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管家扫了一眼浑身湿答答的安如烟,最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安府,后院。
啪!一个瓷杯被大力的扫落,安世番越想越气,他堂堂西秦国第一才子,不知有多少人追捧着他,仰慕崇拜着他,可今天,居然受如此屈辱,怎么能让他咽下这口恶气。
蓦的,安世番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往皇宫去。
皇宫,一个偏殿。
“啊!”惊叫声划破寂静的夜。
漆黑的屋内被灯笼照的通亮,里面正在偷情,不着寸缕的男女慌乱的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封颜溪。
“阿碧,荣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封颜溪居高临下的问到。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荣安和阿碧连连求饶,要知道,这偷欢在这宫里可是大忌,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
“饶命?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居然还敢向本公主求饶?”封颜溪忽然厉声道。自从那天看见阿碧跟荣安在一起之后,她就让人暗地里调查,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样,两人两情相悦,时常在这幽会,只是竟没想到,竟会让她抓到如此好的把柄。
“公主,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什么都愿意做。”阿碧爬过来,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封颜溪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荣安也被吓的爬过来求饶:“公主饶命,饶命啊。”
“荣安?”封颜溪缓缓的开口。
“在,小的在。”荣安连连答应。
“你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吗?”封颜溪问到。
荣安本能的去看阿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封颜溪顿时加重了语调:“嗯?”
“知道,知道。”吓得荣安什么都不敢再想,据实回答。
“知道你们还明知故犯,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啊!”封颜溪再次厉声苛责。
荣安和阿碧连连磕头,那额头很快就磕肿了。
封颜溪就那么任由两个人在地上磕头,一直到地上都染上血了,才叹出一口气来:“算了,毕竟阿碧也是伺候我的,本公主也不忍心看着你们两个被砍头。”
荣安和阿碧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连连道:“谢谢公主不杀之恩,谢谢公主不杀之恩。”
“但是,有一件事需要荣安你帮我做,你可愿意?”
荣安一愣,随即道:“愿意,小的愿意。”
“这件事办好了,我不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而且事成之后,我会送你们出宫,让你们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再也不用如此担惊受怕,如何?”
“谢谢公主大恩,不管什么事情,小的都愿意做。”
封颜溪一听这话,道:“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师傅不是快要出关了嘛,我要你把他出的题目和解法都偷出来。”
荣安的脸色一变:“这……”师傅对他恩重如山,那时他年幼,家乡闹灾荒,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要不是他师傅经过救了他,现在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他发过誓,这一辈子要一直侍候师傅,绝对不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师傅的事情。
“这什么?难道你不愿意,想要看着阿碧因为你被杀?”封颜溪的脸上顿时没了笑。
“我……”荣安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脸,犹豫了。
师傅是他的救命恩人,恩师,但阿碧是他的爱人,以后的妻子。
封颜溪转身:“看样子你是连这个小忙也不想帮了,那就算了,来人,把阿碧拖出去仗毕。”说着,外面就进来两个侍卫,要将阿碧拖出去。
这一下把荣安吓坏了,再也来不及犹豫,连连道:“我去做,公主我去做,你不要杀阿碧,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什么都愿意做。”荣安一边将阿碧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恳求。
封颜溪笑着转身:“这不就好了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本公主只是好奇,千机先生会如何出题,这才让你去看看题目和解答方法。”封颜溪弯身,将两件外套披在阿碧和荣安身上:“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会将阿碧赐给你,让你们尽早完婚。”
等待封颜溪离开,荣安和阿碧一下子紧紧的抱在一起,阿碧哭起来:“荣安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荣安安慰:“我们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是你连累了我,就算跟你死在一起也是我自愿的。”
阿碧感动的抱紧荣安,许久,阿碧才平复,问到:“荣安,公主为什么要你去偷千机先生的题目。”
荣安冷哼了一声:“她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安世番。”荣安一想到那天科举时候见到的安世番,傲慢,虚伪,愚蠢之至,心中就有不尽的厌恶。
他知道这么个连他都讨厌的人,师傅肯定是厌恶之至。荣安又想到科举那天半道出现的小娃娃,就算是他如此愚钝之人都能感觉到,那个年幼的娃娃不简单。他想,师傅这一次故意将比赛延后,还特意重新出题目,应该是想要进一步观察这个小娃娃,而不是真的为选这科举的状元而设,因为这里面,一开始就跟安世番无关,不过是欺骗世人短浅的目光,挂个名而已。
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背叛师傅,帮那个朝阳公主偷题目,帮安世番作弊。他是知道的,他的师傅向来眼里容不下沙。
想到这里,荣安硬生生的掐断自己的思绪,不让他自己再想下去。因为有些事情,他注定是做错了,也必须是错的。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渺小人物,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他还不想死,也不想阿碧死,所以,师傅对不起!荣安闭上眼,在心里默念。
封颜溪刚进朝阳殿就看见了背对她赏月的安世番。顿时,封颜溪欢喜的上前:“世番,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安世番转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看看你。”
封颜溪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敢看安世番,轻声到:“我也想你。”
安世番说了半天,见封颜溪一点也没有要提题目的事情,心里很是不悦,他大晚上的进宫,就是想问这事情的进展,当然不是为了来看封颜溪的,就在安世番想要迂回的问时,封颜溪道:“对了,世番,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安世番知道封颜溪说的是作弊事情,却道:“什么事情?”
封颜溪笑:“世番,你这人忘性可真大,这要是让你去害一个人,指不定第二天就忘记了。”
安世番温和一笑,并不反驳。
封颜溪靠近安世番,将事情的原委跟安世番说了一遍:“荣安已经答应去偷题目和解法,所以,这一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安世番故作为难,只是心里冷哼,上一次让他出尽洋相,这一次他一定要那小杂种沦为西秦国的笑柄。
花满楼。
“北宫绝,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宅子昨天还没有的,是一夜之间起来的。”白络非常真挚的说道。
北宫绝在黑夜中凝视着前面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大宅。
安府对面一夜之间多了一座奢华的大宅,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都想一睹那府宅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不管他们在外面如何窥探,根本就看不见,只能看见里面一个个都是穿着锦衣灵气非常的下人。
于是,帝都的百姓们就越发的好奇,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此事。
北宫绝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确实,建造这样一座府宅于他轻而易举,可,放眼整个西秦,有这样能力的人还是屈指可数。可就他知道的这寥寥几人之中,也并没有哪一个会如此没有品味,如此无聊的来这里造一座府宅,供百姓做饭后谈资。
如果不是那些人,那么只能说明此时此刻,西秦已经进入了连他都不知道的高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北宫绝起身,白络连忙拉住他,经过上一次的逃脱,这一次他将北宫绝盯的死死的。他的好友什么都好,唯一不足的就是生活太枯燥,哪怕就是和尚也比他要有趣的多。所以作为这个人唯一的,最要好的朋友,他自觉有这个责任把这个人教育成会八卦,会笑的正常人。
北宫绝的视线落在白络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上:“不放?”
白络坚定的点头,义正言辞道:“为了把你调教成能自娱自乐的正常人,我坚决不放。”
“那就不去看了,回宫。”北宫绝淡淡道。
“啊?”一时之间白络没能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放手,狗腿道:“放,放,来来,我们一起去寻找这天底下最最有意思的乐趣。”
可等白络刚抬头,这酒楼里哪还有北宫绝的身影,只有他略过的凉风,落寞的吹在白络的脸上:“喂,你等等我啊。”
白络刚要跃身追赶,被店小二一把拉住:“客官,你们还没结帐呢。”
白络看着那已经跃进府宅的黑影,一把甩开店小二,将一袋碎钱扔在桌上:“钱,钱,就知道钱,真肤浅。”说着也跃身离开。
店小二捧起小袋子,一脸幸福的笑。
“怎么样,怎么样?”白络凑到北宫绝的身边,那样子简直跟贼如出一辙,不,比贼还要猥琐,压根就是浪费他那俊美无双的好样子。
北宫绝忽略他,继续往前走,白络以为他没听清,就挨近些:“如何,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比如……美女的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