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问一直持续到当晚,当楚倾娆在宫女的侍候下沐浴更衣后,盘腿坐在床上等“临幸”的时候。
好在这大胤王朝后宫的规矩还算正常,不像历史上某朝那样,妃嫔侍寝还得洗白白且脱光光,然后被包成墨西哥鸡肉卷似的,抬到皇上那里去。
不过被一干人伺候着洗了次百花牛奶浴,这种待遇毕竟是很少有的。楚倾娆浑身舒服得几乎要软成一滩泥,仰面躺在床上,一面想着以后每天都要逼着宫女给自己来一发,一面饶有兴致地琢磨着,等会那个小毛孩皇帝来了,要怎么好好地给他“侍寝”。
是扮成母老虎把他吓跑,还是直接拿绳子捆了堵住嘴,然后自己该干啥干啥?
这么想着,居然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细微的声响,贯穿了睡眠,撩动神经。
特工的职业习惯,让楚倾娆几十年来纵然在睡眠中,也保持着十足的警惕状态,任何一点动静,都无法逃脱她的觉察。
几乎是本能地,她行动先于头脑,已然坐起身来,双目如鹰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大门。
顿了顿,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就抬起手,半掩住了耳朵。
果然,下一刻,那个比锥子还尖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大门被很快推开,大太监包孝泉牵着小皇帝走了进来,冲她一点头,笑得一脸褶子,“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楚倾娆坐在床头,见不是什么危险,精神便瞬间松弛下来。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她打了个哈欠,正眼也没看那小皇帝,只点点头,道:“嗯好,把皇帝留下吧……”
说完身子晃了一晃,似是准备倒头继续睡。
把皇帝留下吧……
这种跟“把东西搁这儿”如此相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有请安呢?礼仪呢?
包孝泉心中一万匹草泥马策马狂奔,无语地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贵妃娘娘。但以他的性子,能和稀泥的时候就绝不会装明白,尤其是在楚倾娆不再痴傻之后,彪悍泼辣的名声已经在宫中传了个遍,他可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故而便赶紧把手边的小皇帝往前面推了推,笑眯眯地道:“那皇上就麻烦贵妃娘娘了!”
说完关上门,跑得比兔子还快。
门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皇上,今晚没什么事就自己玩吧,臣妾先睡了。”楚倾娆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小布丁皇上,翻个身正准备掀开被子给自己盖上,却听见“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炮弹似的砸在了床板上。
“爱妃,爱妃,快给朕侍寝!侍寝!”小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速上了床,短肥短肥的小胳膊紧紧地攥着楚倾娆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浓浓地期待,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楚倾娆无语地看他一眼,又挪开目光,心想小孩子都这么健忘吗?自己可是那个疯了死死了活的娆贵妃好不好,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怕?
把对方握成小拳头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她盘腿跟小皇帝面对面地坐了,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听好了,姐姐晚上要睡觉,没空陪你玩,乖,自己爱干啥干啥去。敢吵闹的话,小心姐姐打你屁股哦!”
说完之后,她往小皇帝头上拍了两拍,然后翻身继续睡觉。
但刚一合眼,就听见身后传来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抽搭声,虽然是在极力地忍着,但隔得这么近,想听不到都难。
没办法,她只好再次坐起来,一转头,就看见小皇帝坐在床头,瘪着嘴,哼唧哼唧地哭。两个小拳头捏成肉球状,一下一下地在脸上擦着眼泪。
真是败给他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背上虐孩子的罪名了。
叹了口气,楚倾娆只好挪过去,拍拍他小小圆圆的肩,问:“好吧皇上,你说要怎么侍寝吧。”
身为一个杀人不眨眼,铁血冷酷且无情的特工,楚倾娆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算得上是唯一的弱点:她……拿小孩子没办法。
虽然在外人眼中,这个弱点往往被美化成了“Lacrimosa的原则是不杀孩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原因……
小皇帝一听楚倾娆松了口,当即破涕为笑,大眼睛里闪动着明晃晃的光芒。
“嗖”地一声,他飞快地窜下床去,在楚倾娆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跑到柜子边,摸索出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又挥动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把衣服往床上一扔,他笑嘻嘻地道:“爱妃,脱衣服!”
什么?
楚倾娆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震撼了,这节奏……是要玩角色扮演的PLAY吗?这小孩子是有多早熟,该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