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看到的那副家家户户闭门,只一家独开的诡异场景,再想想我昨天被打昏后,一睁眼就看到的及腰的脸,我心底就泛起阵阵寒气。
太特么诡异了!
我竟然在那样的屋子里睡了一晚!
我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往四周看了看,见无人,当即从包包里摸出一张五雷符咒,又摸出我的备用小刀,捏在手上,慢慢往外走去。
行至刚才和老太“壁咚”的地方,我微微一顿,又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至于刚才老太说的那句啥叫我等她回来,然后带我出去的话,傻子才会信!
当时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可是什么都没看见的,她那一走,表面上说是啥啥啥的,背地里指不定是去拿点什么工具来逗我“玩”呢!
再说了,那个组织里的人和鬼,哪个不是变态,能信吗?
我默默想着,一边往前走,一边注视着四周的状况。
一段不算多长的路,因着老太这一出,愣是让我走了好几分钟,等我快走到路口时,我浑身还沁出了一层薄汗。
一阵风吹来,凉得我浑身一个哆嗦,简直爽快得不要不要的。
我加快脚速,终于走出了这破地方。
再出来时,外边行走着的人好像更少了,而且,比例还严重失调,首次出来时,那会儿至少还有男有女,可这会儿,已经全是女性了,而且还全都是打扮颇为时髦的年轻女性!
这地方和那个组织有关联,诡邪得很,里面的女人不管穿得艳丽还是穿得俗气都是正常,所以我也没多想,只淡淡瞥了一眼,捏紧我手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往与那大开的门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便看到前方一块石碑,石碑前头是块空地,空地中央有条路,蜿蜿蜒蜒,看上去,似乎是下山的路!
我望四周瞥了瞥,没人,不由心下一喜,这地方,要出去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啊!
我无声一笑,非常happy地往前走去。
但哈皮归哈皮,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注意四周动静。
一步,两步,三步……六步,七步……十步……
我离石碑越来越近,也就是离下山的路越来越近,四周却仍是没有人出现。
我心里喜悦更甚,心想着或许这儿真的没人防守,我就快解脱苦海了!
这样想着,我脚速立即又加了加。
但没等我高兴多久,我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还提着个篮子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走到石碑前,从篮子里拿出一把香,强劲的打火机一摁,直接点燃了一大把香!
那女子将香往石碑前那么一插,双腿一跪就朝着石碑磕起头来,嘴上还念念有词,说着一大堆火星文,看着好似那石碑里埋了她家老祖宗似的!
我默了默,那组织里的人和鬼向来没脸没皮,也分不出哪一出是真哪一出是假。
我看了那女子一眼,直接在原地站了会儿,想了想,决定试试水,看看能不能通过绕过她的法子出去。
要是出得去,那只女子八成就是真来跪她家老祖宗的,要是出不去,很显然,那个组织里的人,闲得蛋疼了。
心下做了决定,我也不再多想,直接往旁边拐了拐,快步往外走去。
但没拐两步,也没见地上这女子动了,却见她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好似仙侠电视剧里的瞬移似的!
此时此刻,她面前也没石碑了,更没香了,可她还是跪拜在地上,磕着头,嘴上念念有词。
我顿时觉得我额上布满了黑线,下意识就像抬手擦擦我额上并不存在的汗,丫蛋,这组织里的人和鬼还真是闲得蛋疼啊?
我皱眉,不甘心这样放弃,于是再次绕开她,往另一个方向往下拐去。
而后,我再次看见那个女子身形根本未动,却再次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跪拜在地,铮铮有词。
我还是不甘心,再试,结果还是和前两次一毛一样!
这下我算是知道了,此路果真不通!
不过这方法还真是……太特么无耻加无聊了!
我愤愤地腹议一句,也不想再浪费我的时间和体力,直接转身,往回走去。
没走两步,我就听见我身后传来长长一声叹息:“唉,真不好玩……”
我嘴角一抽,心里很想说,要是我是你家上天了的祖宗,看见你随地点火插香,又跪又磕头,嘴上还唱火星文,搞得跟祭祖似的,那我准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好在我没这种无聊得癫狂的不肖子孙!
我一边捏紧我的符和刀,一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刚翻完白眼,身后就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一声喷嚏有人骂,二声喷嚏有人想,很明显,在我腹议着骂了她后,她就打了个喷嚏!
这一骂一喷嚏衔接得太快,直接戳中了我的笑点,我差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但就在我想笑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一声咕哝:“呀,谁骂我?”
这下我可不敢笑了,就怕笑出声后,让她知道了是我在骂她,便使劲憋了笑,加紧脚步往前走。
一边走着,我一边注意着身后状况。
但身后除了那声咕哝声外,便再没声音传来,我也懒得往回看了,走得倒也安稳。
途中经过一条颇大的巷子,巷子尽头,连同着另外一条青石道,看那青石道的大小,似乎是另一条村道。
我想了想,直接钻了进去。
其实我这也只是在赌,赌这群人有某种目的,不管我现在滚去哪,都暂且不会伤害我。
毕竟,不管是林母,还是及腰三个,亦或那个背背篓的老太,还有这个跪来跪去的无节操疯女人,他们都没伤害我。
赌这个,也许我会有生命危险,但不赌,等他们要实施那个目的性事件了,我会死得更惨。
至少赌对了,我还能探探情况,等项扬出来了,也更好解决!
亦或者,要是我运气好的话,直接逃出去了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我唇角勾了勾,抬手隔着背包摸了摸铜镜。
但当我真正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却走得比之前那条还要慢。
冷汗不断从我身上冒出,为了不让符纸被我的汗水浸湿失去效力,我将五雷咒符放回了口袋,手上握着小刀刀柄的力度,却一加再加。
之所以走这么慢,是因为,之前那一条我还知道,我要应对的是那个老太,可这一条,我却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
但最终,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一路上,我没再遇到任何危险,最终,我走出了那条小巷。
依着那边石碑所在方向,我往前看去,再次看到一块石碑,石碑之下,依旧是一条往山下的路。
现在石碑前并无人在。
虽然我思忖着等我过去,或许还是会被拦下,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再次尝试着往下走。
结果确实如我所想那般,我一走过去就立即再次冒出个人,各种阻扰,也不伤我,就是挡路。
我叹了口气,心知以我现在的本事是怎么也出不去的,便转了个身,继续往前晃悠,就算我出不去,探探路还行吧!
当然,要是能找到那个放了三清铃的地方,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也这只是想想,对此,我并不抱多大希望。
一见及腰,她就给我看了那张上面有项扬家三清铃的照片,再经过后面发生的事,那用意可都是杠杠滴明显了,要是我被引来这儿了还能看见那个三清铃,那不是我瞎了看错了,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脑子全都进水了!
然而说啥来啥,在我又拐进了两个巷子出来,再两次看到石碑,尝试着下山,均以失败告罄后,我偶然发现了又一间开着门的房子,好像还有点点白烟从里面冒出。
这所谓的“万门均关我独开”的“狂霸拽”气质深深吸引了我,我眼睛一亮,顿时就呼哧哧地过去了,然而事实是,太boring的林某人顺势着过去探探路罢了!
而后,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美丽传说来了,没一会儿,我就见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一层层以阶梯状的形式放了无数牌位。
牌位下的桌子上有一个大香炉,炉子上香烟缭绕,炉子外瓜果佳肴,显然,这是一个祠堂。
但再往上一看,便可看到牌位中间之上立着个十字架,十字架的中间就是项扬家的那只三清铃!
看到这只三清铃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面前,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我找到了它,忧的是看到了我也拿不走,虽然现在看着里面没人,但我相信,只要我进去了,里面肯定会冒个人出来!
而且,中式老祠堂模样的屋子里,冒出个西式十字架,十字架上又来个中式三清铃,端的是无比诡异!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暗暗将这地方的地理位置记了记,打算着等项扬出来了,要是有机会,就来这里把东西拿回来。
扫视了四周几遍,我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将我出来后的路线回忆了一遍。
刚想睁开眼,恍惚间却看见,隔着眼皮,祠堂内似乎有一双血红色的小眼睛,和当初我在阿福家门往外看去时看到的那双血红小眼睛一模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祠堂内香烟袅袅。
我咬咬牙,直接吩咐了一下手上的玉镯,再次闭上眼睛,仔细搜寻着祠堂内的那双眼睛。
这一次,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我又试了两次,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我又想起项扬的铜镜,那是一件法器,我现今只通幽一层,不管是进小黄泉还是直接闭眼隔着眼皮感应我都不能突破铜镜的屏障,那么,是不是说,我在破庙里,还有这里,明明时而感觉到有脏东西,却怎么也看不见,也是因为什么法器的原因?
越是想我心里就越是害怕。
我画符不行,用符能发挥多少效力也得看运气,现今最大的依仗可以说是通幽眼,可若是我什么都看不到,那这眼,用处就小了!
我又看了一眼祠堂,生怕生出变故,转身就想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