了。”韩经宇小声地说。
但韩子墨还是挺清楚他儿子说什么了,敢情是他儿子把别的女人看光光了呀。
太好了,终于给他把面子争回来了。
想当初,他可是被年又蕊先看了他的小屁屁的,他一个大男人,多那啥呀?
害羞,是不是?
“算你还知道负责俩字咋写,那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明天就去提亲,正好,南宫雪稚现在成天跟我显摆她要做奶奶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年又蕊咬牙切齿,水灵灵的眸子底下,凶光毕露。
韩经宇直想哭。
他什么时候说不想负责了?他说这件事就是想对南千依负责的呀?
他爹娘为什么啥都不问,上去就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胖揍呀?
这是什么父母呀?
第二天去和南天越夫妇商量婚事的时候,南天越和孟沛雅被惊得哑口无言,身为一家之主的南天越好半天才发出声音,“经宇,这件事……我和你婶婶都希望依依可以找一个她爱的,同时也爱她的,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帮着她物色,是希望给她这个自由,要是你对依依并没有感情的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有感情的,有,我喜欢依依,真的,所以我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就是希望依依能够嫁给我。”韩经宇认真地说道。
南天越和孟沛雅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南天越接着说道,“这件事,我还要问问依依。”
于是南千依就知道了,韩经宇将那件让她都尽脸面的事给捅咕出去了,这以后还要她怎么做人呀?
“依依,你倒是说句话啊。”孟沛雅就坐在床边,等着南千依的答案。
“我不知道啦。”南千依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臂弯里,支支吾吾说道。
孟沛雅和南天越相视一笑,点点头。
大家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他们女儿这一句“不知道”里包含着什么意思了。
婚礼是在冬天举行的,仍旧是南宫雪稚帮着策划的。
南千依因为韩经宇的大嘴巴事件,从那天开始到洞房花烛夜,一直都不搭理他。
于是,韩经宇又在猜了,猜南千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应该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同意嫁给他的吧?
可是为嘛又不理他了嘞?
“依依,那个,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要不我们先洞房吧。”韩经宇决定不猜了,先办正事。
那天在浴室看到的画面,折磨了他好几个月呢,他真的要疯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了,可不能再猜了,直接行动吧。
南千依眯着眼睛看他,像是在问:“你还好意思和我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