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冷清,还我爹爹命来。”
奔雷与雷君押着袁炎与一众败将,刚踏进金孪大殿之中,趁着众人稍不留意,走在奔雷与雷君身后的袁炎,便是一声大喝。
喝罢,袁炎一个飞身,挣断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猛扑殿上出神的冷清。
冷清理都不理袁炎,一旁的北辰宣代那叫一个眼急手快,袁炎还没飞至,北辰宣代便是将手的奏章,猛一丢去。
将袁炎整个砸的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你现在算是知道,北辰宣代的臂力有多恐怖了吧?以前,为了保护自己,北辰宣代掩藏的有多深,看着就让人觉着恐怖啊!
“大胆,竟然敢偷袭皇后娘娘,不想活了是不是?来人,押下去斩了。”
袁炎摔倒在地,听风急忙冲了上来,指着袁炎破口大骂,骂完,听风一挥手,喝来兵士,就要押袁炎下去斩了,却是被北辰宣代挥手喝止。
瞅着趴在朝堂上,一脸不甘的袁炎,北辰宣代道:“袁大小姐,可还记得我北辰宣代?”
袁炎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从地上站起来,一身将气的直指北辰宣代,喝道:“你这残废,你就算化成灰,本小姐都认识。”
一众文武百官,个个吓傻,这袁炎倒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北辰宣代。
北辰宣代倒是不急不忙,手一挥道:“把那些败将拉下去,都给朕斩了,并将他们的人头用锦盒装好,就等着你们一道,好与袁大将军一起,送你们回云都呢!”
袁炎急了,忙道:“要杀冲我来,放他们走,与他们无关。”
北辰宣代压根不理袁炎,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兵士冲上来,将她旗下的一众败将托出去。
不久之后,殿外便是接连响起一道又一道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就好像是刀割般,割在了袁炎的心头。
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袁炎终于是不再说话了。
伴随着众败将的死去,袁炎的心,也跟着死了,北辰宣代略带一丝调笑,对袁炎道:“袁大小姐,朕念你是将门之后,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是当场咬舌自尽呢?还是喝毒酒,还是朕赐你白布,你自己选吧?或者…………”
北辰宣代说到这儿,故意用色咪咪的眼神,盯着袁炎两腿间的那个部位看了看,就是北辰宣代这一看,袁炎当即吓的脸色惨白。
带着颤声,袁炎哽咽道:“要杀就杀,休想毁我清白之身?”
北辰宣代不屑一顾,笑道:“袁大小姐倒是自负了,你那身子不值钱,败军之将的身子,能值几个钱?你倒是脱光了与朕,朕都不稀罕。”
“你…………”
袁炎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一个你字出口,袁炎整个人气的在原地直跺脚,从小到大,她都被人当做是女神一般对待。
先别说她的身份,就单是她的这个魔鬼身材,任何男人看了,都得垂涏三分,北辰宣代这般羞辱她,令她觉得很愤怒。
面对袁炎的愤怒,北辰宣代不屑一顾,乐道:“怎么?难听吗?袁大小姐当初不也是这样对朕说的吗?这句话,朕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袁炎心如死灰,心知,此番定要受北辰宣代好一番羞辱,咬着牙,袁炎道:“杀了我吧!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我恨你,当年你对我不屑一顾,我袁炎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居然宁愿与一傻子在一起,当年都不愿接受我,北辰宣代,我恨你,这些年,我时刻把自己杀掉的人,看作是你,我无数次想要杀了你,杀了你。”
哟!袁炎这一说,整个朝堂上的人,个个傻愣。
话说,当年北辰宣代与袁炎的那一段佳话,可是至今流传的,在场的,除了新晋的官员外,一些老官员,都是知道的。
堂下,五皇子北辰车落和六皇子北辰言议,两人对了个眼神之后,也只得无耐的笑了出来。
他们三哥这点儿破事儿,他们哪里会不清楚,当年,北辰宣代风光之时,袁炎可是一个劲儿的追他,可北辰宣代就是不接受。
等北辰宣代座上轮椅之后,北辰宣代反过来想袁炎在一起,可这时的袁炎,因为气愤,便说了那般话,说北辰宣代一文不值。
搞了半天,这朝堂上两人,是在为情债而漫骂,还真是好玩儿好笑啊!
一众官员沉默,不甘心的袁炎,却是泪流满面,这个时候,呆愣中的冷清,总算是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了,这般,冷清不大高兴了。
看了眼袁炎,冷清道:“袁大小姐,真没想到,你与皇上曾经还有过一段啊!这样吧!这个皇后的位置,你来座吧!冷清让给你了。”
说完,冷清便是真的将头上凤冠取了下来,然后,很不给北辰宣代面子,起身便是大摇大摆,离开了大殿。
一众文武百官,个个看傻,就连堂下的袁炎,都是傻的张张嘴。
嘿!你还别说,要是冷清真能将皇后的位置让给她,指不定袁炎还真是乐意,眼瞅着皇位上的北辰宣代那般帅气,袁炎很是迷离。
冷清甩袖离开,北辰宣代气的暴跳如雷,不过,一向冷静的北辰宣代,可不会当场暴发,冷清刚走到大殿门口处,脚尚还没跨出去,北辰宣代张嘴便是来了这样一句,喝道:“很好,皇后娘娘仁慈,饶你不死,袁炎,那朕便封你做朕的第一个妃子,赐名炎妃,还不快谢恩?”
冷清的脚步,立马顿在门口,抬起来的脚硬是没能放下去,谁都没留意,一滴泪自冷清的眼角处滑落。
北辰宣代这一气,实在是气的冷清心口痛了。
袁炎短暂的傻了一瞬之后,旧情复发的她,有点儿两难,没有了父亲,此刻的她急于要安蔚,再加之,她与北辰宣代本就有着那么一段感情,而且,那是她的初恋啊!
当初,就是因为北辰宣代伤她太深,袁炎一气之下,才进军营跟着袁涛学习代兵打杖的,想来,北辰宣代现在想想,可能也觉得有点儿愧对袁炎。
这不,两人旧情一焕发,这厢便有点儿不好收拾了。
迟疑了好一阵之后,袁炎才终于在爱情的迷惑下,向北辰宣代这个本应是她杀父仇人的男人妥协了。
“袁炎谢主隆恩。”
一行泪自冷清双颊滑落而下,冷清抽着心放下脚步,迈出了金孪大殿,朝堂上,一众文武百官想说什么,却是个个欲言又止。
眼瞅着北辰宣代很是愤怒,大伙儿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花无崖与听风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能上前说话。
奔雷性子一向耿直,冷清一手提拔他,对他很好,见冷清这般受欺负,奔雷心里不好受,抱着拳,奔雷便是迈步出来,对北辰宣代直言道:“皇上,请恕白虎直言,皇后娘娘一心为百姓为皇上为国家,皇后娘娘不喜皇上与旧爱谈欢,皇上理应理解皇后娘娘,有哪个女人喜欢自己夫君在自己面前,谈起旧爱的,皇上此举未免有些过意不去吧?”
北辰宣代正在愤怒中,奔雷一席话,正中他的眉头,挥拳猛一砸书桌,北辰宣代当即便怒骂道:“白虎大将军,朕念你擒袁炎有功,刚才的话,朕便不与你计较,以后,朕若再听见这般数落朕,朕定当严惩不待,退朝,炎妃娘娘跟朕回御书房,朕有话问你。”
说完,北辰宣代便是怒气冲冲的带着袁炎离开了。
北辰宣代离开,奔雷才一把将身上的盔甲扯掉,怒道:“这他妈什么破将军,老子不干了。”
听风连忙冲了上来,捂住奔雷的嘴,低声道:“哎哟!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你难道要辜负主子的期望?你不帮皇上打杖,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主子对你奔雷的大恩大德啊!你看我现在,都是因为想报主子恩,才努力辅政的,明白吗?”
雷君也跟着附喝道:“我的脾气和你是一样的,但是,我要还七哥大恩,才做了这玄武大将军,七哥待我不薄的,雷子,好好想下,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啊!”
奔雷气的猛的弯腰,将地上的盔甲捡起来,便是跑了出去。
也是,为了报冷清的大恩,奔雷再怎么不想做大将军,他也只得做下去了,正如奔雷那句话,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这便是致情致性的真理啊!
看着奔雷跑出去的背影,听风与雷君,无耐的摇摇头,不管是不是身不由己,他们都得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
恩情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觉得还清了,说不定,这场席也就散了,唯恐的就是,恐怕到时候,是想散都散不了啊!
缓步离开金孪大殿,雷君抬头看看殿外的天空,心中不由思念起了北辰明枫,关浩,神乐,飘凌。
此刻的你们,到底又在哪里呢?雷君不禁在心中想到,将思念寄托于清风,盼望它能吹到四人耳边,将自己的思念带给他们。
……
夜深人静,流河的河水拍打着河岸,惊起了道道啪啪声。
流河的河水,随着入夜开始变得湍急了,夜里,河水涨了不少,冷清与追水,泥雨,静静的站在流河河边,望着对面的煤城发着呆。
自从白天,在御书房里,见到袁炎与北辰宣代旧情复发之后,冷清的心异常的复杂,在这个世界,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很正常。
可冷清总觉着接受不了,可能本身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吧!
习惯了那种结婚了,就一夫一妻的冷清,总觉得有点儿那啥。
话说,当北辰宣代的那东西,进入冷清身体时,冷清脑海里总会幻想到,北辰宣代的这东西,同样进入过袁炎身体。
刹一那间,冷清觉得很恶心,至于这种恶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冷清自己都不清楚。
冷清突然觉得,北辰宣代好像不需要她了,而且,她也成了多余的了,现在的冷清没有选择离开,只是因为,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北辰宣代。
这国虽是立了,可真要说起来,赵战一日不除,这一百万大军依旧是虎视眈眈的停在煤城等沿河对岸,冷清如何放心得下弃北辰宣代而去?
女人啊!一但爱上一个男人了,她是肯为这个男人做出任何牺牲的,哪怕是这个男人再不对了,她也会想方设法,找借口原谅他。
当然,如果说,一个女人,你打死都不会原谅一个男人,那么,只能这么说,你压根儿就不打算爱他。
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有你的尊严,我有我的了不起,万一不行,大家各走一边,管你那么多。
基于这类女人,我送你两个字加一句话,两个字是:溅B,还带一个字母,多光荣。
一句话是:你要么让男人轮着上,要么你轮着上男人。
在这类女人眼里,压根儿不会懂啥叫爱情,这不简单多了?和一个男人玩完儿了,再和另一个男人玩儿就行了。
这样说起来,不就是你轮我,我轮你的差别吗?
冷清正站在岸边,暗自发着呆的时候,追水轻轻走了上来,对冷清低声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该动手了。”
冷清回过神来,看了看追水与泥雨,看着看着,冷清的眼泪流了下来,哭咽道:“你们走了,记得要想我,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等有了孩子,要记得找我,我做他干妈,听明白了吗?”
冷清这一哭啊!追水与泥雨的泪,也是止不住往下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一次,追水夜袭煤城,取了赵战首级之后,便是要带着泥雨,回去风逸帝国,你让冷清如何割舍得下两人?
这么些年来,泥雨与追水一直陪着她,走到现在,没有两人,可能都不会有现在的冷清,可是呢!现在,两人要走了,冷清想想都觉得难受。
泥雨轻轻走了上来,与冷清抱作一团,两个女人在流河岸边,哭的泪流满面,伤心欲绝,这一走,何年何月才能团聚了?
何年何月才又能见面了?
追水难过的默默流泪,走上去大臂一舒,将冷清与泥雨抱紧在了怀中,泪水顺着脸颊掉到了冷清和泥雨的脸上。
直到这一刻,追水才明白了,冷清坚强的外表下,真的很脆弱。
冷清再强,她依旧和泥雨一样,只有单薄的肩膀,只有小小的身躯,这就是女人,女人无时无刻,都需要一个依靠的。
主仆三人抱在一起,整整一大柱香时间,直到心累的冷清,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追水才将两人放开。
把睡着的冷清交到泥雨怀中,追水道:“你抱着主子睡会儿,我去去就来,我回来之前,不要弄醒主子。”
泥雨抽咽着点点头,此刻的她,真的不想再多说话,伸手轻抚着熟睡中,冷清的脸颊,泥雨的泪,再一次掉了下来。
她陪着冷清,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冷清受过多少欺负,泥雨都知道,两人同甘苦共患难,那种感情,早已超脱了主仆。
一下要让泥雨离开冷清,泥雨真的做不到。
但是,在追水和冷清之间做选择,泥雨却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追水,这也正像冷清会选择北辰宣代一般,都是为了心中那份爱啊!
拭掉眼角的泪水,追水转身一咬牙,一个纵身,跳下高高的流河河岸,水中,沼龙王早已在等待。
追水落下去,稳稳立在沼龙王背上,沼龙王轻轻划动尾巴,带着追水趁着夜色,偷偷的钻进了煤城之中。
煤城的河堤,并没有建好,自从上次塌了之后,流河的河水便可以直接冲进流河边缘,追水便是顺着这河水,悄悄的潜进了煤城。
追水身手极为敏捷,本就在冷清手下做过杀手的他,可以用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在赵战涣散的大军中,追水想偷偷溜进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击晕一个士兵,将士兵衣服换上,追水很容易便是混了进去。
在军营中找了一阵之后,追水终于是找到了赵战的中军大帐,悄悄凑到中军大帐外一看,追水嘴角扯起冷笑。
此刻的赵战,正在帐中与一女人欢好。
没有任何的防备,帐外等待的追水,便是某一抽藏在怀中的水凌剑,猛冲进了大帐。
追水一剑下去,两人只感觉脖子一凉,一股凉气自喉咙的里滑过,下一秒,在两人呆愣的眼神中,两人的脑袋,便是在对方的眼中,慢慢移位。
赵战的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甘心的他,甚至是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是死在了追水复仇的剑下。
“父皇,母后,帝水终于手刃了仇人,你们二老可以安息了。”
赵战脑袋安静的躺在地上,追水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对着苍天叩首,死在赵战手中的风逸帝国人民,总算是可以安息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追水才将赵战血淋淋的人头,从地上捡起来,用一块黑布包着,挂在腰间,悄悄的退了出去。
随着追水离去,大帐里便是只剩下了两具没有头颅的躯体与一颗女人头,一代云隐名将,死的这般无声,到还真是苍天捉弄啊!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报应,这便是现实了。
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追水悄悄的溜出赵战大军,谁也没有发现,来到流河边,追水轻轻吹响沼龙王的断尾,沼龙王便是缓缓游了过来,追水一跃而上,带着赵战的人头,朝着流河对面的冷清而去。
回到岸边的大岩石上,冷清依旧在泥雨的怀里睡得香。
追水看了看泥雨,这才将黑布包裹着的赵战人头,放到了冷清脚边,看了看泥雨之后,追水才一跃而下,稳稳落到了沼龙王头顶。
静站在沼龙王头顶之上,追水等待着泥雨,无声的泪自追水眼角滑落,自古多情伤离别啊!
泥雨怀抱着熟睡的冷清,眼泪不停的打到冷清脸上,无声的哭泣,泥雨心在纠痛,远处,寂寞与道善静静的看着两人,识趣的不上来打扰泥雨与冷清分别。
这时候道善已然换回了女儿装,一脸乖巧可人的靠在寂寞怀中,寂寞的头发长起来了,成了一个俊男。
如此俊男美女的绝配,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哭了一阵,泥雨才终是一咬牙一狠心,轻轻将冷清放在了大石头之上,三步并作两回头,对着安睡中的冷清,投去一阵不舍的目光后,一纵身跳下河岸。
稳稳落到沼龙王头上,泥雨擦干眼泪,靠在追水怀中。
追水与沼龙王交换一个眼神,沼龙儿仰头一声长嘶,摇晃着巨尾,带着一众沼龙,跟着追水与泥雨,朝着流河的支流,沙河中游去。
从沙河而去,可以直接通到三精山附近的三精江,三精江是沙河的支流,靠近石都方向。
“寂寞,照顾好主子,要陪在主子身边。”
泥雨在沼龙王头上,对着冲到大石上的寂寞和道善喊道。
寂寞点点头,将手放到嘴边,大叫道:“一路走好,后会有期啊!”
两人身后,熟睡的冷清,眼角早已湿润,豆大的泪珠自冷清眼角滑落,原来,冷清一直没睡着。
只不过是,她不想醒来,以免更觉伤心罢了,我睡着了,你们的离开只不过在我梦里,我醒着,你们的离开却在现实之中。
梦或许能承受,但现实很是残酷,醒着还不如睡着好,痛亦非痛了。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朝离别今朝痛,明日伤来明日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