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泽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好端端的屏障,究竟是怎么破的!
嘎婆在它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竟然就被我的一件外套给破了,这是不是有点玄乎了?
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很明显这东西,不简单!
宫夜泽看了看我,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只是化作一道虚烟,飘然而去。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吭,连个招呼也不打!
难道就不怕我真的把镇魂笛交给我嘎婆么?
其实于情,我倒是真的想去试一试。看看嘎婆说的是真是假,一个已经过世的人,真的会因为一支紫色玉笛重生吗?此外,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宝物,那这个世上想要获得它的人,恐怕不是这么一个两个了吧!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小心上了贼船!
不仅如此,而且还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错觉。
宫夜泽离开后,我本来在低头想着这些问题,突然间一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嘎婆还没走!
缓过神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嘎婆的身影,而我的房门,此刻却已经是关上的!就连方才打破屏障用的外套,现在也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离门那么近的我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嘎婆家的门,是那种比较老式的木质门,不管是推开还是合上,都会发出很刺耳的嘎吱声,仿佛一个不小心随时就会散架一样。
一切,都回到了睡觉前的模样。那么刚刚的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我感觉肚子有些空,就披了身衣裳起来,打算出去找点吃的裹腹。还未出去,贴着门就听到堂屋里有一阵悉悉率率的对话声,那声音很小。
既然刚才的那是梦,那么现在堂屋里的不就是嘎婆了?
我推开门,与此同时,堂屋里的声音骤然消失,我探出头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一个人的身影。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嘎婆……”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又看了看她的房门,也是房门紧闭,里面一丝光线也没有。
嘎婆并没有回来,刚才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给我的感觉是空落落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那么清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嘎婆已经再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不是她缺席,就是我缺席。
“小弦。”一阵阴风吹过,把堂屋里桌子上的黄色纸吹掉了几章,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很多。
这……
我猛然定住身形,能够让四周有这一系列反应的,不是鬼,那还能是什么?
往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夜晚无论是谁叫,都不能答应,否则魂魄就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带走了。
虽然嘎公家里从没有出现过这类事情,可那是因为他是这临近几个村子里有名的端公,眼下他已经去了,这里还会像从前那么平静那么安全吗?
“小弦……”
那声音仿佛并不打算放过我,仿佛在不断撩拨着我的心绪,让我回过头去看看。
“我是嘎公,小弦,你看看我!”
声音越来越急促,恍惚间,果然变得和我嘎公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开始有些迟疑,会不会身后的这个人,正是头七那天没有看到的嘎公呢?
毕竟我一直认为,嘎婆家里绝对是是比村里任何一处都要安全的,嘎公虽然极少在我面前展露他的技艺,可凭着乡邻们口口相传的称赞,我也能知道,我的嘎公,他究竟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
“小弦,你回过头看一看我!”
这声音虽然一直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但却一直不敢上前,难道是因为我的身边有什么它忌惮的东西?如果是真是我的嘎公,他又为什么不敢走到我旁边来呢!
它见我仍旧不上当,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身后的风也渐渐停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周围静的有些可怕,可越是在气氛这么诡异的时候,嘎婆房里的电话铃突然想了,一声声尤为刺耳。
去,还是不去,成为我此刻心里最艰难的抉择。
也不知道嘎婆去哪里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回来。要是这屋子里有个熟悉的人在,我的胆子也会稍稍大那么一些。
电话铃声也渐渐停息了,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暑夏的夜里经常会有几声蝉鸣莺歌,为这难耐的夜里添上几分乐趣。可今日,就连蝉鸣声也都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我顿时感觉到一股没由来的孤独感。
身后那个东西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在耐心的等着我回头,愣是没再发出半点声响。我看了看左右两边,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只回头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一秒……
两秒……
三秒……
当我彻底转过头去看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