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人气的要吐血的同时却控制不住自己长长的哈欠出口。
“莫气,莫气,你就告诉姐姐吧。”梦非欢惯有的清冷神色中难得带上撒娇的味道,别有一股子趣味。
“其实,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又高又帅。”
小人儿幽深的狭眸里藏了一点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戏谑:“姐姐,你见了他以后不要被他迷倒哦。”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姐姐呢?姐姐又不是花痴!”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小男孩的头却不受控制的一歪,直接摔在梦非欢怀里又睡了过去。
“你……”
这睡的也太快了吧,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梦非欢无语的遥遥头,想要把他叫醒又不忍心,只得拿起那本修习的书籍练起来,准备等到天明在问个清楚。
一夜狂风骤雨终于在第二天的晨曦中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气。
第二日一早,梦非欢刚刚醒来就发现昨晚的小男孩不见了踪迹,想要发问却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春彤匆匆进来,神色慌张:“小姐,您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大小姐说三小姐死了,要找您讨个说法。”
梦非欢神色一冷。
昨天她只是重创了梦玉珠的胳膊而已,今天人却死了。看来这后面是有人要借梦玉珠的死,来对付自己啊。
如果这时候逃走岂不正中她们的下怀,背上一个弑妹的罪名,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昏迷的娘亲在。
想到这里,嘴角微抿,杏眸中滑过一丝明了:“春彤,我要是走了就越发说不清了。”
“可是,三小姐不是我们能对抗的,更何况还有国公爷。”出于对小姐的个人安危着想,春彤觉得还是能跑就跑啊。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梦非欢冷笑出声,小脸上转而呈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这个时候,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
“小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春彤从昨晚就感觉到她家小姐变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这一切,可这种不再任人欺负的感觉真好。
望着与自己并肩而战的春彤,梦非欢第一次柔和一笑:“春彤,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梦语媚不是别人,我是不会硬来的。你也要答应我,审时度势!”
“好。”春彤惊觉小姐成长的不仅仅是胆识还有智慧,激动的含泪点头。
院子中,正站着一群气焰嚣张的人。
打头的是一名穿着红色衣裙的艳丽少女,清纯的容貌,略显柔和的神色中隐隐带着千金贵女独有的骄傲。
当然梦语媚有她骄傲的资本。
今年十五岁的她,不仅身份高贵,连武修都达到升阶三星的修为,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听说昨晚三妹被二妹重伤,今天早上已经不治身亡了。父亲知道了相当生气,还请二妹跟我过去,调查清楚真相,还二妹清白也好给三妹一个交待。”
今早,夜香带来消息说芒砀山的土匪因为离的魔兽森林有些近,都被啃噬的尸骨无存了。
而梦玉珠昨晚被灌下毒药已经死了,可两臂被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她当然不信这是一个经脉不通的废物所为,所以今天她要探探梦非欢的底……
“不行。昨晚明明是三小姐要伤害我在前,被逼无奈之下小姐才出手相救。”
春彤知道梦语媚一贯伪善,怎么能让她把小姐带走呢。
“春彤,你可真能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你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诬赖三小姐拐跑了二小姐,三小姐气不过才下手打了你几下。谁知……就被二小姐重伤。”昨晚还吓的要死要活的王嬷嬷此时却叫嚣了起来。
“对,当时旁边还有几个丫头看着,你让他们说说,是不是三小姐要教训春彤。”另一个是玉珠的贴身小丫头附和着嚷道。
因为今天早上大小姐可说了如果三小姐的仇不报,她们这些奴才都有看护不周的过失。
“对。我们可以作证。”一个丫头跟着开口后,玉珠院子里的几个丫头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
“对。”
春彤气的发抖:“你们诬蔑人!昨晚明明还求我们小姐饶命,今天就反悔不认账。”
“够了!”
梦语媚站在那里,不疾不徐抬头望向梦非欢:“二妹,昨晚的事情我不清楚,但眼前的事实是春彤看起来还算完好,而三妹妹已经死了。再说有这么多人指证,我总要带你过去问问才好。”
句句带刺,目的明确。这梦语媚果然不是好惹的。
“大姐,说的是!”从未有过的清脆声音骤然响起,隐藏着一丝诡异。
梦语媚闻声直视,正好对上梦非欢那双深邃的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眼眸。
此时的梦非欢淡淡的笑着,却让梦语媚感觉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惧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她只要看着这样的笑容,就感觉脊背一阵发冷。
“春彤,我们去见二叔。”梦非欢撇了梦语媚一眼,便径直出了大门。
至于从来没被人如此忽视过的梦语媚,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不屑的冷哼一声:“哼,一个废物丑八怪,我看你到了我爹哪里还能张狂到几时!”
梦语媚阴狠的说着,也跟着走出了破旧的小院子,身后跟着一群仆妇与嬷嬷。
晨曦中弥漫的淡淡云雾在初升的阳光中,渐渐蒸腾而去。
高大的松柏挺立在道路的两旁,偶尔有小鸟掠过,惊起一两滴还未散去的雨滴。
梦非欢跟着几个嬷嬷伫立在台阶下,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高大屋檐上悬挂的黒木牌匾,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梦家正房。”
这本应该是自己一家的住所,现在则被鸠占鹊巢了。
“三小姐,请吧。”身后的嬷嬷,一脸小人得志的凶相。
梦非欢略略挺了挺胸脯,在晨光中优雅的迈上了台阶,仿佛游山玩水一般走进了长着血盆大口的正堂之中。
乍一进去,稍稍灰暗的光线与外面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她很不适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厉喝传来:“还不跪下吗?”
梦非欢毫无惧怕的微微眯了眯眼睛,犹如雪豹般敏锐的扫过堂上。
只见堂屋正中间坐着一名紫袍锦带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用阴鸷的目光瞪着自己,不用细看也知道那就是靖国公府的国公,梦家的家主,梦非欢的二叔,梦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