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和大家表达了歉意,只让封辰将她送到饭店门口,便打了车急匆匆的回到家里。
杨秀琴坐在沙发上眼睛都哭红了,一旁苏学贤拍着她的背在无声的安慰她。
苏言进来和二舅杨明光打过招呼,便扑到了杨秀琴的怀里:“妈,外婆怎么样了?”
杨秀琴擦了一下眼睛说道:“还不知道呢,这不在等你一起过去。”
杨明光神色很急:“三妹,既然言言已经回来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苏言从包厢离开后,封辰原本也没了喝酒的兴致。不过小护士们却抓着机会硬将他留下来,不停的给他灌酒。
喝到最后,封辰被她们给灌醉了。倒在桌上有些不省人事。
小护士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宋医生,你不走啊?”有位小护士问道。
“封辰看起来醉的挺厉害的,我把他送回去。”
小护士若有深意的看了宋乔恩一眼,带着有几分醉意的步伐离开。
“封辰,封辰!”宋乔恩拍了拍封辰的肩膀,叫了他两声,却毫无反应。
宋乔恩咬了一下唇去扶起他。
封辰刚被她扶起,全身的力量几乎就都压在了宋乔恩的肩头上。宋乔恩扶着他往外走,虽然觉得有点吃力,不过却一声也没有吭。
宋家的司机等在外面,见到宋乔恩出来,司机连忙朝她招手:“大小姐,这边!”
“陈叔,把我送到香云雅居吧。”宋乔恩拉拉扯扯的将封辰扔进了车里。
陈叔一阵迟疑:“老爷和太太那边……”
“就说我加班到很晚住这边方便点。”宋家在香云雅居有套房子,离医院不是很远,平日里没有人住。宋乔恩值夜班的时候偶尔会去住一下。
陈叔便不再说什么,直接将人带到了香云雅居。走的时候宋乔恩叮嘱他:“千万不能在老爷和太太面前乱说。”
宋乔恩指的是封辰的事。
陈叔点点头说:“你放心吧大小姐,我口风一向紧的很,绝对不会乱说的。”
宋乔恩这才将步伐不稳的封辰扶进了小区。
值夜班的保安诧异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知道宋乔恩是这儿的住户,什么话也没多说就开门让两人进来了。
一阵风吹过来,加上开铁门的咯吱声很大,封辰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这是在哪儿?”封辰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直觉头痛欲裂。
宋恩乔顿了一下脚步,抬头去看封辰的脸,见他依然神色迷离,松了一口气:“这儿是我家,你喝醉了。”
将人扶至房间,宋乔恩已经近乎虚脱,封辰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宋乔恩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封辰还未醒。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不会打呼噜,也没有其他动作似乎酒品极好。
那张接近完美的脸庞,那张宋乔恩第一次见面就为之疯狂迷恋的脸庞,此刻就那么毫无设防的躺在那儿。
宋乔恩走过去,手仿佛受了蛊惑一样不听使唤的抚了上去。“封辰,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言言,别闹!”封辰突然抬手将她拂开。
听到言言二字,宋乔恩脸色骤变,就连醉了,在梦中都将苏言挂在嘴边!
“封辰,苏言她到底哪里好?长相,家世,学识,能力,我宋乔恩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疯狂的嫉妒像水一样涨起来,宋乔恩将自己的睡袍扣子解开,嘴唇贴了上去。
疯狂的亲吻让封辰有了反应,当他反吻过去时察觉有些不对劲。言言在这种事上总是羞涩的,被动的,很少会有这么热情这么主动。
还有那份独有的属于苏言的气息,即便是醉的一塌糊涂,他也能很准确的分辨出来。
手重重一推,宋乔恩被他推开。封辰从床上坐起来,人已经清醒了好几分,他喝醉了酒只要睡上一会儿,就会慢慢清醒过来。
眼睛瞥了一眼被他推倒的女人,他心中一骇:“宋乔恩,怎么是你?给我出去!”
语气命令式一般的直接,冷硬。不给人留半分的情面。
“封辰,我……”宋乔恩心一狠,将睡袍全部脱下。睡袍底下什么也没穿,白嫩的皮肤十分的光洁,在灯光的映衬下晶莹欲滴。
封辰眸光一深,喉咙滚动,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宋乔恩心里一喜,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自信的。加上从浴室出来时特地在自己身上喷了一点催情香水,她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住那种诱惑。缓缓的,她往封辰挪近了一些。姣白的身子几乎要贴上封辰的胸膛。
红色的唇再次要贴上去的时候,封辰突然再次将她一推。这次的力道甚至更大,差点将她推到了床底下。
宋乔恩不敢置信的抬头。封辰整理了一下衣领,冷漠的看也不看她一眼:“穿上衣服,给我离开!我不再说第三次!”
一种强烈羞辱感铺天盖地而来,宋乔恩经受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将睡袍合上,她忽然冷笑出声:“封辰,封大少爷,这儿可是我家,叫人滚也要弄清场合吧?”
封辰错愕了一下,这才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确不是他的房间。起身离开,他摔门而去,没有半分留恋。
宋乔恩紧紧的揪着被单,眼睛里的泪水开了闸一样涌出来,“苏言,封辰,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今天的羞辱,我定当让你们双倍还回来!”
“阿秋!”东城的某家医院的过道里,苏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苏学贤心疼的问她:“是不是冷了,我去车上给你拿件厚衣服来披着。”
苏言摇摇头:“爸爸我没事,外婆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苏言小时候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外婆对她非常疼爱,还带着她去田里抓泥鳅。是个非常建朗爱笑的老人。
没想到竟会得这样的病。
“你外婆在化疗,应该再过会儿就会出来了。”二舅杨明光眼里含着一丝担心。
杨秀琴这时已恢复了平静,忽然抬头问:“我妈得这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明光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头答:“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被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我本来要早点告诉你的,但是妈一直说能晚一天就晚一天,怕你担心。所以拖到了现在。”
杨秀琴一听,脑袋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幸好旁边苏学贤将她扶住。
又是过了半个小时,胡月湖才被人从病房里推出来。一堆人迎上去,杨明光问:“我妈情况怎样?”
护士抿嘴一笑:“胡阿姨的这次化疗很成功,让我先把她推到病房去吧,等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胡月湖醒过来后见到自己被一大堆人围着,第一反应就是怒骂杨明光:“你这兔崽子,不是让你先不跟琴琴说吗!”
胡月湖也是一个大嗓门,即便刚刚做过那么痛苦的化疗气势也并没减弱多少。
杨秀琴这点就是遗传她的。
“妈,你别怪二哥,你生了这么大的病,怎么能瞒着女儿呢!”
杨秀琴刚开口一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傻女儿,别哭,妈妈不疼。”胡月湖抬手替杨秀琴拂去泪水,“言言呢?”
“外婆,我在这。”听到外婆叫自己的名字,苏言连忙走过去,听到妈妈和她的对话,她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胡月湖脸一垮:“你们这都是,哭什么呢,我还没死呢!都别哭了啊!就知道不能这么早告诉你们。”胡月湖轻声嘀咕。
说的一屋子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杨秀琴抹干眼泪问杨明光:“二嫂哪里去了,妈在做化疗怎么没见到她?”
杨明光眼神一黯:“她……她在家里有点事。”其实是去打麻将了,打到很晚就没过来了,杨明光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病床上的胡月湖眉头一皱:“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就当我没那个媳妇!”
胡月湖一生命运也算坎坷,前后嫁了两任丈夫,第一任跟她生了一个儿子,没几年就过世了。她一个人将那儿子拉扯到十岁,又嫁了第二任丈夫,生了杨明光和杨秀琴两人。
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不想杨秀琴刚满十岁,第二任丈夫也死了。胡月湖就再也没心思改嫁了。拉扯着他们两个长大。
大儿子叫周奎,当时不肯跟着她嫁来杨家,就让他三叔养着了。由于缺乏管教,偷了人家的东西被抓进了牢里,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对于那个大儿子胡月湖一直心怀愧疚,他的名字也连同成了他们家的禁忌。
杨秀琴坚持留下来守夜,苏学贤不放心她也留下来了作陪。
苏言跟着二舅杨明光回了杨家。
刚到杨家,苏言便听到闻声开门出来的二舅母伍冬华站在门口扯着嗓门大大咧咧的骂:“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那个老不死的真是,大半夜的也要折腾人!”
杨明光黑着脸下了车:“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妈今天化疗你不去就算了,还在这里乱骂个什么劲,况且言言也过来了。你不要脸我还要皮呢!”
对于这个媳妇杨明光向来头疼的紧。
伍冬华一愣,果然看到后脚下车的苏言怔怔的站在那里。
“舅妈。”
虽然不情不愿,苏言依然礼貌的喊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