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
他霸道的问道，不容置喙的口气，完全就是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可是舒茉并不介意，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莫总皮相很好，身家背景也不错，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单身，愿意偷看你的女人肯定很多，随便抓一个都可以，何必非要缠着我。”
她轻佻的口气，就好像是一个浪荡公子哥儿在调戏良家少女一样。
这样的感觉，在舒茉的身上，完全找不到。
莫焕宁极力想要从她身上看到自己过去所认识的那个舒茉的影子。
他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精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后台偷看我。”
舒茉咯咯娇笑起来：“莫总太自信了吧，为什么就一定认定了，在后台偷看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仰慕你的小女生？”
“在机场，第一次，刚刚在后台，第二次，你敢说，这一切你都能否认掉？”
莫焕宁自信，他见过的人不会忘记，他注意过的眼神，更加不会忘记。
舒茉冷笑，心里否认了一下，不对，第二次，是刚刚在门外，我在车里，你在门口。
但她不会说出来。
“莫总搭讪的方式还真是有趣，想泡我？”
没想到她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莫焕宁越发肯定她不是舒茉。
也不可能是舒茉，可是她的眼神，让他太过熟悉。
舒茉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刚好和莫焕宁的视线对上。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期盼。
他在期盼什么？期盼我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舒茉吗？别开玩笑了，我走了就不会回头，我走的，也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没有机会回去了。
“以进为退，逃避问题，谁教你的？”
“我还以为莫总多聪明呢，原来对于女人这个问题上也是不过尔尔，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接触过种种类型的搭讪。想泡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我没兴趣，明白了吗？”
舒茉充分释放着自己的自信，她想要将莫焕宁逼走。
从而勾起他的兴趣。
她对于莫焕宁的了解，成了她对付他最好的武器。
莫焕宁唇角微微上扬：“你很有意思。”
舒茉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总，我要休息了，请您出去。”
莫焕宁不但不出去，反而走到舒茉的身后，一直手支撑在椅子背上，另一只手支撑在化妆台上，用一种半包围的姿势，表示自己的占有欲。
“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别人或许会崇敬你，可是我，不会崇敬你，所以，你不要再在我这里展示你男人的雄风。”
舒茉现在是真的希望莫焕宁能够快点滚出去。
她腿疼了。
需要涂抹药酒缓解这种疼痛。
莫焕宁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反而更加凑近了她身上。
“连味道都不同了……”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说，又从镜子里看着两个人的面孔，“你的眼睛很像她。”
舒茉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前女友？前妻？还是这件皮草的拥有着？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请你不要因为一个眼神的相似，就将我当做那个人。”
这番话，带着曾经舒茉的味道。
舒茉何尝不知道说这样的话，会让莫焕宁起疑心，但她就是故意想要让莫焕宁起疑心。
如果他对自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次自己即便是将他赶走了，下次他还是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果然莫焕宁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番话？”
简直和舒茉的一模一样的。
舒茉笑了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莫总，是不是您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您自己一个人是独一无二的啊？难道别人有点什么事儿，你就要和你认识的人联系起来？莫总，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那个谁，更用不着任何人教我这番话，另外我就是我，莫总您搞搞清楚，我是詹妮弗，不是别人。最后，现在请您出去，我要换衣服。”
莫焕宁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甩过脸子。
“知道你说这繁华的后果吗？”
“想用钱砸我，我接着，想要封杀我，看莫总有没有这个能力。”舒茉自信满满的说道。
她现在的大本营其实在好莱坞，莫焕宁的手再怎么长，也不能伸到好莱坞去。
明嘉泽的公司，已经完全转移到美国了。
现在他在国内的这个公司，原来的总公司，不过是他现在美国公司的分部而已。
毁了就毁了。
鸡肋一样的存在。
莫焕宁点点头，有意思，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舒茉冷笑，也不说话，就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莫焕宁离开了房间。
“你太自信了……”
她心里的波动平静下来。
原来，重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激动。
他的自信，还是从来没变过。
只不过，他对自己的态度……哦不，是对曾经舒茉的态度，让现在的舒茉有些捉摸不透。
到底是爱不爱了了？
或者是，见到一个容貌相似，甚至只是眼神有点相似的，就会觉得想要收归囊中？
将自己卖掉，就可以和狄念之在一起，现在又……
舒茉看着镜子里，和自己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容颜冷笑着。
男儿多薄幸。
明嘉泽进来：“谈得如何？”
舒茉分分钟换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挺好玩的，明哥，你一定不知道这种感觉，你认识一个人的过去和他的现在，你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你在他面前，却是完全陌生的。”
明嘉泽摇着头：“你玩玩也就算了，但是一切都要有个度，小心引火自焚。”
舒茉站起来，踢掉高跟鞋，有点吃力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一伸腿：“疼。”
明嘉泽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又像女儿又像妹妹的任性胡闹，宠溺的捏着她的脚，开始从脚后跟给她做按摩。
“舒缓液放哪里了……”
“包里。”
明嘉泽取来小瓶子，倒了一点在手心里，在她柔嫩的小腿上轻轻按摩。
舒缓液被揉搓开来，均匀的涂抹在舒茉的小腿上。
这种亲密的举动，在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有过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