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一个男人,脚上被扎了一个口子,该怎么办。男人肯定会回答:这么点个小伤,还用管?过两天自然就好了,管那个干什么。
如果问一个女人,脚上被扎了一个扣子,该怎么办。我想就算是说上一晚上,恐怕也说不完。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凌檬从被窝里叫了起来。
“小橙子,起床,咱们去医院!”凌檬穿着打扮完毕,对迷迷糊糊的我交待。
“去医院?干什么?婚前检查?”根本就不知道凌檬在说什么的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实话给冒了出来。
“检你个头!”凌檬没好气地踢了我一下,“去医院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啊。”
我看了看自己包的如同大号粽子的右脚,无奈道,“昨天晚上,你不是都弄过了吗,看这脚让你包的,我都舍不得拆开了。”
“我弄的能跟医院弄的一样吗,人家可是专业的。”凌檬难得耐着性子跟我解释了这么多,“万一伤口里面还有东西怎么办,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感染了要截肢怎么办,截肢大出血……”
“停停停。”我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这是想要咒死我,就是弄了个口子,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当然至于!你起来不起来,不起来我可再也不管你了!”凌檬撅着嘴,详装生气。
要不怎么说女人善变呢,你看看,才过了一个晚上,变化就这么大,以前虽说是包养了我,但好歹也能容我说上几句话,现在甚至连否决的权利都没有了。
“起来,当然起来!”万般无奈的我,只能起床。
“穿衣服啊,你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手伤了,还然跟我伺候你穿衣服?”凌檬瞪着眼睛,看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由得气道。
“那好歹你也回避一下吧,虽然你成我女友了,可也要有点私人空间吧!”
“鬼才懒得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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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扶着你。”凌檬拉开她的宝马车门,用最温柔的方式,把我搀了出来。
头一次,我有了一种被周围人目光聚焦的感觉。
医院门口,形形色色的人似乎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瞄向我,有羡慕的,有鄙视的,有嫉妒的,怎么还有色迷迷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是不是把衣服穿反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凌檬把心思都挂在我的身上了,哪里顾得上别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看医生去。”
说道脚上的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关心则乱,在我看来凌檬绝对是有些担心多余了。
但这却是好意,就算再麻烦,这心里也是甜的。
什么?你说有多麻烦?
这么说吧,这一上午,除了儿科和妇产科,我连神经科都去了一趟。
折腾了大半天,最终人家大夫实在是受不了了,开了一瓶消炎药水,老老实实地打起来。
“看看,我就说没事吧,回头咱们上街买个水杯去,挑那种好看耐摔的,我赔给你。”看着凌檬还是一脸担心的模样,我笑嘻嘻地想要逗她开心。
凌檬坐在我身边,也不搭理我,也不笑一笑,反倒是让我讨了个无趣。
“哎呀,我说了,我要和温水的,你看看你给我倒的水,这么烫,想要烫死我吗!”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坐在我边上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对情侣打扮的人,刚刚那话,就是那女生说出来的。
“好好,小娜,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啊,我再去给你倒一杯。”站在边上伺候女生打针的男人,一脸愧疚,不断地道歉。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嘛嘛不会,干啥啥不行,你看看跟我一起来上海的姐妹小珍,人家老公都给买苹果7了,你在看看我,拿个破国产的,像什么样子。”
“别说了小娜,等你病好了,咱回头也买一个好不好,为了这么点事情生气,不值得。”男人的表情有些为难,但却依然安慰女生。
“我不管,我现在就想要,你去给我买来,说不定你买回来我的病就好了。”女生一脸哀求。
“小娜,咱要手机也不差这一两天了,现在是月底,你又生病,咱们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瞧瞧你那熊样,亏你还是个经理,穷得跟要饭的一样。”女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门口玻璃上贴着“肃静”二字,吵闹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都不时地望了过来。
男人有些难为情,勉强挤出笑脸,“别说了,再等我两天,等我谈完这单生意,少说也有几万块的提成。”
“别吹牛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个老板叫什么陈约翰的,就是看你好欺负,除了工资还给过你什么呀,你怎么就跟狗一样不要脸,跟着他不放呢。”
“陈老板对我有恩,报答他是应该的,咱们不能知恩不报啊。”
从始至终,男人一直都在耐心的劝着发脾气的女友,丝毫没有不烦。凌檬忽然用胳膊肘挤了挤我,“看到没,看看人家男朋友,多好,多温柔,多体贴。”
“好什么啊,我宁可没这么好的机会跟你献殷勤,也不想你生病啊。”
看看,这就叫说话的艺术,绝对不从正面否定女朋友的话,反而是别树一帜的恭维,更能博得她的欢心。
“还算你有点良心。”果然凌檬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那个男人的角度也不同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是不是也太弱了,就这么由着女朋友耍性子吗。”
“这事咱们就不好评论了,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天底下又不全是你真么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都是我这么好的男人。”
“小橙子。”凌檬听了我的话,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疑惑地看着我。
“嗯?”
“我发现你嘴巴上是不是抹了蜜啊,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甜呢!”
“大概是昨天亲你亲的吧。”
“油嘴滑舌的,就知道欺负我!”凌檬回想起昨晚,脸蛋又是一红。
“那你现在亲我好了,让你欺负回来。”
我坏坏一笑,反正怎么算我都不吃亏不是。
“你确定?”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也就是逗逗凌檬,怎么说病房里都这么多人呢,凌檬就算是出过国,思想开放,也不至于太乱来吧。
可是,她竟然真亲了!
吧唧一口,动作突然得把身边的老奶奶假牙都给吓得掉了出来。
靠,这不是被强吻了么,我可是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被人给强吻了?以后传出去就不用混了!
“医生,护士!快来,我这吊瓶打完了,我要回家!”
看着凌檬洋洋得意的脸,我只能慌乱地求救护士,试图离开这么个尴尬的地方。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基本上就过上了神仙的日子,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结合Kuma教练的方法,变着法的训练MMG的这几个人。
经过凌檬的事情,MMG的事情算是再次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如果以前的MMG还只是个扯着虎皮占山为王的土匪的话,那么现在的MMG,怎么说也是一群有了一定军事基础的土匪。
几天下来,别的不说,但就从五个人战队排位比赛来看,就已经上升到了白金三的高度。
而且还打的有了章法,知道什么叫四一分推,也明白什么叫防守反击,甚至偶尔还会用她们最不耻的POKE流战术,把某些战队打得哭爹喊娘。
“对,娟娟,现在小地图上没什么人了,你在河道没有眼,保守起见,你就应该回到塔下待一会,线上死一次,可比少补几个兵亏得多了。”
“表妹,你是猪吗?对面下路的辅助都游走去了,你还蹲在下路干什么,就凭男人婆那实力,你就是放养她,她也死不了,赶紧跟着貂蝉双游去啊。”
“凌檬,你小心点上路的河道,对方看到抓上路没有机会,肯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此时的我,用纸板折了一把扇子,靠在椅子上,一手喝着茶,一手扇着风,盯着投影仪上几个姑娘的表现,时不时地点评上几句。
怪不得李涛一直都说当教练有多爽多爽,今天我算是发现了,现在的我,颇有一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感觉。
没过多久,对面战队显然是受不了MMG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只能无奈地打出“GG”,光棍地投降了。
“没劲,又赢了!”实力在队伍中比较强的男人婆,对于这种强度的比赛,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程爽你就不能找点有实力的队伍吗?现在打战队排位有什么意思。”
“是啊,小帅,想想办法吧,我觉得根本就不用发挥什么,打着打着就赢了,好像练不出什么。”貂蝉也是略有感悟。
“姑娘们啊,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我腿脚不便,也没办法站起来表现得痛心疾首,“我现在就是怕咱们经受不住太大的失败打击,才没有安排别的比赛,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赢了几盘,就开始膨胀嘛!这种思想可是很危险的!”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能像上一次对阵CRN一样,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凌檬的一句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你们真的想打真正的比赛?”我故意把真正二字咬得很重。
“当然!”五个姑娘异口同声。
“那也简单。”我拿着手里的纸板,指了指电脑,“那就来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