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们一触到灵雾,身体发出白烟,血肉在一点点消失,脸上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本就是行尸走肉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当灵雾覆盖整个华灵山时,由百姓演变而成的妖人全都消失中空气中,让人不禁唏嘘生命的转纵即逝。
当妖人们都消失之时,龙轩剑:“唰”的一下也消失于华灵山的上空,不见了踪影,自然是寻找他的主人去了。
代漓瀚飞身落至地上,紫色的衣袍随之落于地上,夕阳的最后一线光辉落于他刀削般的侧面,另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风情。
“师兄,刚刚那个可是能消除世间任何污浊之气的灵雾?”幕竹惊讶道。
灵雾仍是仙灵派其中的一个至宝,它能去除世间污浊之气,任何瘟疫,对于凡人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修仙者如果长期服闻吸收灵雾运气修炼,修为会大大跃进千年,产生灵雾的地方就是仙灵派大殿后方的修灵阁之上,那里只有历代的掌门或者代掌门能进,而灵雾更是只听闻而不曾眼见,传说中,一百年只产一次,而一次只产一滴,装于仙气做的白瓶之中,方能保存。
“是的,这些妖人因尸气入体,发生异变,百折不死。幸好师傅有早知之明,闭关之时叫我备好此灵雾,虽不知这里积了多少百年的灵雾,能杀死这众多妖人,满腥满德,也是值。”代漓瀚露出一笑。
“大师兄,你可有三师兄的消息?”秋水急急问道。
“师姐,三师兄去附阴山救小梦了,现在还不回,会不会有危险?”恨雪一脸担忧,她本想纵云去附阴山查看情况,想不到半路竟遇见了大师兄,也只能先带他来此对付妖人。
“刚刚龙轩剑银光暗淡,不行,我要去附阴山看看。”秋水正想离去,代漓瀚的佩戴于身侧的铜镜一阵颤抖,代漓瀚解下拿在手中,小乐焦急红扑扑的粉脸正在上面。
“大师兄,你快回来,仙灵峰被妖魔入侵,就要攻到主殿了。”说完这句话小乐的脸消失于铜镜之中。
“坏了,幕竹,秋水,速速随我回仙灵峰。”代漓瀚语气难得不再是平时的优雅之声。
“是。”众人各思其人,只是眼下主窝都要被端了,也只能先守住家门再说。
于是众人便召来云花,直踩上面:“恨雪,你速度不及我们,来我这里吧。”代漓瀚开口说道。
“是。”恨雪站于代漓瀚的身旁,云花刹那间不见踪影,没有人看见恨雪的那抹红晕,她还是第一次与他这么近的距离,还能闻到属于他的淡淡的属于紫色木槿花的清香。
仙灵派之前被设下的屏障已经被解除,仙气稀薄,之前鸟语花香之景已全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妖魔尸首横野,仙灵派的弟子,死得更是悲惨万分,有的胸口被挖,有的断手缺脚,尸体相互堆叠在一起,惜日仙气萦绕的仙灵峰,已经论为地狱,鲜血洒满了每一寸芳草,连空气也满是腥味。
代漓瀚与幕竹,秋水,恨雪几人来到这里,个个张着惊讶的双眼,问天下间,到底是谁,居然能解开师尊亲自设下的屏障?
代漓瀚从妖魔手中救下一位仙灵派的弟子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纵然师傅曾经说过,仙灵派将有一场无可避免的大劫,想不到如此之快便降临了,纵然是避免不了,但是以这样的方式,着实是过于血腥。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前脚刚走,后面妖魔就破了屏障,杀入了这里,妖魔的头领直冲禁地,二师兄正前往阻拦。”
“什么。”代漓瀚语气更是重了几分,能解除屏障之人,濮阳柏那里是他们的对手,独自阻拦他们,只是死路一条。
不再多说一句,代漓瀚直飞往禁地的方向飞跃,连他都从没有进过的禁地中,到底里面是有何秘密,值得妖魔两界不惜以两败惧伤的方式来此营救。
幕竹与秋水,恨雪直追于他的身后。
飞越无形桥,来到仙灵峰漂浮的其中一个峰顶,抬头看到的便是琐龙山几个雕刻在立着的光滑石牌之上,不远处,还有几具妖魔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代漓瀚几人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前掠去,当到达目的地,只看到石头铺盖的洞口之外长满了条条相环相缠的藤树,而藤树之下,是嘴留鲜血,昏迷不醒的濮阳柏,还有几位躺在地上的仙灵派弟子。
代漓瀚扶起濮阳柏,伸手探于鼻前,松了一口气:“还有气。”
伸手探于别的弟子的幕竹与恨雪眼看代漓瀚皆是摇了摇头,表示这些弟子已经全部毙命。
“秋水,照顾好柏师弟。”代漓瀚吩咐道。
“好。”
代漓瀚与幕竹闪进石洞之中,恨雪尾随而至。
时间迫在眉睫,秋水扶起濮阳柏,坐于地上,双手贴于他的背上,源源不断地输着真气,帮他平复着所受的内伤。
风魔景魃与水魔魅影与之前那名身着碧绿色衣裙的女子正双手伸前,不断的往空中发着金光的斧子输着力量,三种力量变成绳索将空中似在挣扎着的斧子牢牢琐定,只见斧子的金光越来越暗淡,直至没有,周围渐渐被一团黑雾所包围着。
这斧子原是天界执法大将孔皇专用的武器,天斧。天斧具有开天辟地,斩妖除魔,杀仙灭魂的作用,死在它斧下的妖魔不计其救,当时,所有犯下蹈天大罪的仙人也是在它的斧下永不超生,可谓是妖魔,神,仙都避之不及,大名响当当的强大法器,因千年前那一战,随着孔皇的不知所踪而销声匿迹,有人说,孔皇在那一战中已元神惧灭,而天斧也随着它的主人消散于这天地间,想不到今天竟然出现在这里。
“你奶奶的,天斧怎么还是这么难破解啊?我说,小羽毛,你不是把这破斧子扔集魂窟里放了三百年吗?灵力怎么还这么强。”
对于风魔景魃的咒骂,水魔魅影已经见怪不怪,横了他一眼,看着碧绿衣裙女子便娇笑道:“婳大美人,你可不要见怪呢,我们家小景,嘴一直都这么贱,忍忍就习惯了。”
“花痴影,你敢说我嘴贱?我问候你奶奶的,总比你见了帅哥连爹妈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强。”景魃不服地大叫着。
“真抱歉,我还真不知道我爹妈姓什么,不妨你帮我查查?”魅影一脸无辜。
婳羽听着魔界魔皇座下鼎鼎有名的风魔与水魔如小孩一样吵架,她一个头两个大,真想不到这一对活宝竟然是传说中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妖魔仙三界都闻风丧胆的魔将之二。
婳羽有些不耐烦地叫道:“好了,你们都停下来,现在救妖皇才是最重要的,还是合力解除天斧的灵力吧。”
“哼。”
“哼。”
吵得正不可开交的两魔同时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虽面带不服,总算不再拌嘴。
在天斧之下,是由巨大仙力与灵力形成七层不同颜色的禁锢,如果单靠力量一层层破开是不可能的,除了施这七彩禁锢的人,世间就惟有这天斧能够穿破,七种不同颜色如气雾般缭绕不息,散发出无可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一个鲜红色的身影。
婳羽美目紧盯着由七彩屏障,似是想透过屏障看到里面,她日夜思念了上千年的人正在这屏障里面,无数个年月,她千辛万苦找到这天斧,也幸好这天斧灵力已经薄弱到如此,她才能利用它来劈开这坚不可摧的七彩屏障,只差这最后一步,她就要成功了,内心是又兴奋又期待。
“砰”的一声,天斧如普通铁斧一样,被另外一股力量击落在地,生人的气息充斥着洞内。
婳羽怒眼瞪着代漓瀚几人,刚刚另外一股力量正是代漓瀚所使出,如果不是他们几人全部集中于解除天斧的灵力中,怎会被人轻易地偷袭成功。
代漓瀚眼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看来,这一妖两魔显然是想借助斧子救禁锢中的人。
“哇,好美的男子。”一声娇滴地女声很不适宜地响起。
“花痴影,注意下你的口水,都留进胸沟了。”景魃嘲笑的声音响彻整个洞内。
恨水自父母双亡后便进了仙灵派中,那里听过这等羞人的话,脸色不由发红,魅影却不以为然。
婳羽如箭的目光直射向代漓瀚,敢坏她的事,找死,正想动手之时,魅影一手拦住她道:“婳大美人,这等小事就交给我吧,正事要紧。”
婳羽看着灵力即将全失的天斧点了点头,重新控制了天斧,用尽全身的力量消除着天斧的灵力。
“美男,我舍不得伤你哦,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魅影紧盯着代漓瀚俊挺的身影,眼睛都成了心形,唉,对美男下手,她不忍心呐,而且还是如此仙气昭然,正合她的口味啊。
“妖孽,你硬闯我仙灵峰,伤我派弟子无数,纵是拼上性命,定不饶你。”代漓瀚还未开口,身后的幕竹已经是控剑出手。
“好吧,就陪你玩玩。”魅影迎敌而上,恨雪也加入了打斗中。
景魃也与代漓瀚交打在一起,顿时整个石洞内火花,内气四起,灰尘掉落一地。
真正交手起来,代漓瀚才发现,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高深了,轻松便解了他的招式,似是在和他玩似的,纠缠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所使出的力量可能只有三分之一,代漓瀚内心焦急无比。
此时,天斧彻底变成了黑色,婳羽面露喜色,收回天斧,拿在手中,朝着七彩禁锢走去,把所有的力量聚于斧中,朝着七彩禁锢挥去,随着天斧的落下,七彩的颜色在一点点的消逝,直至全无。
这时,七彩禁锢里面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就显示在众人的眼前,里面端坐着一名男子,男子双目紧闭,容貌妖娆无双,火红色的头发与长袍吸人眼目。
打斗中的人都停了下来,代漓瀚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没能守住,师尊,虽然你早已告知这一切,仍命中注定,阻拦不了,徒儿还是深感愧疚啊,此人一出,只怕天下苍生又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