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床这件事,秦飞楼的动作要比苏雀麻利的多。
与苏雀落在他脖颈的浅吻截然不同,他的吻炙热而狂烈,三两下便让苏雀体温迅速升高,声声嘤咛也不由得从鼻腔发出,看着面色绯红的苏雀,秦飞楼终于露出一丝看似满意的微笑来,“这才是讨好啊。”
对于秦飞楼的鄙夷,苏雀只是别开了视线,她不希望自己的心也像此刻的身体一样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看苏雀故意不看自己,秦飞楼也不再犹豫,冷着脸做完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事后,苏雀沉默地起身要穿衣服,她不想跟秦飞楼再多呆一秒,而且诺诺还在主卧,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诺诺。
谁知,她刚坐起来,胳膊便被秦飞楼扯住,男人稍一用力,苏雀便重新倒向了他的怀抱,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语气,秦飞楼衔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要讨好,也要做全套。今晚陪我睡。”
苏雀拧了拧眉头,想过反驳,但终究是沉默。
枕着秦飞楼的胳膊,苏雀背对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男人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有一个毫无温度的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秦飞楼终于感受到苏雀平稳的呼吸,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看来是睡着了。
他轻轻将苏雀翻过来,借着床头有些昏暗的灯光,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苏雀睫毛上的晶莹,看来,刚才是忍着眼泪呢,大概也是心里委屈了吧?倒是一声不吭。
看着那张因为熟睡而淡化疏远的脸,秦飞楼不由得一阵心疼,眉宇间的沟壑也变得愈加深刻。
月色逐渐朦胧,秦飞楼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老爷子跟梅德赛斯之间一定有交易,可绝对不是几件赝品那么简单,究竟有什么秘密成为他和苏雀之间最大的阻碍?
“呜呜……”
手机震动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刺耳,秦飞楼快速接起来,看苏雀仍在睡着,他悄然起身走到了外面。
打电话来的是梅德赛斯,还真是奇怪,不是晚上才一起吃了饭吗?
走进书房,秦飞楼才开口问了一句,“梅德赛斯小姐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
“秦少,您还记得友达集团么?”
“恩。”秦飞楼当然记得,就是那个被他三天搞破产董事长跳楼自杀的那个公司嘛,“怎么了?”
“我这边刚得到一条消息,友达集团董事长在美国留学的儿子近期回国了,可能会有报复行动,父亲让我转告你一声,近期小心一点比较好。”梅德赛斯的语气格外凝重,但事实上,说这番话的她正盯着屏幕上限制级的火热画面呢。
“多谢记挂了。”秦飞楼眯起眼睛,口吻狐疑,“梅德赛斯小姐是怎么得到这条消息的?”
“前阵子听说了秦少和友达集团的过节,我就跟父亲闲聊了两句,父亲上了心一直替秦少留意着呢。”
“恩。”秦飞楼心里冷哼,据他所知,那位佛朗哥公爵可是一直在墨西哥活动呢,怎么会有功夫帮他留心着美国的动静?真是蹊跷。
不过,秦飞楼没有戳破,只是让梅德赛斯早些睡下,至于那条消息,白洛西早就给了他一份更加详细的。
第二天苏雀醒来的时候,秦飞楼已经离开了,但应该是离开不久,因为苏雀伸手还可以摸到身旁秦飞楼留下的余温。
抬眼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诺诺应该还在睡着吧?苏雀拢了拢头发终于还是心情沉重地起了床。
然而,走到主卧的苏雀惊讶地发现,诺诺并没有在床上躺着。
玄关处,诺诺的鞋也消失不见了。
秦飞楼一大早就把他带走了?苏雀有些崩溃,他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哪怕让她多跟诺诺相处一分钟都不行?
原本想要好好做一顿早餐的苏雀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满意?
不,这种生活绝对不能持续下去,她要带着诺诺一起离开!
“咔哒……”
门锁被人打开,苏雀却不为所动。
讨好也不行,她又何必对着秦飞楼自取其辱呢?
“妈妈,你为什么坐地上?”
是诺诺!清脆的声音就像一束小火苗瞬间点燃了苏雀的希望。
“你没有走?”
苏雀转身跪在地上抱住了满头大汗的诺诺,一时想哭,又担心自己这么激动会吓到诺诺。
“妈妈,爸爸刚才说诺诺早上起床很及时,可以跟妈妈多呆一天。”诺诺双手捧着苏雀的脸,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
他的身后站着同样满头大汗却仍然让人觉得冰冷如霜的秦飞楼。
苏雀抬眼看了看,心里的感觉错综复杂。
这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要让她感恩戴德吗?昨天晚上羞辱她那么久,今天还要让她感恩戴德?
可,为毛她真的有种想要感激涕零的感觉?
苏雀,你的骨气呢?你的气概呢?你的……
“谢谢。”苏雀收回视线,毫无底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此时,诺诺已经自己乖乖地进了浴室,而秦飞楼则趁机俯身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这是你昨晚讨好我应得的……”
真是一句话毁所有!
刚才心里泛滥成灾的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苏雀看着那个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脱衣服的高大背影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不过,愤恨归愤恨,苏雀的心情还是逐渐明朗了起来。
哼着小歌进了厨房,不多久便熬出一锅熟烂的粥,每个人两只煮蛋外加三碟小菜,简简单单倒是很对秦飞楼的口味。
秦飞楼和诺诺吃的都很欢乐,准备了一早上早饭的苏雀却没有那么幸福。
左边的后槽牙处空空落落的,吃什么都不舒服。
后槽牙的存在对于吃货而言就像子弹对拿着枪的战士一样重要。
看着苏雀托腮一口不动,秦飞楼皱了皱眉头,“下午陪你去医院。”
“干嘛?”苏雀没好气,也不能仗着医院是他家开的就没事老去啊?每次去都倒霉,“我跟你家医院命数相克。”
“妈妈,什么叫命数相克?”诺诺举着勺子一脸不解。
听诺诺这么问,苏雀这才意识到这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
可秦飞楼却暗里笑起来,面上仍是一本正经地问诺诺,“你觉得命数相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