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嫤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手脚无力,躺在床上,身上却是干爽的。
她想起昨天中午开始,毒瘾在夜里又发作了一次,让她无力招架。
苍白的小脸,轮廓分明了很多,一双美丽的眼眸有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下颌也变得更加尖削。
“阿景……”她的声音响起,微弱无力,景慕年就从门外走进。
他手里依旧是端着早餐。
他脸上的指节划痕已经处理过了,看得不太明显。
“嫤儿,先来吃早餐吧。”
景慕年将早餐放在床头柜,就像平常那样对她伸出了双手。
风嫤画紧紧盯着他,眼神才生动起来。
眼底深处是一抹惊惧和担忧,这样的她,阿景会嫌弃吗?
她毒瘾发作时,就像个疯子,伤人伤己。
她伸手搂着景慕年的脖颈,任由他将她抱进了浴室洗漱。
“怎么不说话?”
牙膏挤好,递到了她面前。
见她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便开口,“张嘴。”
半晌后,他手里的牙刷离开她,水杯放到了她唇边,“漱一下。”
她乖乖含了一口水,又吐出来。
他用温水帮她洗了脸,才将她抱出了浴室。
从始至终,只有景慕年在说话,风嫤画就是按着他说的做,乖巧得像个孩子。
出了浴室,她嘴里吐出冰凉的气息,往他脸上呵了好几次。
起初他还纵容地看着她,后来干脆攫住了她的唇,给了她个缠绵的早安吻。
他看得出她心底的恐慌,除了一直陪着她,他不知道怎么去消除她的不安。
“阿景,我明天给你做早餐吧,我好久没下厨了。”她说得兴致勃勃。
“好。”
“想吃什么?”
“嫤儿做的都行。”
他的话让她开始傻笑。
景慕年低头凝着她嘴角的弧度,心情也跟着缓了几分。
“今天想去哪里玩?”青秀山好玩的地方很多,足够他们晚上大半个月。
“坐缆车吧?昨天阿景说的。”
风嫤画笑得灿烂,揪着一角的手却下意识就用力了。
谁知道她毒瘾什么时候会发作呢……
在外面发作的话……
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好,天气冷了,趁着旅客少,我们将青秀山都逛个遍。”景慕年笑睨着她。
风嫤画一听,心里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人少就好。
出了小木屋,走了一段路,她才真正放松下来,今天的旅客比起昨天是真的少了,放眼望去没有什么人。
山上风大,风嫤画虽然被裹得严实,但是景慕年还是用大衣将她裹在了自己怀里,像以往那样只露出她的小脑袋。
“要是小景在就好了……”
她也想朵朵和小镜子,但是这样子的她,不能让他们看到……
她神情有些落寞。
景慕年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子,嗓音低沉悦耳,“我让人送过来,今晚准你抱着睡觉?”
“啊?真的?”她激动得差点从他怀里蹦跶出来!
他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又有些郁结了。
哼,亲手把第三者送上她的床,心如刀割!
两人中午就回了小木屋,下午的时候小景就被送了过来,所以风嫤画便腻在屋里不再肯出去。
她倚在床上,小景呆在她怀里,神情有些蔫蔫的,想来也是因为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
她怜惜地抚着它的脑袋,嘴里嘀咕着,“小景啊小景,小镜子是不是哭鼻子了?”
小景丢给她一个眼神,小镜子大爷没有哭,他让我好好伺候小妞你呢!
一人一狗在这边聊着,被忽略已久的景慕年开始发飙了。
他沉着脸,坐到了床边,嗓音带着唆使的意味,“嫤儿,着小家伙还需要休息,让他在窝里呆着吧?”
风嫤画抬眸看着他,轻轻将小景抱到了胸前……
没错!就是胸前!
“阿景,小景比较喜欢我抱着。”
“是吗……”某男面色已经黑到了极点,嘴角的弧度僵硬着,视线一直落在小景和她的胸口!
随后伸手将小景一捞,提到了自己的掌心。
“嫤儿也需要休息了,等下压坏了它就不好了……”他说着,将小景丢到了地板上。
风嫤画看着小景在地板上打了个滚,呜咽了几声,趴在地板上哀怨地瞪着眼睛。
她正准备爬下床,景慕年已经将她抱紧。
“嫤儿,我们睡觉觉……”
随后,一张被子盖下,两人都被被子裹着,躺到了床上去。
风嫤画愣愣地瞪着眼睛,“阿景,你太粗鲁了,小景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景慕年对上她担忧的目光,收敛了对小景的敌视,“它没事,这个品种的狗摔不坏的。”
“真的?”风嫤画被哄住,不再提小景。
当天晚上,小景被洗得干干爽爽,抱上了床。
景慕年也洗得干干净净,但是却在床边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
小景四脚朝天,躺在了他的位置,霸占了他的枕头,霸占了他的女人!
风嫤画侧躺着,正在逗着小景。
见了他,她朝他招了招手,“阿景,快上来吧,别冷到了。”
说着,还抱着小景给他移了一个位置。
景慕年沉默着,在她身后找了个位置,像个小媳妇一样躺上去。
他在无声地抗议……
但是,风嫤画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一样,从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他,小屁股时不时碰到他一下,但是,一个眼神都没有!
十分钟过后。
风嫤画看着腰间的双臂,才微微转过了脸,“阿景,你别抱着我,压到你的手臂了。”
“没事,我喜欢。”
彼时,景慕年黑眸沉郁,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示着他心情并不好。
“哦……”
风嫤画敏感地察觉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
于是又转过头去,和小景大眼瞪小眼。
小景哼唧着,眼珠子不断转着,咧开了嘴笑得很贱。
嘿嘿,景大爷吃醋了!
咩哈哈,看它小景大爷怎么让小妞拜倒在它的脚下!
“小景,别笑了,笑得我心里凉飕飕的……”
风嫤画看着它,忽然怕怕地开口,让小景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乖……”风嫤画摸摸它的脑袋。
忽然胸前一暖,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两只手掌覆在上面……
她倏然转身,面对了他,眼里写着嗔怪,水亮亮地瞪着他。
谁知道景慕年正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阿景,你弄得我痒……”风嫤画努努嘴,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嗯?”景慕年微微睁开眼睛,为自己抢回了她的注意力而暗自喝彩着,他半眯着眼眸,那黑色的眼瞳中流泻着桃色的光芒。
扯开风嫤画捂着的嘴巴的手,一口啃上了那水润的粉唇。
一手伸到她背后,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小景小小的身子,将他放在枕头上,然后往床边一推。
小景就在枕头上被推到了床底,还不至于伤到它……
小景无奈地从枕头上站起,围着床跑了一圈,想要突围跳上床。
但是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小妞和景大爷的声音。
这声音它最熟悉不过了!
他们又在做坏事了……
床上活色生香,床底下孤独清潇,小景闭着眼睛刚想睡觉,又听到了嫤儿小妞痛苦的声音。
它一个机灵站了起来。
小妞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声音就充满了痛楚?
“嫤儿,别咬唇,乖乖听我话,忍忍就过了……”
景慕年额上布满了汗水,将人桎梏在自己怀里。
忍忍就过了,每次他都是这样跟她说。
但是谁都知道,忍了一次还有下一次……
这样的痛苦,还要纠缠她一段时间。
风嫤画唇上被自己咬出血,血迹又被景慕年吞噬。
徐林一直建议犯毒瘾时要将她绑起来,免得伤到自己。
他一直舍不得,但是看着她舍不得抓他,全部往自己身上抓,以减少痛苦,他眼里闪过隐痛,伸手取来了徐林备好的软毛巾。
风嫤画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身上的痛苦无处发泄,挣扎的力道更加大了。
她的嗓音已经叫得嘶哑,“阿景,给我……”
她神志不清,那天在酒吧了,被注射时那种快感在她脑海里放大了几十几百倍!
她想要重新体验一次,一次就好了……
“嫤儿想要什么?”景慕年覆在她身上,将她牢牢按住,在她脖颈间轻轻碰触着。
“想要这个吗?”他在她耳根敏感的地方轻咬了一下。
“还是这个?”吻流连到了她的锁骨。
每到一个地方,就在上面轻咬一下,不疼不痒,也无法解除她身上的痛苦。
但是却莫名地让她集中了心思到他吻过的地方。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喘着气,闭着眼睛,死死咬着牙关。
为自己刚才想要注射毒品的念头感到羞耻。
阿景那么努力地想要帮她解毒,她怎么可以有那样的念头……
她会戒掉的……
她双手双脚被捆绑压制,痉挛的身体也被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