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天陡然一睁眼,就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
倒不是一瞬间从石窟跑到外面以至于环境大变样,而是她整个人被人当做猫儿一样抱在怀里,偏偏那人的怀抱非常的柔和温暖,凤长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脸上有些涨红。
她赶紧翻身而下,就听见上方压低嗓音的清亮声音响起:“醒了?”
凤长天抬头,只见白承轩尚未放开的左手依旧搂抱着自己的肩膀,他沉寂的双眼向下紧紧地盯着她,没有煞气的他将精致的样貌暴露无遗,眉心微蹙,似是担忧。
他伸出手,在凤长天恍神之际,用手帕摸了摸她额间的汗水。
“表妹还疼吗?”声音里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心疼。
凤长天心神不自觉颤了一下,下意识挥开他的手站起身,白承轩也没有露出丝毫落寞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继续关怀道:“真的能走吗?还休息两个时辰也行的。”
旁边站着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拖了一个时辰没有过去,想必暗哨那边应该都有些怀疑了吧。
若不是李太监有那么一个众所周知的癖好,只怕马上就会有人寻过来,但若是再拖得长点,只怕……
“不必了,”凤长天的声线重新恢复清冷,她掂量了一下身体,只觉得一直让她觉得无比弱的身体居然有一种充满精力的感觉,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左手手腕靠外侧隐隐有些热热的感觉,抬起来一看,咦?
那儿竟是纹了一朵若隐若现粉嫩的含苞待放的睡莲。
那睡莲活灵活现,仿佛是活物生长在那里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铃铛呢?”让她疼得不行的罪魁祸首呢?
白承轩面色微不自然了一下。
那少年指了指地上,正是凤长天的正前方。
只见地上多了一撮小小的银色的灰。
好吧,估计那就是它的尸体了。
“咳,找那个有事?”白承轩干巴巴地开口。
刚刚一怒之下将其彻底粉碎,如今还真担心粉碎了铃铛会对凤长天有不良的印影响。
“……没事,”凤长天垂目掩盖住眼底复杂的神色,将睡莲印记用袖子遮挡住,然后冲两人说道,“我好多了,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只怕这里驻守的人都起疑了,你且说明这一路驻守的人有多少?我们趁早解决掉。”
少年有些愕然活蹦乱跳爬起来的凤长天,这是不是恢复得太神乎其神了?
这不是一滴就能毒死人的剧毒么!
顿了顿,他开口道:“这一片只有两个暗门的守护不清楚。其余的人手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道上有点名气的高手,只怕……”
“……我毒术比较厉害,”凤长天淡淡开口。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那一遭,少年可能还会心有疑虑,但是既然凤长天经历那么狠辣的毒都没有什么大事,还恢复得这么快,实力得到了证实。
少年的眼眸刷的一下就亮了,连忙恭敬道:“既如此我立刻领路。”
凤长天是聪慧的,是大胆的。
否则她不敢女扮男装,不敢为了挣钱当街卖那种药,不敢和庄国公以生命来打赌。
白承轩向来都是知道这点的,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凤长天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聪慧,更加厉害!
原本应该是危险之旅,毕竟三人深入虎穴一路肯定会面对那些武功高强的暗桩。
可凤长天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完成了几乎所有的麻烦任务。
从最初的勘察位置,给敌人位置定位,到用厉害的毒药毒晕他们……
白承轩和少年的任务只需要最后补一刀就好了。
大家绝对不要认为这种毒药的掌控很简单,毕竟总有几个暗卫暗桩会有自己拿手的保命绝招,有的是归息,有的是抗毒性……
而凤长天整整十四次,不但没有出现任何一次意外,没有任何一次错误,就连开始放出毒药的节奏,从开始到结束的时机都是一模一样。
这种超强的掌控力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只能瞻仰!
一路看过来,不仅仅白承轩震撼,指路少年的脸上,除了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少年看了看如今似乎有些踹的凤长天,暗忖,若不是这位少女身体素质不是那么好没有习武的话,只怕他们连补刀的任务都捞不上了。
凤长天没有意识到因为急着想回去,所以消灭敌人时格外狠辣注重效率以至于给两位少年造成了重大的冲击。
她只是觉得有些困,身体还是太弱了,而且距离下一次发病的时间也快了,整个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
“你姐姐是在这里?”凤长天看着虚掩的木板门,回头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回神,眼中闪着一些崇拜,这一路凤长天的举动已经彻底收服少年的心。
很正常,这个世界的逻辑就是强者为尊,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
为了避免身高上的俯视,直接蹲在地上恭敬地对凤长天说道:“是的,大人!”
高人,这一定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
“里面有女性的哽咽声,不过没有呼救出来,听不太明显,你赶快确认一下,万一是敌方的人就杀了,若是你姐姐就……”凤长天的话还没有说话,少年的脸色已然大变,瞬间超过凤长天一个身为,夺门而进!
在打开门的瞬间“啊!”少年发出惊怒的吼叫。
门彻底被撞开,暧昧糜烂的春光倾泻而出。
三个光着膀子的成年男人,一个脸上是畅快得似是刚刚纾解完一样,嘴里叼着草,惬意得很。
一个红光满面,鼻孔涨得粗大,喘息声连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侧前方。
而他的侧前方是一个不着丝缕的男人,那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半躺在石床上的少女,做出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少女的双眼张得极大,瞳孔没有聚焦完全的涣散,身体屈辱地被掰开,手腕与脚腕都被铁链锁着,血液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嘴里嗯嗯呜呜的发出一些哽咽又沙哑的声音,表情极其的痛苦又似是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