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诀这才将手掌从安若溪的樱桃小嘴上放下来,但紧抿的薄唇证明了他现在还在生气。
“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但你父亲……更不会这么无聊吧?”
安若溪看着帝宸诀,提出了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问题。
帝宸诀皱着凛冽浓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很肯定的点点头:“对,按照帝启山的个性,的确不可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安若溪顿感万念俱灰,无奈的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摊,敞手敞脚的,做悲痛状:“啊,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要这样坐以待毙么?”
帝宸诀往房间里转了一圈,宽阔的空间,华丽的装潢,从吃的到玩的,再到用的,该有的东西,好像都有。
不觉勾唇轻笑,低声道:“有意思。”
安若溪耳朵比较灵敏,‘蹭’一下站起来,气鼓鼓朝男人质问道:“什么叫有意思啊,我们现在像犯人一样被关着出不去了,还有意思,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帝宸诀顺势将安若溪拉进自己怀里,长臂环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似笑非笑的说道:“能够跟你在一起,即使像犯人一样被关着,也让我觉得幸福。”
“呕!”
安若溪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身上一堆一堆的鸡皮疙瘩,努力的想从男人怀中挣脱开:“我说,你不是惜字如金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我隔夜饭都快出来了。”
以前她总觉得帝宸诀太冷酷了,话太少了,冷冰冰的像座大冰山一样,丝毫没有一点人情味。
别说是甜言蜜语了,就是想跟他正常聊天也是一种奢侈。
也曾盼望着他能像其他男人那样,多和她说点柔言蜜语,让她也感受一下被爱的感觉。
现在,他的甜言蜜语多了起来,她反而觉得怪怪的,止不住的肉皮发麻,且对这个男人越发的陌生……
啧,想一想,自己也真是个挺作的女人。
大概是距离近了,气场太暧昧了,对她的迷恋更深了。
帝宸诀任凭安若溪如何打趣吐槽,倒也不恼怒,反而贱贱的觉得,这就是一种打情骂俏的方式。
他贴着安若溪的身体,将女人步步紧逼,最后逼到沙发上,抬起她妩媚秀气的脸蛋,鼻头贴着她的鼻头,邪魅道:“为什么会觉得肉麻,不要告诉我,你跟我之间,还会害羞?”
一张成熟妩媚的脸蛋,却掩藏不住一颗羞涩少女的心,帝宸诀爱到发狂的,正是安若溪身上的那股子纯真干净。
“你想多了,你我都是老司机,我还害羞个什么,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你的那些肉麻话,太像电影电视剧的台词了,一点儿不接地气,正常的男人,哪里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是啊,正常的男人不会说那么肉麻的话,也不会像帝宸诀一样,喜欢她就要强取豪夺,也正是以为这个原因,明知道他是个坏男人,坏彻底的男人,却还是控制不住要对他动心。
“呵呵,老司机……”
帝宸诀眸子冷了几分,但薄凉的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问道:“你是老司机么?”
“我……”
安若溪在帝宸诀强势的压迫之下,莫名紧张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咬牙道:“我当然是老司机了,各种型号的车都开得可熟练了,这你还用问么!”
正得意自己完美的应答,手腕却突然间被帝宸诀给大力的握住,将她整个往沙发上推倒,狠狠压制住。
“安若溪,你给我严肃点,我在好好问你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不要给我花言巧语的耍花腔。”
“我哪有耍花腔啊,实话实说而已。我真的车技不错嘛,什么样的车都会开。”
女人还在那里跟帝宸诀玩文字游戏,直到手腕处传来剧痛,骨头都好像好被捏碎了一般,吃痛大叫。
“好好说话,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这女人,是存心想把她气死,她的嘴里,就听不到几句她的真心话。
“指的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她继续装糊涂。
“要我说得更明白,是么?”
帝宸诀眼神冷漠,且狠绝,带着即将要爆发的狂妄怒火。
安若溪壮着胆子,继续跟男人杠,说道:“我这人比较简单,你问什么,我自然就回答什么,听不太懂你的深层次含义,还望指教。”
“我的意思是,男人……这些年,你跟过几个男人,或者再直白点,你被几个男人上过。”
帝宸诀迫切的瞪视着安若溪,逼问道。
虽然他在两性方面观念还算开放,通常也不会干涉自己女伴的私生活。
但是,安若溪是他最爱的女人,对于这个女人,他占有欲非常的强烈,就好像在看待一块纯粹的白玉,容不得有一丁点瑕疵。
一想到这块白玉有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过,他就会发疯,发狂,变得不像自己。
就这个问题,其实他们之前不管是明的暗的,都有谈到过,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没有深入下去。
他视她为失而复得的珍宝,总是刻意回避着任何会引起他们不愉快的话题。
可是回避,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这一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偏执起来,非要知道这个答案。
安若溪愣了一下,只觉得脸火烧火燎的,备受屈辱。
这种屈辱,是来自帝宸诀对她的轻视,对她的不尊重,比刚刚在帝启山和瑞文那里受到的侮辱还要让她愤怒。
“你什么意思?”
她心里在冒火,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只是那表情很冷很冷。
“没什么意思,就好奇,问问。”
“那你觉得,以我得姿色,我会被多少男人上过,在你心里,我又会跟多少男人做?”
她不答反问,只想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是怎样的货色。
眼前这个男人,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了,时而让她感动,却也时而让她心寒。
她恨他,却总在到了极点之余,又爱上他。
这样的反反复复,让她的神经都快衰弱了。
越加想快速逃离这一切,结束这一切,一点 也不犹豫!
帝宸诀由上至下,冷冷看着安若溪,眼神冰凉如水,冷哼一声:“哼,要说以你的姿色,那上过你的男人应该不少,没有十个,也有百个。”
“你……”
安若溪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有想到帝宸诀竟然会这样看她。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到了极致!
“怎么,我说错了?或者是,上千个?”
谁也不知道,帝宸诀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说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是褒扬吗,证明安若溪的魅力大,但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将安若溪看成是什么不正经的
女人。
“帝宸诀,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仗着我现在在你家,不要仗着我跟你关在一起,就可以这么欺负我,你不把我的尊严当尊严,也别怪我不把你的尊严当尊严!”
尊重是互相的,她之所以对帝宸诀那么狠,铁了心要报复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次次的寒心,换来的是一次次的义无反顾!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呢,心虚了么?那就跟我说实话吧,这些年,你有过多少男人?”
帝宸诀冷笑的看着安若溪,这笑容充满了陌生。
其实,他也并不是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过是想试试安若溪的反应。
用他的话来讲,就安若溪的姿色,应该是男人不断的,这证明她很有魅力,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这不是心虚了,又是什么?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真的和很多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他还怎么冷静得下来,那股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说出口的话,也就伤人伤己了。
安若溪身形微微一个踉跄,就差没当场跌倒在地。
帝宸诀的无耻,再一次超过了她的承受限度,让她愤怒不已。
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看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内心居然可以龌龊到这种地步。
“帝宸诀,你够了,除了羞辱我,你就没有别的爱好了么?”
“羞辱?”
帝宸诀冷笑,将女人困在自己与沙发之中,步步逼近,非要围绕着这个话题,从女人嘴里讨要个确定的答案。
“那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数字!”
他和安若溪一样,是个死轴死轴的人,一旦认定要知道个什么,就一定要挖根掘底的刨出个结果来。
原本,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不在一起了,彼此的感情生活就是独立的,任凭谁再混乱,对方也无权过问。
可没办法啊,谁叫他是帝宸决,是叫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一个人。
即使安若溪离开了他四年,但这四年,他也要她只属于他!
“你想知道么,真的想知道么?”
帝宸诀冷笑,安若溪的笑容更冷。
她算是看清这个男人了,什么柔情,什么蜜意,全部都是狗屁。
在他的心里,他最爱的,永远只是他自己而已。
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深情的拥抱着你,说要爱你一辈子,又什么时候一个转身,啪的一耳光就扇你脸上。
这样反反复复,阴晴不定的男人,早就该放弃了,早就不应该对他产生任何的幻想!
“我当然想知道,只是你敢说么,敢说实话么?”
帝宸诀很想相信安若溪这四年都是洁身自好的,但一想到他是跟着安离,一想到她这么多年都是在男人堆堆里玩儿,恐怕……
不觉得,手指握紧成拳头,嫉恨的眸子凝得紧紧的,像是要杀人。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帝先生,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怕你么,我需要顾及你么?”
安若溪‘呵呵’的冷笑几声,扬起高昂的头,直视着帝宸诀的眼睛,不轻不重,却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拜你所赐,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被安离救下,我知道安离救我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我训练成一个让男人欲罢不能的交际花,你以为这些年‘黑暗营’为何会发展得这么快么,都是潜规则……”
“你说的是真的?”
帝宸诀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视着安若溪,仿佛要把女人给吃掉。
他有想到安若溪这些年私生活不干净,可从没想到她竟是交际花,他以为她对那些男人就是逢场作戏。
现在来看,她跟那些低贱的鸡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问我这些年被哪些男人上过吗,我给你数数哈,张先生,王先生,李先生,还有杰森,泰奇,还有……”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住嘴!”
安若溪掰着手指头数得正兴起,帝宸诀已经疯掉了,狠狠的将她推到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直接失控的掐住她的脖子。
“说,你这是骗我的,是故意气我的!”
瞪着她泛白的脸蛋,他像个变态一样,逼着女人,只想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觉得自己很傻,很悲哀,却又无能为力。
“咳……”
安若溪脖子被帝宸诀掐住,呼吸不顺,脸部憋得通红,就差没翻白眼了。
这男人,还是跟从前一样啊,是个变态,暴力狂,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爆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虽然……是她自己作的,但是她不后悔。
不这样作一下,怎么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呢。
“说啊,你是骗我的,快说!”
见安若溪只是冷冷的瞪视着他,眼神倔强,紧闭着嘴唇,并没有被他的暴力屈服。
他的愤怒值,达到了极点,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的掐断这女人的脖子,他在最后一刻,狂吼一声,松开了她。
“啊!”
男人歇斯底里的狂叫着,踢打着屋子里任何可以踢打的东西,以发泄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