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佑安,彭先生。”老陈规规矩矩地回答了。
“叫他来做什么?”苏雀皱眉,就不能牵扯以前的人进来么?
“老太君的意思是,让秦飞楼见到您另有心头爱,这样能让秦飞楼早日停下对您的纠缠。”
呵!是这个意思么?非要走到这种地步么?苏雀苦笑,“你们有没有告诉彭佑安,明天秦飞楼会在场?”
“说了,彭先生说一定鼎力相助。”老陈看了看太阳,有些担忧地提醒苏雀,“小姐,太阳挺毒的,别在外面站着了。”
苏雀无奈点头,正要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了下来。
这女人眉目细长,颧骨极高,两颊瘦削,嘴唇偏薄,一脸的克夫相。
“苏雀,明天你最好给我好好演,演砸了,我让秦老爷子收拾你。”说话的人叫王美月,是苏老二的老婆,苏雀应该叫她一声“二婶”。
苏雀却不惧怕她,挑眼一笑,“二婶,你可别威胁我,现在二叔出的来出不来可都在我手上掌握着,你最好给我客气点。”
王美月气的咬牙,可没办法,苏雀说的是事实。
秦老爷子给苏雀想的办法其实是他做出的一份复杂的人情交易。
苏雀让秦飞楼对她彻底死心,苏家重新将苏雀当做大小姐,他力保苏捷群出狱并保证秦飞楼一直做总裁。
就这样,苏雀、苏家和秦老爷子就像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一方违背,整个协议作废。
苏雀说完,就从王美月身边走过去了,丝毫不看她的脸色。
王美月当年赶她出门还历历在目,苏雀觉得自己并非像秦飞楼或者傅宁勋所想的那么善良,比如,她此刻就很享受这种把王美月踩在脚底下,看她愤怒却无法发作的样子。
简直,痛快极了!
只是,不知道秦飞楼是不是也像王美月那样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了呢?
从苏宅走出去的秦飞楼变得格外沉默,这种沉默让人心惊。
谁也不知道这段沉默将带来怎样的狂风骤雨,那种等待危险爆发却不知危险何时爆发的感觉真是煎熬。
开着车的凌镜不由得偷眼看看秦飞楼,已经十几分钟了,秦飞楼一直都是黑着脸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终于,二十分钟之后,秦飞楼发了话,“去和平医院。”
“诶?”凌镜看了看秦飞楼,和平医院吗?不是坚和医院吗?
坐在副驾位上的温觉遇也有些诧然,“去那儿干嘛?苏雀到底在没在苏家啊?”
“去那儿会会老太君。”秦飞楼说完便合上眼休息了。
虽然心里升起愤怒,可总算是松了口气,苏雀那女人没出什么事就好,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居然消失了整整一周这件事,他是不会原谅她的。
秦飞楼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苏雀,等我查清楚了,有你好受的!
而此时,重新躺到床上的苏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了眼空调温度,28°正合适。当下便知道,肯定是秦飞楼在骂她!
浩浩荡荡百辆车队停在了和平医院门口,长长一队几乎占了整条街的停车位,秦飞楼带着温觉遇和凌镜还有另外十几个人进了和平医院。
重症监护室门口……
五个守在门口的保镖模样的男人看着一帮人逐渐逼近过来,顿时防备起来,“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想见一下老太君。”说话的是凌镜,他最不愿意看到发生什么暴力事件了,因此,虽然这几个保镖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他还是态度很温和。
“老太君在休息,你们到底是谁啊?”为首的保镖有些不耐烦,尤其是看到凌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正在看手机的秦飞楼听对方说话口气不善,抬头随意地看了一眼,“通报一声,秦飞楼过来看望老太君。”
“老太君说了,不见客。”保镖连问都没问,径直回绝了秦飞楼。
温觉遇看保镖这态度,顿时就手痒,凑在秦飞楼耳边问了句,“秦少,通报什么?不如直接闯进去。”
秦飞楼收起手机,瞥了温觉遇一眼,“你这爱打架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瞧秦飞楼这态度是想要和平解决,温觉遇顿时扫了兴,嘟囔了一句“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就退到了秦飞楼身后。
凌镜也站到了秦飞楼身侧,此时,保镖才看到了说话的正主。
只见这男人棱角分明宛如刀割,眼眸深邃透着十足的威严,不言不语便是一股强大到让人臣服的气场。
几个保镖有些慌神,“那个,秦先生,老太君确实发话了,来人一律不见。”
“我劝你进去问问老太君,不然待会儿动手闹出大动静来让你们老太君归了西,这责任可不只是我们的。”秦飞楼比那保镖足足高了十公分,垂眸看着他,极具压迫感。
保镖们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时,重症监护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来。
出来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些文件,看来是苏氏集团的人。
一出门就被人堵住,男子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开,抬眼看了挡着他的人一眼,不看还好,看完了脸色当时就变了,“秦……秦先生,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老太君。”秦飞楼并不理会这人是谁,打眼一撇,老太君正在里面被人照顾着,分明没有睡。
不经年轻男子允许,秦飞楼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老太君看到秦飞楼进门显然吃了一惊,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便换做了平和的笑容,“秦先生大驾光临,我这老太婆可是起不了身了。”
秦飞楼微微颔首,“您是长辈,又重病在身,歇着就好。”
苏老太君点了点头。虽然秦家和苏家向来不和,这些年秦飞楼又暗里针对苏氏做了许多动作,但这是她第一次当面锣对面鼓地与秦飞楼这个年轻人交锋,三言两语就看出了秦飞楼的气度。
虽是有怨,苏老太君还是对这个年轻人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但是,“不知道秦先生亲自到我这老太婆的病房里来是有什么事啊?”苏老太君的声音很虚弱,勉强露出的一丝微笑也透出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