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飞楼身后的苏雀望着眼前这个像铜墙铁壁一样宽阔的脊背,心里不由得想,明明看上去那么修长甚至有些瘦削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宽的背呢?
外面恁凭是血雨腥风,只要躲在这后面就什么都看不见。彼时,20岁的苏雀眨着眼睛对着秦飞楼的后背犯起了花痴。
而当时,25岁的秦飞楼正将她护在身后跟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交涉着什么。苏雀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她只知道那个中年人是苏氏的人,是活生生把她从苏家宅子里撵出来的人。
“你别老跟护着闺女一样护着苏雀啊!”温觉遇的声音把苏雀从回忆拉到现实中来。
苏雀不知道秦飞楼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引起秦飞楼的不悦,她从秦飞楼身后探出脑袋来瞧温觉遇的表情,但只看到了他眼神里隐约可见的戏谑!
“云起。”秦飞楼居然没有搭理温觉遇的调侃,反而是叫了费云起一声,他说,“送客。”
温觉遇顿时就炸毛了!“我说,秦总,过河拆桥也得看看这桥还有没有用是不是?您这么玩儿可没意思啊!”昨儿晚上谁给他计时发新闻来着?
忽然,温觉遇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也是,秦飞楼就这个德性,昨儿晚上让他帮忙的时候也是没说一个“求”字,连个“请”都没有。
“温先生……”费云起做出个请的手势,他倒是听秦飞楼的话。
“那个……能不能让他陪我吃顿饭?”说话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苏雀,声音从秦飞楼背后轻轻的传来,在等着他的允许。
好赖没再叫那声“秦总”!秦飞楼唇角勾起点儿若有似无的笑把她从身后放了出来。
“呵!还是咱们苏大小姐说话管用!”温觉遇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瞟了秦飞楼一眼,他其实有点儿怕,但他知道,他说错话了,有苏雀管着呢。
“吃饭可以。”这句话,秦飞楼是对苏雀说的,“不该说的别说。”这句话则是对温觉遇说的。
苏雀隐约觉得,秦飞楼跟温觉遇有事儿瞒着她,但她不爱打听,瞒着就瞒着呗,秦飞楼不想让她知道的要是被她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发脾气。
于是,得了批准的苏雀高兴地挽着温觉遇的胳膊,她纯粹下意识这么做的,五年前她也经常这么做,那会儿秦飞楼只会笑着看她。
“咳!”温觉遇故意咳嗽了一声,讨好秦飞楼似的把苏雀的手放了下去,他瞧见了,秦飞楼眼底升腾起来的怒气。
苏雀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笑着问温觉遇,“怎么啦?”
等后脑勺察觉到秦飞楼眼里冷光时,苏雀忽然就意识到,哦,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苏雀了,已经不是当年被他秦飞楼捧在手里捧上天的苏雀了。
苏雀想到这里苦涩的笑了笑,自己在这儿矫情什么?
站在苏雀对面的温觉遇似乎察觉到苏雀的不对劲,伸手拍了拍她,“我说,苏大小姐回来了,请小的吃什么呀?”
苏大小姐……又是一块儿心病。苏雀晃了晃脑袋,“五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哪儿还有好吃的,以前那些好吃的,飞……额,秦总都带着咱们去过了。”苏雀改了口,让秦飞楼蓦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