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兜圈子,也为了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自己想要的,苏梓只能先礼后兵了。
只不过苏梓的礼貌,就是先给踏青来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朝阳宫中,九王妃是比九王爷更狠的角色,也是更难对付的人。
苏梓要收买踏青,但是绝对不会用钱财,而是用酷刑,要让踏青从心里来畏惧她这个九王妃,省的以后踏青对自己来那么多的弯弯绕。
苏梓知道,踏青表面上对自己忠心耿耿,其实他就是骨子里头是宁宣的人,之所以对自己一副谄媚的样子,还不是因为宁宣对自己很是看重。
爱屋及乌,看来在踏青的身上体现的很是完美。
言归正传,踏青对宁宣是一种畏惧的忠诚,而且是绝对的忠诚,为了宁宣,踏青是甘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的。
虽然踏青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苏梓也看的出来,踏青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既然如此,苏梓也只好用上最是干脆点的手段,她不需要踏青为自己牺牲掉性命,也不需要他对自己绝对的忠诚,她想要的,只是踏青嘴里的实话,踏青知道什么,或者说自己想要知道什么,踏青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行了。
所以,苏梓动用了蒙面侍卫出手。
蒙面侍卫一直都在朝阳宫中隐藏着,这是苏梓知道的,他们的职责也不过是保护朝阳宫还有里面的人而已。
而苏梓对宁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自然也是有调动蒙面侍卫的权利,虽然她能调动的人不多,但是一两个也不在话下。
在朝阳宫的后院一角,是望鹤亭,而那里面已经收拾妥当,景色宜人,关键是人烟稀少,在这里,苏梓想要做什么,绝对不会外传出去。
所以,那两名蒙面侍卫的动作很是快速,直接一人拿着一条手指粗的绳子就绑在了踏青的手腕上,直接将他吊在了两棵大树的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啊,九王妃呢,快让九王妃过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九王妃,饶命啊,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一直到现在踏青行为受困,他都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九王妃。
就在刚才,踏青很是配合的服侍着九王妃用早饭,甚至还用勺子正在给九王妃舀汤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九王妃失神了。
也不知道九王妃是在想什么事情,筷子夹着菜,就那样停顿在半空中,两只眼睛失神的看着筷子中的菜,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九王妃是在想事情想入神了。
踏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呼唤了两声而已。
没想到的是,九王妃回过神来以后,居然是狠狠的瞪着他,那样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踏青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正在愣神的时候,九王妃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随即就大声的喊了起来,“来人啊!”
随即,蒙面侍卫便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抓住了踏青。
苏梓随即说道;“就踏青给我带到望鹤亭,用绳子捆起来!”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了,甚至踏青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就已经被带到了前往望鹤亭的路上。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求饶的时候,苏梓恐怕早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来。
被捆绑在树上,踏青看着面前两个一动不动的蒙面侍卫,本来还想着跟他们好好说说话,说不定人家就会一时心软将他放下来也说不定。
可是一张口,踏青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踏青还没有说话,其中一名蒙面侍卫也没有看到手指动,就听到了呛的一声响,他手中的长剑就出来了半截。
而那两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阴冷气息,就算是踏青身为堂堂男子汉,也已经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此刻,踏青才算是明白,原来自己想要通过对他们说好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人家会看的上踏青的那一两句好话,还是看的上他的这个人呢。
正在踏青心里琢磨着苏梓将他抓起来到底是几个意思的时候,苏梓已经脸上带着邪笑走了过来。
此时的苏梓也已经换了一身简单装束,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魄,只是手中拿着的那条长鞭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苏梓不说,踏青也应该想到了。
“九,九王妃,你将我绑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一大清早的,我可没有得罪你啊。”踏青说话的时候,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苏梓嘴角带笑,声音也是无比轻柔,“你是没有做什么得罪我的事情,不过踏青,我觉得你还是不太老实,心里很不踏实,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声,我和九王爷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什么?”踏青的心里更加没底了。
这位九王妃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啊,踏青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位九王妃难道是一下子心血来潮,就要拿他开涮吗。
苏梓并没有跟踏青多做解释,只不过她已经拖着长鞭走了过来,随手一挥,踏青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踏青还以为那条长鞭会直接甩在自己的身上,吓的大叫一声,差点就要咬住自己的舌头。
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踏青这才敢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往外面瞧,一看正好看到了苏梓将手中的长鞭递给了身边的一名蒙面侍卫。
闹了半天,苏梓不是要自己动手,而是要让蒙面侍卫动手。
“九,九王妃,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这个身子骨可经不起蒙面侍卫动手啊……”
这一次踏青真的是要哭了,蒙面侍卫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高手,让他们动手,一鞭子下去,踏青就没有人样了。
不过苏梓也是懒得听踏青废话,直接退到一边喝茶去了。
拿着鞭子的那名蒙面侍卫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啪啪啪三鞭子抽到了踏青的身上。
幸好苏梓提前告诉了他们一声,对于踏青不需要动真格的,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一下而已。
饶是这样,踏青的身上也是出现了三道血印,血迹直接渗透出来,看起来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此时的踏青是直接失声惨叫起来,身上伤口处火辣辣的疼,让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黏答答的,都被汗水浸湿了。
踏青的惨叫声听的苏梓耳朵生疼,她直接闭上眼睛,伸出了三根手指,语气冰冷而又无情的说道:“我数三下,如果你还不闭嘴,我就再抽你三鞭子。”
话音刚落,踏青就眼中噙着泪水咬住了下唇,身上的疼还有消失,踏青怎么还敢得罪苏梓。
踏青的下唇颤抖着,就连双腿也在颤抖着,眼神直直的盯着苏梓,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苏梓。
“踏青,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是我想你也听说过,最毒妇人心,所以,今天的这个教训你一定要记在脑子里,千万不要忘了。”
苏梓的冷声警告换来的是踏青一个劲的点头,他虽然一直跟在宁宣身边,可还从来都没有被用刑过,真不知道这位九王妃到底是怎么了,二话不说就对他动手。
看到踏青眼泪都下来了,苏梓的心里也是一时有点发软,其实她不是这样狠心的人,全都是被宁宣逼出来,他不肯说,自己只能另寻捷径。
没有将踏青放下来,苏梓将自己心中的一时不忍压了下去,冷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踏青一张口,声音就伴着哭腔一起出来了,“前天半夜时候,二皇子起兵造反带人直接闯到了第二道宫门,大皇子带兵早就埋伏在皇宫之中,二皇子惨败,被侍卫保护着逃出去了。”
“那宁宣呢?”苏梓没有停顿接着问道。
踏青咬着牙继续说道:“九王爷前天晚上一直呆在御书房中和皇上在一起,昨天早上才回来,到底是做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现在踏青说话是要老实多了,看来这三鞭子下去,自己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皇宫之中你就没有听到别的消息吗,踏青,别让我问,你自己说!”苏梓也是察觉到了,这个踏青到现在还是不老实。
自己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谁知道自己有没有错过很重要的信息,还是由踏青自己说出来,苏梓自己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踏青此时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了,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转了半天,就在苏梓失去耐心正要催促他的时候,踏青这才开口了。
“前天晚上德妃寝宫失火,只烧死了一名女子,九王爷察觉到那个女子并不是德妃,在御花园的一片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宫女衣裙上的碎片,九王爷怀疑是德妃带二皇子偷偷出宫的,而且绝对没有走远。”
“还有呢?”苏梓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踏青想了想,这才说道:“皇上昨天早上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估计过不了几天的时间,就会举行传位大典。”
可是这一切听来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宁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呢,难道踏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他忽略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梓手中的长鞭也是直接指向了踏青,厉声说道:“踏青,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好好的把这几天的事情给我仔细的想一想,一丁点都不能放过,包括九王爷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不说话,什么时候有心事,一点也不能给我错过。”
踏青一愣,直接脱口而出,“一点都不能忘?”
“当然,你也可以忘记,只不过蒙面侍卫的手段你恐怕知道的不够清楚,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一演示的。”苏梓的语气之中已经是完全的威胁了。
踏青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斜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蒙面侍卫,脑海中赶紧把宁宣这几天的表情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
到了最后,他才很肯定的说道:“九王爷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不过从今天早上九王爷回来之后,他的情绪明显变得压抑很多。”
换作平时,九王爷什么时候去过书房?除非就是要对十一皇子动私刑的时候,昨天九王妃回来了,九王爷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居然在吃过饭之后二话不说进了书房,这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
昨天早上?在宁宣回来之前他是和皇上在一起的,而且,那时候墨夜应该也已经被皇上下令成为皇位继承人了。
那也就是说,宁宣生气是在皇上下令之后,和墨夜没有关系,难道……是和皇上有关?
想到这里,苏梓也是眉头紧锁,难道还真的要她去追问皇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自己的夫君不高兴吗。
那怎么可能!
苏梓有些气馁起来,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知道宁宣到底怎么了,可是忙活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有些失望的挥挥手,两名蒙面侍卫上前将踏青从树上解了下来,双脚一落地,踏青就差点瘫软到地上。
苏梓抬起头随手扔给了踏青一个药瓶子,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我事先已经吩咐过蒙面侍卫是绝对不会对你下狠手的,这是我专门研制的金疮药,你每天敷三次,三天就会见好。”
踏青哭哭啼啼的赶紧接住药瓶,对着苏梓磕了几个头,连连说道:“多谢九王妃……”
苏梓研制的药有多么神奇踏青是早就听说过,只不过这次苏梓主动给药,却是先给他用刑,踏青的心里,终究是有点不是滋味。
可踏青还是要感谢九王妃,感谢苏梓,毕竟他受到的刑罚,还没有那么严重,可是这瓶药,却是不管用多少刑罚,都换不回来的。
苏梓离开望鹤亭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苏梓终究是没有想出一个办法,宁宣不肯说,难道还要她去问皇上吗。
那怎么行呢。
苏梓心中恼怒的用手往桌子上拍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烦恼不已。
此时,外面的日头倒是越来越高,已经将近中午了。
苏梓左思右想,心中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既然皇上和宁宣都不可能跟苏梓说出实情,那她就去找别人,至少,皇上和宁宣谈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避讳过陈平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