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峰,刘峰究根结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除了那些家喻户晓,或者课本上提过的,刘峰知道的人并不太多,就拿这个司徒空来说。许嵩、田征也不知道司徒空,但是听到张昙说的话,却也知道这个司徒空本事了得,不是个善茬。现在傅远得到如此智囊相助,身份一下子提升到了与刘峰势均力敌的地步。历史上凭借着计谋以弱胜强,以小胜多的案例不计其数。
刘峰后悔啊,后悔死了,要是知道司徒空这么厉害的话,刘峰在打听傅远底细的时候就应该把司徒空给撬过来,就算绑架也要绑过来。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多了这么个敌人,刘峰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瞎了你那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
“主公,现在得知傅远有司徒空相助,我们先前的计划十有八九是行不通,只用三千杂牌军能吓得住傅远,却吓不住司徒空。”张昙担心司徒空看出里面的蹊跷,强攻安定郡。
“易阳兄说的是,这个司徒空真有这么大本事的话,区区三千守军的确吓不住他。可派大军驻扎安定郡,北地郡该当如何?”田征为难道。
刘峰现在也头疼,自己这个皇子是怎么当的,别的皇子都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自己整天想着法活命,想着法立足。“让许嵩带着新军回安定郡,然后把安定郡的一千守军调到北地郡来。我们用虎贲军加三千守军镇守北地郡,新军则用来镇守安定郡,张昙,田征你们觉得如何?”
“主公,若是这般行事,北地郡的战力将会大幅度削弱。新军中有一半是当初俘虏的绣菊黄巾,战斗力不容小视。倒是能守住安定郡,可是北地郡该当如何?届时傅远携大军攻打北地郡,仅凭虎贲军是难以抗衡的,而守军又没有主动出击的经验,一味的守城可不是上策。”田征分析道。
这一点张昙也很同意。“没错,主公,如此行事能保全了安定郡,但是北地郡将会危机重重。”
两人的分析没错,但是刘峰却想到了更深一层:“田征,张昙你们俩说的不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两件事。其一,傅远虽有司徒空助阵,却根本就没上过战场,哪里有战斗经验?还有他那一千精兵,都是纸上谈兵没参加过战役,说的通俗点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加上四千黄巾又如何?其战力能敌上我军?去掉新军我们照样无惧与他。”
听到刘峰的话,两人的脑袋点的好像拨浪鼓一般,暗叹自己疏忽,竟然没想到这点。
“其二,傅远向陈边借兵,他们走的匆忙,没有带上许多粮草,就算葛勒山囤积了一些,也只够那一千精兵填饱肚子。而向陈边借的四千兵甲呢?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陈边还要再送傅远一批粮草?就算陈边把傅远的粮草包办了。我们是守城,傅远是攻城,看似他们主动,其实我们更主动,因为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只需在他们大军压境的时候用些小计谋便可。”
“什么计谋?”田征和张昙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峰神秘一笑:“游骑!只需几百人的游骑,便可把傅远的大军搅得鸡飞狗跳,寝食难安。”
两人一愣,然后傻笑了起来:“主公,您是说小股偷袭?”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没错,跟他们打游击!五千军队不是几万人,五千人作战几乎都是一口气,攻不下来则需要休整。傅远大军白天攻城,晚上则需要休息,否则战斗力会下降的很快还容易军心涣散。而我们呢?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除了必要监视傅远的兵马,其余的军队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因为我们有城墙的保护。傅远大军则是在外面的荒野上,无遮无拦,即便是搭起营帐也没用。在他们白天攻城之后,晚上歇息,我们便可派出游骑,轻装上阵,骚扰傅远大军,让其黑天白夜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等其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时,方可发动总攻,一举拿下!”刘峰的计划是不错,就是具体实施起来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听完刘峰详细的解释后,田征和张昙又陷入了沉思,自始至终林闯都是一言不发,他只管领命打仗,至于怎么打,用什么计谋打,不是他的职责,有人操心。而许嵩起初说了一句话后也变成了闷葫芦,觉得自己在刘峰和张昙田征面前跟个智商未发育完全的痴儿一样。
“游击的战略却是不错,但是具体实施起来将会非常困难,傅远大军虽未有战斗经验,但是最基本的防备和警戒还是知道的,再说还有司徒空助阵呢。明哨暗哨将会遍布在营帐周围,仅凭小股的游骑是难以突入营地内腹的。”张昙将其中的障碍说出。
待张昙说完田征补充:“除了明哨暗哨,傅远还会派策应军队藏匿在暗中,小股游骑靠近敌营后,策应部队就会出来截断其后路,到时候游骑不光起不到作用还要徒送性命。”
这些刘峰倒是没想到,刘峰还是把战场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游骑骚扰行不通,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倒不是行不通,而是需要改良一下,我们可以让游骑换上黄巾党的衣服或者是难以发现的夜行衣,或者直接让斥候替代游骑。”张昙说道。
田征摇摇头:“穿黄巾党的衣服没什么两样,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咱们凉州的黄巾党之间的关系可都十分紧张,其中多有争斗。夜行衣倒是能隐藏在夜色之下,但是马匹和马蹄声呢?这些可都是难以藏匿的。若是让马匹放慢速度,就失去了游骑原本机动性的优势。”
两个人说来说去都没说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刘峰有些不耐烦:“那直接让大军出城进攻算了。”
刘峰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点醒了田征和张昙这两个梦中人,两人眼前都是一亮,田征稍有兴奋:“没错!我们可以留下足够多的守兵,让剩余的军队全部出城,驻扎到距离傅远大阵几里外,让傅远以为我们可能随时发动进攻。他们迎战,我们便退回城中,他们不应战,我们便站在他鼻尖上挑衅!”
“没错没错!待时机成熟,司徒空以为我们真的不会进攻,只是耗费他们精力的时候,我们便真正的发动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能打败他们最好,打不败我们便脱离战斗,重新先前的步骤。”张昙冲着刘峰拱了拱手,眼神中尽是崇拜:“还是主公足智多谋,我与博远兄思前想后摸不到脉搏,主公一下便能抓住命门。”
被张昙这么恭维,刘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自己也是有口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如此行事,许嵩你速速整军,带着新军回安定郡,让安定郡的守军来北地郡。”
“诺!”许嵩领命离去。
“林闯,你将城中剩余的军队操练起来,时刻准备迎战傅远。田征、张昙,你二人尽快的将北地郡剩下的事宜处理妥当,尽可能在傅远兵临城下之时完结,倒是你二人需亲自坐镇才行!”
“诺!”三人领命,田征和林闯离开,张昙却留了下来。
“张昙,你还有什么事么?”刘峰看着张昙疑问道。
张昙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峰,脚下踟蹰,不知该走该留,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主公,张昙有一事询问,还请主公莫要隐瞒与我。”
“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峰笑道。
张昙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般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主公,周邺是不是没死?”
刘峰一愣,这才想起刚才说到陈边会借给傅远多少兵马的时候,田征提到过陈边的局势,其中就包含周邺。刘峰连拍脑门,暗骂自己大意了,既然张昙已经知道了,自己瞒也瞒不住了,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刘峰点点头:“没错,周邺没死。”
果然,张昙刚才只是猜测,在听到刘峰的回答后,眼前还是不由的一阵昏黑。
见张昙这样,刘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样与张昙对视着,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想了半天刘峰还是决定动之以情,用情感化张昙:“张昙,我知道此事是我办得不妥,我不应该欺瞒于你,可我不这么做你便不会归于我。周邺不配有你这样的属下,就算他现在没死,待我一统凉州之后,定会将凉州境内的所有黄巾余党全部剿灭。张昙,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个办大事的人,满胸抱负,你跟这周邺岂不是浪费了一身的智谋?而我刘峰,却能将你的能力最大化的发挥,将你视为亲信。张昙……”
“主公!别说了,我张昙一生只认一主。”张昙抬手打断刘峰。
刘峰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张昙真的要弃自己而去?就在刘峰不知所措的时候,张昙艰难的看着刘峰:“既然我已背弃了周邺,归于主公麾下,我便是主公的属下,若是因为周邺未死,我便回去找周邺,岂不是背信弃义两次?如若这样我张昙无颜活在这个世上。多谢主公如实相告,我去做事了。”张昙一拱手转身离开。
刘峰连忙叫住张昙:“张昙且慢!”
“主公,有何事?”张昙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思绪,换上了先前的那副忠诚。
刘峰苦笑看着张昙,拍了拍胸脯:“张昙,你放心!我刘峰答应你,日后与周邺对战之时,绝不会让你参与。”
“多谢主公。”张昙感激的冲刘峰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