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轩看了凤歌一眼:“你如何说?”凤长天刚想符合宁芷的话一起拒绝,就听见一直在旁边老神在在没有做声的清虚老人咳嗽一声,众人闻声望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口道:“呵呵,我说你们就是太小心了,若是不了解商贾,凤歌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些弊端吗?能一口气说出那么多的方案吗?”众人露出若有所思脸。
“唉,我们这些上卿呀,最近也是被人捧得太高了,一个个都只相信自己,不够相信别人!”清虚叹了口气。
“清老,我,我们……”
“清老不是的,我没有不相信。”“好啦,不过老夫也能理解众人对凤歌公子的猜疑,不如这样吧。”清虚看了凤长天一眼。
凤长天从身体里冒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清虚说道:“治国如治家,我们不妨给凤歌公子出一道题,犹记得刘账簿那一家是有些问题的。这样吧,凤歌能将那事情处理好,就让凤公子修订法案如何?”不,我并不想修订法案呀!这种名垂千古的事情,务必请让给别人!
“好。”白承轩点头道。“就以此为题。”其余上卿听闻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看向凤歌的视线非但没有一开始的质疑不信,反而带着一抹淡淡的同情。
凤长天内心泛起更多的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呀。
待得散会后,凤歌还没走出去,突然她的肩膀就被病弱美男子荀烨狠狠地拍了一下,差点没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啊哈哈,真是没想到凤歌你的身体这么弱呀。”荀烨见状大乐。
“那是,你是没想过会有和你身体差不多的存在吧。”凤长天没好气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道。
荀烨一哽:“你还真是牙尖嘴利呀。”“呵呵,请称呼我,能言善辩。”凤长天立马回道。
“好吧好吧。”荀烨举起双手摆了摆。“那个刘家的事情你,你注意点吧,实在不行的话宁可不处理比较好。”“哦?”凤长天看着荀烨。
荀烨摆摆手:“刘家那个账房的事情比较复杂,牵扯的比较多,你去就明白了。”凤长天无语地看了看青天,又看了看荀烨:“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坑我呢?”荀烨呵呵一笑:“我怀疑清老是故意想要压榨你的潜力。他应该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否能把商法制定好,他应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你的极限。”“呵呵。”凤长天留下这么一声,飘扬远去。
荀烨默默地站在原地。“呵呵?”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个词汇从凤歌的嘴里冒出来带着一种莫名讽刺的意味。
次日,凤长天刚刚回到府邸,刘掌柜那边的资料还没有运过来。
不想闲着乱想的她,又一次在沾着墨汁给痴心催更的翡翠写《战国风云》,写着写着,她不免将自己代入到书中的那挥斥方遒的人物,若是他们遇到这样的考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或是如逍遥公子一般俊逸洒脱,遥遥手中的折扇,精妙无双的策论脱口而出。
或是如君公子一般不动声色,指点下人交代三个锦囊,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哎,那都是美好的幻觉,就好像足球教练文写得好的人,不一定能当个普通教练一样。
策论智谋文写得好的,也不代表就能成为顶尖谋士。
自己还有的学呀!
凤长天摇摇头,将最新书写的一页《战国风云》放下,递给仿佛如获至宝的翡翠手中,然后从旁边拿起一册大轩朝国论。
在翡翠哀怨的视线中,翻阅学习起来。
没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伴随着小碎步来得很快:“凤姐姐,我的凤姐姐呀,可算是让妹妹我碰上一会了。”
凤长天没有回头看。继续低头翻阅。
凤婉柔心里有气,不过一想到凤长天那悲催的身世遭遇,又将自己的头颅高高扬起,轻蔑又可怜的想着,你就维持你那么一丁点的自尊吧。
同时,她的视线左右转了转,略嫉妒地看了看凤长天所居住的精美院落,五步一阁,十步一回廊,精妙无双的水上亭屹立在碧波中央,傍着翡翠绿的山,宛如一幅最美的风景图。
微风徐徐,凤长天如玉的肌肤更显得晶莹剔透,整个人粉粉嫩嫩的宛如最为娇俏的精灵一般。
更为特别的是她周身的气质,竟是完全不输给她的美貌,不,应该说正是因为她的气韵,才没有让她的美貌,明珠蒙尘。
还好这样的人没有家世背景,还好她不在是丞相府的嫡女,还好她的眼角有一处疤痕!
否则自己拿什么和她斗。
思及此,凤婉柔原本自卑低下的一点背脊再次重新重新挺得直直的。
凤婉柔带着点一点施舍的意味说道:“我今儿来呢是想说几点,一嘛是听姐姐说叔父被关押在大牢里去了。唉……”
她故作叹了口气:“曾经好歹也是探花郎呀,不就是门庭败落了么,怎么就堕落如此呢?居然还去玩斗鸡。不是我说呀。就算我家出了个厉害的哥哥,对吧,就算是和你们挂着一点亲戚关系,但那到底也是隔了一层的。”
“远的不说了,当初你们家成为丞相的时候,犹记得族长曾经想要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的吧。结果你们紧着你,看不上我表哥。呵呵,这下好,现在可不是你们看不看得上他了。”
凤长天根本没理会旁边聒噪的蚊子。
凤婉柔却当凤长天的沉默是一种示弱,继续得意地下结论:“我们家不像你们那时候,根本不帮亲戚,就没想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我们该帮衬的还是会做。不过呀……也不是什么都护得住你们家,帮你们兜着的。”
凤长天淡定翻页。
凤婉柔继续骄傲道:“不过念在你们家是初犯,庄国公大人是个慈善的,上回上朝的时候又与我家父亲说过这件事。家父是这么想的,出于情分,帮你们去求个情,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