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哥！”她唯一的反应就是叫喊出这句话。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
“杀了我吧。”芷辛低声说。
像是一道轰雷打在他的头顶上，殷秋夜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神色痛苦。
“杀了我吧，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女孩先是哭喊，说到后面变成了嘶哑的咆哮。
殷秋夜哑口无言。
“我那么相信你……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没错！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我只是装出来仁慈的样子来戏耍你，玩够了就自然露出了真面目，你早该看清楚！”
殷秋夜说了违心的话，他不能辩解更不能解释什么，他希望说出这些话能让女孩恨他，恨到出手杀了自己。
女孩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来的失望那样浓烈，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能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从眼睛里看进去，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把你带进来，就是要我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可是你一直都不懂。”
“来吧，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杀了我，尽你的全力，杀了我你就能够活下去了！”
殷秋夜抓起桌上的两件武器，是极其普通的刀刃，他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就放在桌上，刀刃上有很深的血迹，很可能是之前关在这里的囚徒留下来的。
殷秋夜一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扬起把兵刃丢到了女孩的脚下，“拾起它，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我，二是让我砍下你的头。”
芷辛毫不犹豫抓起了地上的刀。
“很好，现在——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殷秋夜直冲过来，刀刃直落对方的头顶。
她瞬时明白过来，殷大哥并不想要杀她，而是撒了个谎，他是想死在自己的手上，以洗去造成的伤害和罪孽。
“不！殷大哥！”她急声地喊叫起来，拼命想要收住刺出的刀，可是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不！怎么会这样！”
“不！你不要死！该死的人是我啊！”“我没有让你帮我，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你做了什么啊！你杀了她！为什么啊……”
这一次，殷秋夜已经不能控制魂兽的力量了，显然水雉不希望他死，如果自己死了，它也将魂飞湮灭。
“殷大哥，你骗了我，不过，这一次我很高兴。”芷辛用尽最后一口气在他耳边轻声说，她的脑袋一歪垂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殷秋夜能明显感觉到，女孩体内的温度在一点点散去，他流泪满面，陷入了一种前所有为的狂怒、后悔、自我厌恶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他一整晚都没有睡，靠着墙壁紧紧地抱着头，芷辛躺在地上，身上盖了一件简单的外衣。
三更天的时候。门再次打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前。
玫瑰看着地上的尸体，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又看蹲在地上的年轻人，他非常的静，静的有些诡异。
“看来美色你已经享用过了，女人的第一次可都是很重要的哦，我本来以为你会过几天再动手，你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殷秋夜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存在，一动不动。
玫瑰没有靠的太近，依旧站在门口，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变得很危险，虽然她的力量被抑制住了。
“对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收起你的怜悯心吧，你本来就是个恶人，和我其实是一样的。
“既然早晚要死，应该感谢你才对，能够让你好好地享用一番，这可是作为阶下囚不该有的待遇。”女人掩着嘴轻轻地笑道。
玫瑰皱了皱眉，“你应该发现了吧，你内心邪恶的本性正在苏醒，它能够臣服于一个人，是臣服于这个人的强大。你不是想要杀了我么？那就憎恨自己吧，将黑暗的力量放射出来，你的心还不够恨，这样你永远都杀不了我。”
殷秋夜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没有了之前那样明显的杀气和愤怒，而是平静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湖泊，“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说的这么绝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呢？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好了，我还真的有点期待。”玫瑰啪的一声打个一个响指。
又有一个少女被推了进来，和之前被送进来的芷辛一样，怯怯的低垂着头，手脚都在颤抖。
随行的护卫走进门，把地上女孩的尸体用衣服包起来，扛在肩上转身走了。
“药性每过十二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你如果想要救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女人在少女的背上推了一把，她扑倒在了地上，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