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庄季礼告了辞,孟白璧和常娥一齐逛了御花园,赏着初夏新开的各种花卉。只是孟白璧的神色,瞧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他道:“庄季礼完好无损,那么,是不是表示……”
常娥点点头:“桃夭,大抵是去了。”
孟白璧沉默许久,又道:“为什么?她明明丧失了爱,为什么还会如此对待庄季礼?”
常娥侧头,双眸看着孟白璧,意味深长得柔声道:“白璧,我曾说过,世间万事,只要沾染了情,就会变得有趣。桃夭虽未曾对庄季礼动情,可庄季礼对她有情,所以,这让她心有愧疚。”
顿了顿,继续说:“若我没有猜错,她定是将庄季礼送去了观自在治病。庄季礼被那恶鬼吸收了大量精气,恐怕连魂魄都难保。普天之下,只有观自在能治好他。”
孟白璧道:“所以,她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了庄卿的性命……是朕误解她了。”
嫦娥道:“大概如此。具体个中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了。如今他忘了一切重新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孟白璧点头,片刻又道:“对了,你还记得七品刺史沈务?那日他在那破庙中,也被那恶鬼吸食了精气,不知他可否有性命之忧?”
常娥道:“沈务被吸食的精气少,将养两日也便补回了。”可,沈务真正的劫,却并不在此。
孟白璧这才放下了心,又跟常娥亲昵片刻,便回御书房处理国事去了。只是才刚踏了御书房内,便见书房内,已站着好几位大臣。
太史殷赋、礼部侍郎银中书,以及孝廉文天,三人对孟白璧行了君臣之礼后,便纷纷觐言。
太史殷赋道:“还有半月便是科几(举)大系(试),臣是来同皇上商议科几(举)时的狠(翰)林院分工细节的。”
礼部侍郎银中书道:“科举乃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大体臣等已安排妥当,只是科举时考场巡逻,还有待商榷。”
新任命的孝廉,文天文大人点头道:“正是如此。以及,这年有好些偏远极地而来科举的考生,想来这届科举,定能给我朝带来新惊喜。”
众大臣纷纷说着,孟白璧听得仔细,一边将剩下的事情全都一一划分妥当。心中则在寻思,这一年一年的,过得果真快速。还记得去年科举时,他还是个孤家寡人,可转眼到了今年科考,他身边已有了嫦娥相陪。
等到将科举事宜全都处理妥当,转眼便是天黑。皇上伸了伸懒腰,便去了嫦娥处,打算和常娥一齐进晚膳。
只是他才刚去了凤栖宫,便见常娥身着湛青袄裙,身披月白披帛,朝着他款款而来。
孟白璧见她一身平民装扮,不由笑道:“爱妻可是在宫中呆得乏了?”
常娥对他俏皮眨眨眼,嬉笑道:“皇上若是多納几位宫妃,臣妾自然就不乏了。”
不知为何,孟白璧觉得这话让他有点不开心。他皱了皱眉:“可朕并不想納新妃……”
常娥捂唇笑道:“为何?”
孟白璧看着她认真道:“因为,朕有你便足矣。何必再納新的女子入宫,白白蹉跎了人家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