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好休息，能休息就不错了，不奢望其他。顾盼兮心生一股冲动，转身就拿了床头的病号服罩了下去：“不准看！”
霍世晗眼前一暗，被衣服正遮住视线，以为她要换衣服，也就没动，等了一会儿一直没听见小兮说话，偷看一眼——小兮睡着了。
说是不累，还是这么休息了。他伸手放下衣服，替她盖好薄被，出了病房。
医生那边他安排好了，晚上出院——基于这不算病的时候，住院实在没必要，而且，晚上在这儿真休息不好。
而顾盼兮醒来时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又灵魂换了——地方也不一样，不是之前的酒店也不是医院，是一间再次刷新她底线的房间——那装饰摆设她就不说了，幼稚的成精了。
“你醒了？休息的好吗？”
窗帘被拉开，灿烂的阳光直照进来，撒满了这床，一室金粉金粉的。
顾盼兮直接起身，开门出去透气，正撞进霍世晗怀里！
“这么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笑着抱个满怀，在她头发的嗅着。
“这是谁的房间？简直要吐了，快让我看看黑色清醒一下好不好？”顾盼兮也不纠结被他这么抱着，放眼整个房内，都是一个色系，等同四个大字：金碧辉煌。
顾盼兮翻了个白眼，旋梯下面是大厅，三层都是没隔顶，直接看到最上面的屋顶，水晶灯一盏盏的，看着十分耀眼。
这种地方，顾盼兮能想到的，就没什么好事：“你准备干吗？”
霍世晗忽然换了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
“满足你。”
————
陈少谦在商场顶层，手里拿着手机，通话状态。
里面传出一个男音：“等我一下，30秒，破解之后就好了。”
陈少谦看了一眼边沿，时间太久，都没有痕迹了。不过，存在过就是存在过，他这次是趁顾盼兮不在国内，才能这么来查看这边。
“好了，你等我找一找。”
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阵敲键盘的声响，片刻后传来一句：“好了，已经找到了，当年萧茹是失足摔落的，郭妮娜是报案人目击者，但迫于肖辉的压力，没有定为意外，现在是悬案——不是，刑警队二支队长赵阳还在查。”
赵阳？陈少谦伸手在边沿的凹痕里摸了一下，想起了这人。
手指上的灰尘，透着死败的颜色，他说：“帮我联系赵阳，不介意你用变音器。”
“就这个赵阳？他和小兮还是朋友呢，早几次救过小兮，上次小兮差点被人泼东西也是他接手的。”
慕晨带着耳机，敲着键盘，电脑上显示的是各种档案。
——他入侵了公安局的电子档案系统，找的是去年春天的萧茹案，当时的报道大部分都是《豪门名媛香消玉损》之类的，没有参考价值，因为，后面被孟兴然压下去了。
赵阳在这些警察里算是负责人的一个了，在他手里的案子就没有不结的，不过时间也是够长，这个萧茹的，已经一年半还多。
电话号码找到之后，慕晨就直接用网络电话拨了过去——原音：“赵警官，我在大商场顶层，当年的现场。”
“你是谁？”
赵阳听到那个地方，就直接想起顾盼兮——一开始查案子时就是顾盼兮在，后来的各种痕迹都显示她和死者有很大关系，却没有丝毫证据，他一直都有关注。
“一个你认识的人。”
慕晨怎么会报名，原音已经透露了太多，他在赵阳想要录音时，挂断了电话。
电子档案上，资料齐全，不过加密也多，饶是慕晨，也要费时间去破解，和陈少谦的电话就没挂断，刚才说了什么，他都听到了，看了一下时间，他说：“估计，五分钟，赵阳就到了。”
时间很短，要走就趁现在，不过，陈少谦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等他来。”
“那你自己小心，文件我已copy，多重备份。”慕晨侵入八分钟多，对方都没反应，看来系统有待加强，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就这么退了。
“现在就给我一份。”陈少谦脚下，还有一丝痕迹，是一条裂缝，看上去，痕迹陈旧。
嘀嘀两声，文件就已经传到，慕晨又问了所需，通话结束。
“陈少谦？”
赵阳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他和陈少谦接触过，准确的说，和顾盼兮关系斐然的他都接触过，不过次数不多，知道这人身手很好，而且，对霍世晗属于死忠。
“赵警官，比我想象中来的迅速。”
他回头，扬起一个微笑。
“陈总在这儿，看出来了什么？”赵阳已经去问过云景韵了，这是在当初的故意伤害后，第一次讯问——顾盼兮那边，因为上次泼强酸才立的案子，但之前那几起故意伤害也是顺藤摸出来的，他不能忽略，而云景韵，还没有松口。
破绽百出的样子，在老刑警眼里，真不算什么，但鉴于她一直不说，现在他设的圈已经收了，就等结果了。
突然接待陌生电话，又是萧茹的，时间又正是这个点，说是巧合，他也查看了一下顾盼兮的动态，人现在在国外，国内的事，多半都不是本人，心里大概有数，所以他只身前来。
“我说萧茹当年是被人推下去的，赵警官信吗？”
“信。”赵阳点头：“要是有证据，就更好了。”
他怎么不信，萧茹当年就是没任何理由自杀的，当时还是她未婚夫的孟兴然却说了很多关于题外话，自己做了什么真是躲不过天眼，直接被判了十二年，那个女星，郭妮娜，当时风头正劲，后来不还出国躲了？现在说起这个，他只要证据。
“证据，不是正在找吗？你找了19个月，也没见你找到。”陈少谦对于他这么直接说出的信字有些怀疑。
“不是没找到，是不足。”赵阳纠正道：“送上法庭不难，但审判，证据很重要。”
陈少谦又看了他一眼：“这是顾总的事，还请赵警官多上心。”
“谁的事，我都上心。我是警察。”
赵阳和他对了一眼，眼神里的严肃让陈少谦心里格愣了一下，脚下一顿，就错开了一步——
他一动，刚才踩着的地方就露出来了，赵阳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直接拉开他，打电话叫来技术组。
40分钟后
陈少谦靠在这边入口的墙上，看着他们忙了大半个小时。
就那么个缝隙，两个人蹲在那儿，大概采集了很多东西，陈少谦给慕晨发了视频过去，具体是什么，还要等慕晨那边查找出来。
“陈总，一起吃个饭吧，”赵阳一边摘手套一边过来：“这次，还要谢谢你。”
“不用了，看你这么忙，还有吃大餐的空？我这人，对吃的不能将就，还是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陈少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不得已是不得已，但凡可以，他都不接触这一行。
赵阳伸手：“那好吧，等下次见面，陈先生还能这么说。”
两手相握，陈少谦嘴角勾成了一个微妙的弧度，比赵阳他们先走，下楼时看到顶层已经禁止出入了。
电梯还没到一层，手机响了。
慕晨心急火燎的说：“小兮在那之后没多久就去过，但刚才我才想起来，她当时还没病好，医院有她的住院记录！”
“什么时候？”
“去年五月。”
陈少谦急忙看日历，又对比文档——一直保持通话状态，按键音听的慕晨一阵心慌。
“没事，顾总和赵阳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陈少谦把事情捋过之后，让他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顾总的资料，在萧茹案里，不显眼。”
“已经不显眼了，我一开始还想让她的那些消失——但那太明显了，我就原封不动的把郭妮娜的删了两页。”慕晨笑了：“阑珊的新词出来了，到时候红杏发单曲，时间让小兮安排一下，抢了郭妮娜的头条，她肯定露马脚。”
慕晨想的还挺远——他在上次去窃取白依雯的照片时，知道了顾盼兮的真实身份，是霍世晗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这么下工夫。
“顾总如果知道，会感谢你的。”
陈少谦出了那道转门，一边上车一边回头看，不经意间说露了一句。
慕晨一顿，小兮不知道？他想问，但犹豫了一下没问出来，说了一句：“暂时没事了，我去看看我媳妇。”
阑珊正在写字，硬笔书法每天练着，静心凝神，沉练自己。
不过他这个借口，陈少谦也不在意，他这会儿人要赶回盛世，之前和霍世晗一起处理了博文的事情，为了不让顾盼兮看出来，所以盛世这边的事，还是和往常一样，现在两个老总都不在，博文那边安排好了，盛世这边，却需要时时注意。
林妮现在依旧是助理，陈少谦和她的关系，依旧如前，不过，也只这样了，不会再进一步的。
陈少谦此时回公司，看到林妮依旧一脸娇羞状，拿了文件之后，把她辞退了。
“陈总，陈总！”
出来的时候，林妮追了出来，急促的高跟鞋拌的脚步都凌乱了，陈少谦已经上车了，摇下车窗看她，面无表情。
“陈总，你为什么要辞退我？”她有些气喘，追出来的时候，被很多人都看到了，她觉得很没面子。
陈少谦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少谦。”
她被看这一眼很不舒服，声音低了下来。
陈少谦开了车门：“上车。”
他很少说的这么有命令，林妮立刻上车，十分听话。在她想来——总比站在公司楼下被众人看到的好，虽然，上车之后，气氛有些异样。
“少谦，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妮不甘心，她已经做的很好了，难道，这么久了，就打不动他？男人喜欢的样子，她都占了，为什么没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