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力与术法的比拼之后,比剑的确是个省事又省心的好办法。
只是,秦冥不敢再用血刃,只能闪躲。
好在,以他的轻功,秦越一时倒也伤不了他。
不过,这样一来,局面便已分明。
秦越急攻猛进,而秦冥虽闪避自如,却只招架,不还……
胜败似乎只是时间的事。
突然,秦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揪痛。
任初静!
他是用自己和任初静的血施的离魂术。
所以,能够轻易感知到她的存在,以及她的状况。
这痛楚让他心里泛起一阵不安,任初静出什么事了?
就在他分神之际,身形稍稍慢了半步,等他回过神来时,秦越的剑已到了他胸前。
他忙朝一边闪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剑峰没有刺中他胸口,却从他右臂划过,拉开了一道口子。
雪白的衣袖上立刻有红色渲染开来。
“你受伤了。”
虽然未能致命,秦越眼里却依旧浮现出一丝得意。
若真的一剑便杀了他,那才无趣呢。
他要一剑一剑将他凌迟致死。
正要乘胜追击,心里突然一紧,也感知到了不对劲。
任初静出什么事了?
凌厉的目光不禁朝秦冥扫去,别不是他有意支开他,再对任初静做了什么吧?
不对,他在这里又没有帮手,不可能分身去找任初静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心里突然莫名的感到不安?
这不安让他再也没有心思与秦冥斗下去。
趁着秦冥受伤之际,忙凝神运气,试图破解这结界。
秦冥瞥了一眼右臂上的伤口。
看来这一剑划得很深,好在未伤及经脉,血流得并不太多。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看秦越也停了下来,想必他也知道任初静出事了,想要从这里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拖住他,又岂能让他轻易如愿。
只是,他不能不管任初静。
眼下,他恨不得立刻赶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不管了,哪怕只见上一眼,只要确定她没有危险,其它的事,就见机行事吧。
心念一动,他趁秦越正在用心破他的结界之际,再度运功。
结界中顿时有雾气弥漫开来。
浓雾只不过片刻便将整个结界笼罩。
等秦越察觉时已经迟了。
这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将他团团围住,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
糟糕,意识到情势不对时,他忙奔向刚才秦冥所在的方向。
可是,浓雾里什么都没有。
不用说,秦冥肯定已经不在结界中。
而且,必是去找任初静了。
可恶!
然而,恼归恼,现在最重要的却是破除结界,马上赶回去。
结界外,此时已是一片漆黑。
因为没有找到秦越,常七只得命人将任初静抬回了厢房之中。
“任姑娘,少主可能是临时有事离开忘忧谷了。
可您这伤拖不得,还是让常七帮您看看吧,这一般的外伤常七还是拿手的。”
见她痛得脸色惨白,常七也急坏了。
偏偏少主突然不知所踪,这更是让他心神不宁。
这几天谷里已然不太平了。
现在任姑娘伤成这样少主都不出现,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对此,任初静也颇有些意外。
但眼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腿上。
一听常七要替她疗伤,忙喝止道:
“别!你先替我拿点止痛药和金创药来,让我自己先看看。”
裤管处沾着血渍,又这么痛。
常七到底不是大夫,他所谓的拿手,必是用那些土方法。
她得先确定自己的伤势是否经得起他折腾才行。
为了方便治疗,她索性叫丫环用剪刀沿膝盖处将裤管剪掉。
只见一边膝盖看上去只蹭破了点皮,但另一边就严重多了。
不仅疼得厉害,而且已经血肉模糊。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忍不住倒吸着凉气。
有的甚至连看也不敢看,别过脸去。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传道:
“少主回来了。”
“少主回来了?”
常七惊喜的重复着这话。
还未等他奔出屋去,门口,一袭红袍的秦越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她人怎么样了?”
秦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床榻前,却在见到任初静腿上的伤后皱起了眉头。
“少主,任姑娘她……”
常七正要禀报,话还没说完,秦越已抬手制止了他,吩咐道:
“把药留下,打点热水来,你们全都出去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忙依言行事。
常七只道是他不愿别人看到任初静露此刻的“衣衫不整”,也不疑有它。
跟着众人出了房间,并体贴的带上了门。
任初静不解的望向他,不知道他支走下人是要怎么“治疗”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正准备开口发问,秦越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手一挥,任初静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身旁的秦越竟变成了秦冥。
“你怎么……”
怎么会是他?
刚才她明明看到的人是秦越。
而且,他变成秦冥后,竟连衣服也换回了那袭熟悉的月白色龙袍。
只是,右臂处醒目的腥红显得格外突兀,令她的心顷刻揪了起来。
“你受伤了?”
“嘘!小声点,刚才是用障眼法才骗过了他们。
我可能只能待一会,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要用幻术骗过这些丝毫不懂术法的普通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那个结界并不能困住秦越太久。
不由分说的,他的手已触到了她伤得较重的那条腿上,低声安抚道:
“忍着点,我先替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手指轻柔的触碰却仍是让她痛得咬紧了唇。
只是,此刻她的视线却已被定格在他胳膊上的伤口处,再也无法移开。
那应该是利器所伤。
衣服被割开,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伤痕很深,仍在流着血水。
可是,他对此却不管不问,只是专注于她的伤口,仿佛他都感觉不到痛一般。
“还好,只是脱臼,把骨头接回去就没事了。”
秦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话,反而是盯着他的伤口,在那儿为他心疼。
他心里不禁为之一暖,笑道:
“想知道是怎么伤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