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股气流,那侯爷当即面色大变,刚要大声询问到底是谁在捣乱,就听见一串笑声,从身后传了出来。
那声音如金秋的古筝,被拨动着弹起,不够清灵,却足够浑厚。
他这一笑仿佛天地万物的声音,都不由地避让开来。
“青岩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有趣的一幕,你却撇下本王自己来看,害我差点错过了一出好戏。”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向后看去,但见从落霞苑的拱门处,走出个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来,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随着他走路的姿势被风缓缓吹起来。
而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双眉斜飞入鬓,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容不得任何人忽略半分。
然而不同于旁人,阮漓注意到的,却是他手中推着的轮椅。
那木制的轮椅上坐了个戴着斗笠的人。
从身形上看也是个高大的年轻男子,只是用黑纱遮着,并不能看清样貌。他身上并未散发出任何有关强者的气势,却冷冰冰的让人根本生不出哪怕一丝要靠近的欲望,就像是冰川深处最隐秘的雪莲,不容任何人亵渎半分。
但直觉却告诉阮漓,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比他身后的人更不简单。
“王爷。”
青岩侯立即冲来人拱了拱手,看似颇为无奈的苦笑道:“小女顽劣,让王爷您见笑了。”
说着,立刻转过脸来,厉声呵斥:“还不快把两位小姐带下去!”
“别呀!既然都来了,那也至少要问清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吧?否则……”
被称作王爷的紫衣男子缓缓地环视了一圈院子,直到最后视线,落在那一滩血迹上,这才似笑非笑的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真出了人命,您可是不好给父皇交代啊。”
阮漓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男人,显然是经过了对方同意的。
于是便更加确定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一丝尴尬缓缓滑过青岩侯的脸,刚想打个哈哈给原过去,就听见阮漓说:“是啊父亲,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我看你这侯爷,也当到头了。”
“你……”
青岩侯被气的够呛,却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立即掩饰地转过身,冲着下人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阮漓踩在脚下的侯府大小姐阮烟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听他这么一问,立即哭着告状:“父亲,今日乃是我测试灵源的日子,可是谁想,正在测试当中,妹妹他就忽然闯了进来,打断了灵气的灌入,我的灵源由此下降了好几个等级……师傅都说,我本该是七级灵源的天才,如今却只剩三级都不到了!”
“噗……”
“你笑什么!”
阮漓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直笑得前仰后合,待到终于笑够了,这才一本正经地支起身子,状似不在意地拿袖口在鼻端扇了扇风:“没什么,就是刚才不知道是谁,放了好臭一个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