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私事,就得让靖国公来处理,那么学院就没有权利不让梦非欢进禅书学院!
这个道理,玄火比谁都清楚!可他更清楚风华大师说的也是事实,为了梦语媚的将来,这件事只能当做家事来处理!
冷漠的闭了闭眼眸,只得暗暗给一旁的范彦伊递去一个放弃的眼神。
范彦伊捋了捋胡须,跟着慈眉善目的开口:“这件事本就扑朔迷离,我看一会儿就通知一声靖国公吧,让他好好的过问一下。给我们一个交待就可以了。”
“至于梦非欢,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德行有失,禅书学院暂时可以接收她为学子。不过……”范彦伊犀利的眼神带出一道寒光,落在梦非欢的身上,深吟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之色:“如有再犯,本学院绝不姑息!”
“谢各位长老。”
梦非欢嘴角弯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大弧度,睫毛微翻如长长的蝶翅,睨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梦语媚后才退了出去。
大殿外依旧是巍峨而宽广的广场,清凉的风穿梭在整个广场上,远处是绵延而去的曜日主城,景色壮美而好看。
嘉毓与元九站在梦非欢的旁边,身后是还有些后怕的春香。
“今天真是有惊无险,我们终于成为禅书学院的学生了。”元九还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嘉毓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看把你高兴的。”
“七哥,你不高兴吗?”元九疑惑的侧眸看了一眼嘉毓。
嘉毓倒被手微笑的站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前方,话却是冲着梦非欢问的:“非欢姑娘,你高兴吗?”
“高兴。”梦非欢粉色的唇角微微的一抿,剪水瞳眸里荡起碧波般的涟漪,侧眸睨了一眼嘉毓:“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我也高兴。”嘉毓笑着裂开了嘴,如同一朵阳光中的向日葵。
梦非欢看着他在阳光下的笑容,觉得特别舒朗,不似一开始那般清高在上,眼中呈现出真挚的笑容来:“今天谢谢你们。”
“其实不用谢我们,在醉墨殿里是你几次救了我们。”元九害羞的挠了挠脑袋:“再说,我们不过是受……”
“好了,元九。”
嘉毓开口刻意打断了元九的下半句话,冲着梦非欢微微一笑:“今天是我们要多谢你才对。”
梦非欢睫毛微抬,看向天边的云卷云舒,刚要开口说话之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三人下意识的回头一望,只见梦语媚双目通红的走出了大殿,见到三人后犹如受了刺激的疯狗一般狂吠不止:“梦非欢,你个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呵。”剪水瞳眸潋滟成清冷的天山雪莲,粉色的唇角似能勾破苍穹,独有一种睥睨的姿态:“梦语媚,你除了会在这里叫嚣,可不可以来点其他的方式,也省在这里浪费我的口舌。”
“你!”梦语媚的俏脸上怒气丛生,一双眼中似被浸了剧毒想要从几个人的身上挖出血窟窿一般,咬牙切齿道:“哼!梦非欢,你不要太过得意,等进了禅书学院咱们走着瞧!”
说完,抬脚愤恨而去。
“真可怜。”梦非欢冷冷的一哼,对身后的春香吩咐道:“走了,我们也回家吧。”
梦府。
梦非欢回到家中直接去了樊慧姬的房间里,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樊慧姬,心情甚是复杂。
纤细的手搭在樊慧姬无力的手腕上,睫毛遮掉了眼中的一切光芒。
今天她终于通过了禅书学院的考试,下一步就是好好的学习技能,然后提高自己的修为,希望能够早点解开自己和樊慧姬身上的肃杀之毒,如有可能甚至找到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
这样想着,梦非欢又坐了片刻才缓缓起身离开了。
“小姐,春香说以后您要在学院里住着?”春彤见梦非欢终于走了出来,赶紧上前问道。
“嗯,学院离家有点远,并且有厢房,明天你和春香都跟着过去吧。”梦非欢边走边吩咐着:“家里交给她们,你过几天回来看一下。”
“好的。”春彤刚答应下来,就见梦非欢向着大门口走去,赶紧追着问道:“小姐,您去哪里啊?”
“诚人拍卖行。”淡淡的声音在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飘了过来。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梦非欢再一次站在了诚人拍卖行的楼前。
“主人,您这次不用再吃易容丹了吧。”灵淬在梦非欢的神识里,懒洋洋的开口。
梦非欢瞳眸一荡,粉色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三分:“明知故问。”说完,就走进了拍卖行的大门。
“这位姑娘,您想寄售还是拍卖物品?”诚人拍卖行的小二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着。
“不。”梦非欢唇角含笑的摇了摇头:“我要见你们东家。”
“这个……”小二上下打量了梦非欢一眼,给出的结论是:“我们东家今天不在。”
“哈哈,他不认识你。”灵淬听到这里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起来:“这人啊,就不能总装。你看这下好了,人家压根不认识你。”
“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回去让你连乌鸦毛都找不到!”梦非欢睫毛翻飞的功夫,已经把灵淬给骂了个遍。
梦非欢知道小二不认识没有易容过的自己,接着道:“我是来寄售丹药的,风华大师可在?”
“你找风华大师?”一道温润的声音恰巧从背后缓缓响起。
梦非欢悠然回头,见慕容书榕头挽白玉髻,一身青衣的站在那里,满满的笑容里似太阳下的明珏,温润如玉。
“我找你。”粉色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涟漪,黑瞳里洋溢出一种不同以往的安定之色,平增一种柔和的魅力。
慕容书榕笑着点头:“你真有心,专程来看我吗?”
“是,来感谢你送的保命药丸。”梦非欢歪了一下脑袋,带上了一点点的调皮之色。
看的慕容书榕平淡无波的眼眸微微一敛,笑意更是深了些许:“里面请。”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向里面走去,看到旁边的店小二一愣一愣的。
哎呀,妈呀!他家主子虽然一直都温和有礼,可对人这么温情还是第一次,上次风华大师对个其貌不扬的丫头礼遇有加,这次是东家又对着长有黑斑的姑娘温柔以待。
可见跟着口味重的主子,也是对审美的一种极限挑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