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玉诺没有马上回答这这个问题,他优哉地摘下一朵花,开口道:“二王爷是个利益至上的狠心人。光是神医这一项就能当上卿,这话说出去谁能信?你们药王谷不说别人,就说你非久的医术,在当世能超过你的绝对不多。”
温润禁欲的非久清没有做声。
“能被拉拢成上卿的,必然有其价值,其实我更加怀疑的是凤歌与凤长天之间的关系。”
话音刚落,凤长天和翡翠都不自觉的一愣。
“哦?怎么说?”非久清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很多事情都太巧合了吗?”非玉诺敲了敲手中的折扇。“你分析下凤长天与凤歌的动静。当初凤歌第一次出现是在街上卖药,撞上了七皇子和二王爷,之后没多久,凤长天就从冷院搬出来了。”
凤长天心神一紧。
“由记得凤长天的爹,也就是和庄国公强行邀约斗鸡,结果陷入牢房的男子,结果第一个出头的不是二王爷,居然是凤歌。”
凤长天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翡翠,发现她的表情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再说到和我相关的吧。凤歌不是当了上卿候选,还去参加了太子举办关于我的医师会诊么。”非玉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在给我诊断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蛊毒的激动喜悦,以及对白承轩进来后的仇视敌对。”
“小弟!”非久清露出不满的声音,怎么可以简单暴露对皇家的不满。
“呵呵……这里又没有旁人,谁又会去告密?”非玉诺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没有中过这个蛊毒不知道厉害。当初我为什么装病不想靠近祖父他们,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办法靠近!一旦靠近就没办法压制内心嗜血的欲望!”
“什么!”非久清蹙眉。“这么严重?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非玉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当初白承轩一进来,我就确定他肯定对我也有所感应。所以后续动作才会那么大,直接就拖着凤歌离开了。”
“你等等,你后面越说越乱了。”非久清蹙眉。“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非玉诺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非久清:“你真是医书读傻了,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白承轩那个毛病明显有好几年了,自从三年前凤长天入府邸后,你看还传出过任何白承轩嗜血弑杀活阎王的新案例吗?都没有吧,明显是三年前就找到了克制嗜血弑杀的法子,他后院只有凤长天的存在最为特殊,所以凤长天就是白承轩的血引。”
非久清点点头。
“凤歌反复替凤长天的亲友出头,这证明凤歌和凤长天之间一定有联系。你学医的也研究过蛊虫,应该知道蛊虫是单一的金字塔结构,母虫为皇其余公虫都是母皇的臣民。也就是说,一只雄性蛊虫只能依赖一只母虫,而一只母虫却能控制吸引很多雄虫。它们是以雌性蛊虫为单位的国家。”
非玉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就算凤家血缘奇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万金难求的母皇蛊虫。但已经对凤长天体内效忠的公虫,是不可能再对另外一只母皇寄体产生维护的。因为这算不同国家了。”
凤长天后背脊冷汗都要流出来了。
“二王爷对凤长天维护,二王爷还吃醋凤歌对我的吸引。”非玉诺又拍了一下折扇。“这样明显的答案,还需要我细说吗?”
凤长天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都要凉透了,她现在脑子很乱,非常非常的乱。
非玉诺分析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她竟然都没有一点能找到反驳的证据。
以她现在仅存的一点逻辑来分析,那就是她的身份,她的女扮男装的身份,也许,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白承轩知道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应该说是事实!
凤长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难道这么多天,这么多天,自己费尽心思,还要装作气质不一样,在白承轩面前装来装去的做样子,其实在他眼底只是一场笑话么!
稍微深思一点,凤长天的手臂就开始无法自持地轻微颤抖。
凤长天旁边站着的翡翠也慌得不得了,但是她比凤长天镇定一点,主要是她的思维方式和凤长天不一样。
凤长天是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耍了。
翡翠却在大惊之后发现了白承轩潜藏的心思,按正常道理来说,欺骗皇子皇孙那就差不多是欺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可是看看自家小姐,女扮男装,还用男装身份当了谋士,说句不敬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如此大逆不道的情况下,白承轩非但没有戳穿小姐,不不不……应该说还帮着隐瞒身份,还重用!
这中间的深意,只怕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体会出来,王爷心悦小姐。
奈何……
翡翠用一种略同情的心境回忆了一下二王爷,然后再默默地看了一眼凤长天,唉……自家小姐就是那万分之一不解风情的人儿。
“小姐。”翡翠秉着一种同情的心态,想要劝劝凤长天。
“翡翠你别怕。”凤长天猛地回神,看到翡翠担忧的视线,瞬间觉得自己必须马上振作起来,自己若是倒下了,柔弱的对自己这么好的翡翠可该怎么办呀。“别怕。别担心。”
凤长天轻轻甩了甩脑袋尽量让心绪冷静下来,半晌,低声道:“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就算非玉诺分析的都对又怎么样。白承轩这边暂时没有拆穿我的意思。也就是说……”
凤长天越说越顺:“什么情况下男子可以包容这种犯上的冒犯,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个人有利用价值,这个人对男子而言在事业上的帮助很重要。对,没错,就这样……”
不,不对呀小姐!
除了你分析的那种情况,还有一种就是男子心悦女子呀!
翡翠一脸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