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白总管连声调都变了。
“娘娘,您看,这怎么办啊?”
“就算要说,那也是由朕去说。”
秦冥的话再度在我耳边回响着。
原来,他要说的话,竟是用他的帝位去堵群臣的嘴吗?
他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能证实我的身份。
难道,是已经想出了什么办法来解决莲城的旱灾?
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有种强烈的不安逼近。
看白总管脸色不对我就知道,连他身边最亲信的太监也看出来了事态不寻常。
我又怎么能任他一个人去冒这个险。
无论如何,我也得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道:
“白总管,宫里有画师吧,我给你一幅画像。
你替我找人画个几百份出来,明天一早就要用,行吗?”
白总管虽然有些不名所以,却仍是点头应道:
“没问题。”
我一刻也不耽误,立刻便进房间去取了纸和笔,开始画起来。
好在自己还有点美术工底,要画的东西又简单,不一会就搞定了。
我将图纸交给了白总管,叮嘱道:
“记住,这事不能让皇上知道。”
白总管看了看手中的画,配合的应道:
“您就放心吧。”
看着他乘船离去,我的心却已悬在了半空。
自己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但眼下,也只好寄存着这一线希望了。
夜漫长得像是没有边际。
我坐在床头就着灯火研究着碧落国的地图。
从图纸上看,莲城的地势情况比较特殊,周围都是高山大川环绕。
然而,降雨量却是全国最少的地方。
长年气候干旱,农作物生长也不理想,是块贫瘠之地。
记得自己上次坐热汽球看到了大海。
以碧落国的国土面积来说,就算不是四面环海,也依旧属于沿海地区。
降雨量应该比较大才对。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地方不下雨?
难道是跟它的地形有关吗?
如果能够亲自去那里看一看,也许会有点什么启发。
可是,眼下自己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翻看了一大堆关于这个国家的资料。
对这个叫碧落的国度的国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总的来说,这个国家还算是比较安定富足的。
或许是因为它的独立存在性,所以,在政治上,主要是处于治内。
看了看桌上的油灯,现在算起来应该也是现代的零辰时分了。
可是,却仍不见秦冥的身影。
他明天就要出征了,难道,临走前都不打算过来看看我吗?
合上手中的书,这是我今晚第N次看向帘幕之外。
虽然我没有叫白总管传话给他,但他应该知道,我会等他的。
莫非,这么晚了,他也还在忙吗?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事,这么晚了,我依旧没有睡意。
叹了口气,我重新拿起一本书继续翻阅。
突然,门帘处传来细微的声响。
不等我抬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我耳里。
“为什么还不睡?”
是秦冥。
我心中一喜。
下一秒,那个一身云白色龙袍的挺拔身姿已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你终于忙完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放下手中的书,正想要下床,却被他抢先一步上前来制止了我。
“朕就是怕影响你休息,所以,才没有过来。
你身子不方便,躺着就好。”
秦冥替我盖好被子,视线被床上那一大堆的书吸引。
浓眉不禁轻轻皱起,轻抚上我的脸道:
“以后不用这么着急研究了,朕已经想到了办法。”
想到白总管今天跟我传达过的他的那番话,我仍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你有办法解决旱灾了?”
见我心急的抓住他的手,秦冥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浅笑,道:
“这办法还是你想到的,上次你不是说人工降雨吗?”
我以为他会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没想到他居然跟我提人工降雨?
“你别告诉我,你找到了碘化银。”
连我这个受过现代化高等教育的“废材”都不知道如何提练碘化银。
这种东西又不是哪棵树上能结出来的。
量他一个古人也不可能知道。
秦冥却是一脸神秘的道:
“朕不知道你说的碘化银是要干什么。
不过,朕倒是有办法让你呼风唤雨,改变世人对你的看法。”
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实在猜不透他究竟要怎么做。
“就算你有把握,你也不应该在群臣面前说那样的话,万一……”
万一失败了,落人话柄可不好。
“没有万一。”
他笃定的打断我,继而贴近了我的脸。
“怎么,你不相信朕?”
“不是不信,只是担心。”
我抬手触向他俊逸的轮廓,皱着眉道:
“这件事暂且不说,明天你就要去对付秦寿了,应该早些休息。”
秦冥轻握住我的手,紧紧贴着他的脸,黑眸里的璀璨令人心动。
“朕就是想来看看你,记住,在朕没回来之前,不许再这么晚睡。
还有,不要离开清风水榭。”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担心与牵挂,这让我心里感动不已。
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是?
咬了咬牙,我认真的道:
“那好吧,你先答应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才要答应你,乖乖的听话。”
手心下,他微微一震,黑眸也不由得变得深遂。
好一会,突然笑道:
“朕终于明白先祖的意思了。
有你这么会讨价还价的女人在朕身边辅佐朕,国家何愁不强?”
我在担心他,他竟然还有心情取笑我?
想到这点,我不禁恼怒的在他身上掐了一把,威胁道:
“总之,你必须毫发无伤的给我回来。
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我真的生气,秦冥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
凝视着我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悸动,声音有些暗哑的道:
“等朕回来,替朕生个孩子吧。”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我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起孩子。
可是,却是第一次如此认真。
甚至丝毫不掩饰他眼里的那种渴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