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妆的额头挂满了黑线。他牵了牵嘴角,冷冷道:“不愧是皇后娘娘,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不容小觑。”
常娥放下假惺惺抹眼泪的袖子,嘻嘻诡笑道:“承让承让。只是当年本宫误食仙丹,的确错不全在本宫,本宫也是个受害者呀。”
孟妆深呼吸两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这种小人一般计较啊不要和这种小人一般计较,这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他重新看向常娥,道:“所以,仙子你就打算一直附在常娥姑娘的体内,直到你渡过情劫为止?”
常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常娥姑娘一缕香魂已去彼岸地府。本宫如今乃是幻化作常娥姑娘模样来渡情劫罢了。”
“……天庭渡劫的过程真是越来越随便了。”
“这份随便是我用十套精装月饼礼盒向司命天君换来的。否则哪里能许我带着记忆和术法渡劫。”
“……”
孟妆开始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修炼升仙的必要了,为何天界听上去如此不靠谱?
“只是国师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呀。”
常娥的声音拉回了孟妆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常娥正弯着双眼,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边嘻笑道:“国师究竟是谁?为何会问我的过去?”
孟妆凤眼一眯,漂亮的脸蛋附上了一层阴柔:“下官不过是一届凡夫俗子,妄想炼丹飞升成仙而已。这方面嫦娥仙子比较有经验,所以特来向你取经。”
常娥点点头,笑吟吟:“好说好说,以后在这皇宫中,你我有的是机会互相切磋,不必急于这一时。毕竟今夜乃是本宫的洞房花烛之夜,皇上已向凤栖宫而来,国师您看……”
孟妆转身向身后望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列宫人向此处来,定是太监宫女护着皇上过来了。为了避嫌,他该趁早避开。
念及此,孟妆对着常娥躬了躬身,便告辞而去。
孟妆去后,常娥重新带好凤冠,盖上红盖头,又对着这群被定身的宫女们吹了口气,这便安安心心得坐在床榻上,做娇淑状。
皇上大婚,群臣热情敬酒,于是一来二去间,皇上便喝多了些。
喝得多了,他的思绪便有些晕呼,直到身侧的刘公公搀扶着他的手踏进了凤栖宫内,他望着坐在床上姿态优美的常娥皇后,才终于唤回了脑中的一丝神智。
他努力站稳身体,伸手挥了殿内一众宫人退下。而后又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这才一摇一晃得走到婚床边。
孟白璧用喜秤揭了常娥头上的红盖头,便见得常娥头盘新娘斜倾髻,额贴梅花钿,一双水眸似含波潋滟,眼角微挑,自带魅惑神韵;挺鼻红唇,唇角微挑,似含着一抹开怀笑意在其间。
身上红衣更衬她皮肤白皙若雪,堪堪望去,宛若画中仙子一般,竟是让孟白璧刹那失了神,忘了自己置身于何地。
直到常娥对他轻笑了声,才让孟白璧猛然回了神来。孟白璧一张包子脸后知后觉般涨得通红,他伸出手来,放在胸前不断地互相磨着,一边对常娥道:“从今以后,皇后你便是朕、朕的妻子了。从此皇后要恪守宫规,统率后宫,万不可偷懒!”
常娥歪着脑袋看着他,水眸弯成两道月牙儿:“哎呀,皇上似乎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