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琪的目光带着杀气,死死盯着文萄的骰盅。
文萄也在看着何芷琪,她更慢一步将骰盅放下。仅仅只是慢两秒,但在行家眼中,都明白,这两秒恐怕才是输赢的关键。
在揭开骰盅的一刻,文萄先眼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闪耀的自信。
何芷琪打开自己的骰盅时,看到五个骰子都是6点,她很满意。
此时的何芷琪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文萄,我是5个6,就算你也是5个6,这一局我们就是平局,而我都赢了两局,你才赢一局,你的赢面越来越小了。”
看起来应该是平局的,毕竟每个人都只有5个骰子。
文萄这时忽然笑了笑,那声音如天籁般动听。
然后,她抬手揭开了自己的骰盅,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怎么会这样!”何芷琪脸色大变,仿佛被雷劈了似的。
原来文萄的骰盅里,其中一颗骰竟然分散成了两半,这样一来,她的点数就多于何芷琪。
这是因为在摇骰子的时候,太过用力,使得骰子在撞击时碎开。
但其实这是一项很高超的赌术,是何芷琪一直想学会但没成功的。
可现在她却在文萄这里看见了,她怎么还能平静。
何芷琪的信心顿时大受打击。
“文萄,我低估你了,你之前那副信心不足的样子,连续输两局,你都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让我轻敌,你好卑鄙!”
何芷琪现在才反应过来。
文萄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兵不厌诈。”
何芷琪猛地灌下几口水,这是她自己带来的薄荷冰水,有镇定作用。
冰水下肚,使得何芷琪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迫使自己不要因为刚才的失败而沮丧,打起精神,还有最后一局!
殷玖元他们都各自会心地一笑,而堇炎也明白了,文萄的状态并不像表面那么差,只是能不能大获全胜,还要看最后。
第五局,纸牌。
赌的是21点,简单直接。
赌的方式简单,可不代表赌术简单。
21点最难的是在于考验人的记忆力。
何芷琪最擅长的就是纸牌,而她的记忆力也是很强的。
对这一点,她很自信,所以才能在极快的时间里让自己调整过。
但谁来洗牌呢,不能是何芷琪和文萄。
先前洗牌是何芷琪的保镖,这次该轮到文萄这边的人来洗牌了。
“子汐,你来洗牌吧,就简单地行了。”
洛子汐听到文萄在喊她,赶紧上去,但她有点紧张。
“我不会洗牌啊……”
文萄轻轻拍了拍洛子汐的肩膀:“就是因为不会,才叫你的。你玩过纸牌吗,你跟人斗地主的时候是怎么洗牌的,你现在就怎么洗。”
何芷琪对此也没意见,谁让她之前已经有让保镖洗牌呢。
洛子汐的手有点抖,但还是很快把牌洗好了。
何芷琪看得出来,洛子汐是真的不会洗牌啊,可以说是半点技术都没有。
这才让人放心。
21点,玩五轮,三胜制。
这到了最后一局,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担心。
何芷琪看似平静,可是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她急切,她渴望赢,她输不起。
前边四轮的21点,何芷琪和文萄各自赢了两轮,也就是说,这第五轮,决定了整个赌局的结果。
摆在何芷琪面前的一张7,一张5,摆在文萄面前的,巧的是8和5,只比何芷琪多一点。
但这多了一点,就等于是多了一份危机。
何芷琪脑子里在拼命回想着下一张牌应该是什么。
可她忍不住暗骂,该死,她居然记得不清楚了!
下一张是4还是10呢?
如果是4点,那么她就是安全的,没超过21点。因为这个玩法就是,谁的牌点数超过了21点,谁就输了。
在21点的范围内,谁的点数越靠近21点,谁就赢。
假如何芷琪下一张牌是10,她就爆了,输了。
何芷琪犹豫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一只手,输了就要废掉一只手啊……
但赌坛就是这样极度危险的,甚至会搭上性命,何芷琪早就知道。
文萄见何芷琪还没说是否继续要牌,就知道她一定是陷入了困境。
何芷琪忽然一咬牙,狠狠地说:“我再要一张!”
洛子汐这时候是充当牌官的,听到何芷琪说再要一张,洛子汐笨手笨脚地将一张牌给递过去。
开牌的一刻是最激动人心的,也是最残酷的。
何芷琪看到开出来的是个4,顿时松了一口气,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了。
这时候,她又开始嘚瑟:“文萄,我劝你还是别继续要牌了,如果我没记错,下一张牌是10,你要了就爆,但不要牌的话,也还是输。”
文萄却根本不理她,朝着洛子汐说:我还要一张牌。
其实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是没人出声而已。
洛子汐的手在抖,生怕文萄会输。
一张牌送到文萄跟前,文萄毫不犹豫地翻开来!
是5!
何芷琪牌面是16点,而文萄是18点。
何芷琪再次脸色发白,心里在想,她怎么又记错了?居然不是10,而是5?
“何芷琪,别发呆啊,该你说话了,你是否继续要牌?”
何芷琪这时候思维已经混乱了,站了起来。
不要牌吗?那就是彻底输了,继续要牌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要!发牌!”
何芷琪红着眼睛喊出了这几个字。
又一张牌落在了何芷琪跟前,这次,她自己的手也在抖。
“千万不能爆啊!”何芷琪心里在疯狂地祈祷着。
都这时候了,顾不得什么形象,她的头发有些乱了,眼睛赤红,连声音都有点抖。
“文萄,我不信以你现在的状态,会比我强。如果是当年你的巅峰时期,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生过孩子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大不如前,加上你离开赌坛几年了,我不信你还能胜过我!”
何芷琪说这番话不知道是不是在给她自己打气,更透露出她现在多么的害怕输。
文萄坐着没动,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何芷琪。
“我说过,你不合适成为继承人。”
“不!何家的继承人只能是我,我不会输,不会输!”
何芷琪终于是激动得吼出来,同时也开出了她的最后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