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桃夭眉目之间又蔓延出了一股阴黑之气,在她的眉心若隐若现,瞧上去可怖之极。
常娥不动声色得暗自念了个诀,将身侧的孟白璧罩上一个稳固的结界,这才站起身来,与桃夭四目相对。
月色下,常娥唇角微挑,脸色神秘莫测:“没了爱的妖,又怎会过得幸福。”
桃夭定定得看着她,看着她美似玄女的脸颊,目光之中又隐约现了痴迷色。
常娥捂嘴轻笑:“我美吗?”
桃夭脸上瞬间露出又痴迷又嫉妒的神色来:“美,真美……”
常娥道:“花蕊夫人,虽色绝姿艳,可也不过是凡人之貌罢了。”
桃夭赶忙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自卑,已是入魔障:“对,对啊……我,我不过是凡人之貌,太丑了,真是太丑了……”
常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貌不过是种障眼法,值得你用爱去换吗?”
桃夭迷茫道:“可我想变美,只有变美了,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常娥道:“可你却永远失去了爱。”
桃夭道:“没有了爱又如何,不过是生活变得无趣些罢了。”
常娥看了眼床上的庄季礼,讥诮道:“所以,你便害了真心对你的人。真是可怜呀。”
桃夭登时又变得阴森狰狞起来:“不,这是他该死!若不是他将我带到他身边,我便不会控制不住吸食他的精气,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副妖不妖魔不魔的样子!”
常娥暗自摇了摇头,又用眼神示意坐在身边听着自己和桃夭对话的孟白璧,用眼神道:“白璧,你走到窗户边上去。”
也不知为何,孟白璧竟也读懂了,他投回一个让她注意安全的目光,这边默默得走到了窗户边,一边在心中默默道:“朕并不术法,若是拖累了爱妻,便不大好了。朕要做一个懂事的夫君啊夫君。”
常娥伸出洁白柔荑,指尖轻抚过空气,空中便划过一道皎洁光辉,她静静望着桃夭,嘴中则轻快念动着一道术语,中指一轻滑,只见一滴泛着暗色光泽的血液,便从她的指尖甩了出去。
这滴血在空中划过,不偏不倚、不高不低地,刚好落在了桃夭泛出阴森黑气的额间。并顷刻间没入了桃夭的额头之中。
桃夭瞬间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头上满布豆大的汗,似是极其痛苦不堪。
常娥嘴中依旧在不断念着诀语,浑身散发着越来越幽冥的光,她突又轻笑一声,伸手拽下一根发丝来,挥向空中。不过眨眼之间,周遭竟瞬间幻化出十个妖娆绝色的女子来。
这十位女子或身着华丽袄裙,或只着肚兜里衣,各式各样,皆是妩媚之极,美得让人窒息!她们将桃夭围在正中间,各自妖娆笑着,叽叽喳喳得对着桃夭柔媚说着:“你看,我美吗?”
“妹妹,你这姿色,不过是凡人之姿罢了。”
“上不了台面呀,真真上不了台面呀。”
“……”
叽叽喳喳,各自说着。
孟白璧站在窗户边围观着,一边暗暗捂了捂耳朵,一边看了眼站在那笑眯眯的常娥,在心中默默道:虽然吵了一点,但是……爱妻开心就好哇。
被这是个女子包围在里间的桃夭脸色愈加惨白,伸手将伸手将自己的脸颊紧紧遮了,挫败道:“我、我这么丑,我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