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神府,幽静的别院中,苏宽平躺在床,此刻,李福正在为他把脉。
房内除了李福之外,还有两人,一个是苏北,而另外一个,则是苏北的二娘慕容倩。
苏北返回帝都这么久的时候,而和慕容情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着实有些让人无语。
此时的慕容倩一脸担忧的看着依旧昏迷的苏宽,不禁道;“苏北,你这随从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帝都名医那么多,你若是耽搁了宽儿的治疗,我……。”
慕容倩还有后话,但是她看了苏北一眼之后,最终咽了下去。
苏北面无波澜的捻动手指;“二娘放心,如果福伯的医术都不可靠,那么帝都名医也不见的有什么手段。”
苏北刚说完这番话,李福松开了苏宽的手腕,他看向一旁的苏北道;“少主。”
“直说结果。”
“是,二公子五脏移位,内伤严重,庆幸,没有伤及根本,不过,最少也要调理半年。”
苏北点了点头,他看了李福一眼;“来一下。”随后便带着李福走出了房间。
“少主有什么吩咐?”待到离开房间之后,李福这才问向苏北。
苏北微皱了一下额头,道;“这个孙武,倒是超出了我的计划之外,你将药方开出,交给李广,然后去找一趟无尘吧。”
“少主要招无尘进城?”
“不,让他调查一下孙武,三日之内送来结果,我要亲自处理他。”
“这……。”
“去吧,这三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他镇国侯府还没有这个胆子对我下手。”
李福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是,老奴现在就去。”
待到李福离开之后,苏北深吸一口气,再次返回了房间。
床榻前,慕容倩一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苏宽脸上零星的血迹,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看到这一幕,苏北迟疑了一下,他刚想离开,慕容倩突然开口;“这就是你的主意?”
苏北一顿;“这次确实是我疏忽,我并不知道孙武的存在。”
“苏北,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容倩突然看向苏北,“你若是想对付孙家,你尽管去动手好了,为什么要牵扯到宽儿?”
苏北微沉了一下脸色;“二娘何必明知故问?”
慕容倩一愣;“什么意思?”
苏北双手背负,他转身看向房外道;“虽然这是我和二娘的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您的了解却并不少,父亲在南疆经常提起您,他对您的形容是,聪慧,洞察,但是性情却有些懦弱。”
慕容倩一怔;“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需上阵杀敌,要胆量做什么?”
苏北点了点头;“确实,你不需要什么胆量,但是你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情来培养二弟吧?”
慕容倩身体一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苏北回身看向慕容倩,“二娘何必自欺欺人,军神府,怕是没有人再比你明白一切的了,三年前,二弟被人诛心,此事帝都疯传,在别人眼中,这是一场笑料,但是您肯定知道根本的原因,不过,您并未教导二弟,而是放任他改变,因为你怕二弟被镇国侯府再以别的手段针对,是不是?”
慕容倩凝眉不语。
苏北继续道;“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你为了保护二弟,这么做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要忘了,二弟是苏家人,苏家的未来需要一个能肩负的主人,你如此放任二弟,以后苏家落到他的手上,那么连累的就是整个苏家!”
慕容倩一愣;“笑,笑话,军神府的未来,就算是有人掌管,也是你这个大哥,宽儿可从未想过和你争夺什么。”
苏北摇了摇头;“二娘你又何必套我的话,既然你今日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军神府的未来落不到我的身上,因为我没有那个时间,我这次和你挑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处心积虑的算计我。”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曾算计过你?”
“二娘何必装傻,我初来帝都,成为废人的消息被人一夜传开,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在背后操控?”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呵,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只是家里已经够乱的了,我不想再徒增是非,其实今日发生的事情也好,起码能让你明白,示弱,是不会让镇国侯府放过我们,二弟血脉中,也不是真的纨绔,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未来怎么指点和教导,你需要重新考量了,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罢这番话后,苏北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氅,随后离开了房间。
看着苏北离去的身影,慕容倩良久无语,而待到苏北消失不见之后,她才喃喃道;“可怕,心思竟然如此敏锐,不过,他说自己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他真的没想过要继承苏家?”
“母亲,我想一个人静静。”
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慕容倩一愣,这才发现苏宽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慕容倩怔怔的看着苏宽,她神色紧张道;“宽儿,你,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有一会了。”
“那,那……。”
“母亲,我现在很累,我想静一会。”
看着苏宽的双眼再次闭合,慕容倩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巴,最终离开了房间。
帝都,镇国侯府的一栋别院中,房内只有几人,赫然是孙笑天、孙武和孙锐,还有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是镇国侯孙庸。
此时的孙锐身上缠着一些绷带,脸上带着淤青,情况要远比苏宽好上太多。
孙庸道;“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苏宽之间,怎么突然会大打出手?”
孙锐一脸无辜;“父亲,孩儿也不知道,我就像是往常一样,正打算带苏宽去醉花楼快乐,那家伙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出手袭击我,如果不是二哥及时赶到,孩儿可能就见不到您了。”
孙庸额头微皱;“不应该啊,这三年来,你和苏宽两人依然成了好兄弟,他怎么会突然对你动手呢?”
孙笑天道;“父亲,是不是我们的事情败露了?”
“败露?有可能吗?”
“我觉的很可能。”孙笑天道,“苏北手下有一个叫李福的老家伙,前端时间打听一件事情,突然问到了一个我们的人身上,但是我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想,确实可疑。”
“奥?他打听什么事情?”
“三年前的我们对苏宽的诛心计划。”
闻言,孙庸紧紧的皱起了额头;“不会吧,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难道那个苏北这么厉害?”
“父亲,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他。”孙笑天道,“您不要忘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帝都是如何传言他的,神鬼奇兵!他在南疆战场,素有不败先锋之称,率兵神出鬼没,每次都能直击敌军要害,这等手段,若是没有过人的智慧,可是做不到的。”
孙武嗤笑;“大哥是不是太过抬举他了,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废人而已!”
“二弟,话不能这么说,你回来之前,他可是刚带人灭了静雅山庄!”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孙武不在意道,“苏北之所以能剿灭静雅山庄,是因为他手下有一群亲卫军而已,如果没有了亲卫军,他就是个屁!”
孙庸看向孙武道;“武儿,话虽如此,但是我们现在和苏家的关系,算是彻底的翻脸了,你竟然还和他有一个什么三天之约,我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父亲何必担心,孩儿加入无极门的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若是您同意,这三天内,我能让他横死家中。”
“万万不可!”孙庸忙道,“不管如何,苏北毕竟是军神府的大公子,也是我大庆国亲封的虎威少将,你若是暗中杀了他,我们镇国侯府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父亲别激动。”孙武一笑,“这一点我自然明白,我只是随口说说,当然不会真的去杀他,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
“父亲可还记得城中的生死台?”
孙庸一愣,不禁拍手;“妙,这一招果然妙!帝都中的生死台,乃是皇命所建,为的就是给有生死之仇的对头,一个公平较量之地,在生死台战斗,生死由天,就算是一方战死,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也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孙庸缓缓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生死台,生死由天,明日起,我就在台三日,如果他苏北敢上台,我就杀了他,如果他不敢,呵,我看他军神府,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帝都出现!”
“二哥,你确定那苏北真的是个废人?”孙锐想起苏北一拳打飞苏宽一幕,突然有些不安。
“这还有假?”孙武道,“我气海境修为,一眼就能看出,他苏北根本就是个废人,如果不是顾及家中关系,我今日一掌便能打死他。”
“没错!”孙庸道,“苏北是废人的消息,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武儿也既然已经肯定,那么肯定是真的,就这么做!我倒要看看,他一个臭小子,这次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