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怡雪突然被勾起思绪的短暂片刻——
龙孝璃死死禁锢住她。
慕怡雪身体蓦地一震就猛地颤醒过神来。
“啊——”慕怡雪不断扭摆着身体,惊声尖叫:“走开!走开啊!”
她下意识的抬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却适得其反的是,龙孝璃身体变得更重,犹似一座不可捍卫的大山,而她的力气就是蚍蜉撼大树,纹丝不动。
慕怡雪猛烈摇头,内心绝望无助的呐喊。
这一刻,她除了摇头,嘴里似如鲠在喉,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的珍贵,她的清白。
毁了,彻底毁了。
她心心念念的期想,她渴望已久的一生!
没了,真的没了。
慕怡雪脑袋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殊不知,在那刻,慕怡雪额边上的血色牡丹好像活了一样,活灵活现,维妙维肖。
血色牡丹泛着冷艳般的光芒,绽放出了最妖冶嗜血的红,仿佛有微风在拂动,轻曳摇摆,妖艳生姿。
屋顶上,龙孝泽眯着眼睛,眼底带着惊异之色。
那朵牡丹花居然活了,还在摇曳摆动,还发光……他真的没看错。
这一刻,龙孝泽心中简直狐疑极了。
这个野生的丑女人到底是什么鬼?
那朵会动会发光的牡丹花又是怎么回事?
龙孝泽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着那一朵血色牡丹的变化,却这样的摇曳变色,好像要将人的心吸进去一般。
龙孝泽眨眨眼,嫌恶地皱了皱眉,直接移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他的心中惊不住地暗叹:妖物,野生的妖物,靠近不得啊!
就在龙孝泽惊奇,暗叹不已的时候,楼下,一个小狗腿子冲他小声招呼:“爷!”
见龙孝泽没反应,好像听不到一样,小狗腿子又高高地跳了起来,不住地高摆着手:“爷!都准备好了,爷……”
眼角余光瞥见那晃摆的手,龙孝泽才终于起身。
他看了一眼下面排排站的手下,忽然笑着咧开了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笑的一脸奸诈。
对手下的办事能力,龙孝泽简直满意极了。
只见那一群狗腿子面前都放着一个几乎有半身高的大鼓,若敲起来,那绝对的震天响。
龙孝泽又低头瞅了一眼里面,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痞笑:“戏还不够热烈,不够卖力,小爷我前来列阵,助助兴!”
低低的话音一落,龙孝泽高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开始了有节奏的指挥。
旋即!
随着他手的指挥,下面……
“咚——咚——”
鼓声,震天响起。
一阵一阵鼓声,掀开了夜的寂静,打碎了梦的美好,带着激荡的磅礴气势,轰天震地。
与此同时。
厢房里。
忽然传来的鼓声,震耳欲聋,激昂澎湃,这样汹涌的叫嚣,龙孝璃像是被粘惹挑衅了一般,简直不可饶恕!
慕怡雪的心一点一点的坠落。
坠落深渊,沉沦,又如坠在云端,飘飘渺渺。
屋顶上,龙孝泽这个看热戏的,就不嫌事大。
只见他挥着的手,简直像是在看蹴鞠比赛的啦啦队一样,激动兴奋的加油,助兴。
龙孝泽站起身来大力挥手,卖力指挥,像是天生练就的本领一样,节奏感极强。
鼓声,一声声,一阵阵,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夜,彻底热闹了。
民愤,亦被掀起。
然而,这样的叱咤风云,气壮山河,没有一人敢靠近去阻止。
惺忪的睡意被浩荡的鼓声震得无影无踪,到了最后,围观的百姓竟也变成了看敲鼓戏的了,跟着振奋激昂起来。
外面,气势浩荡,里面,靡靡腐朽!
泪干了。
心沉了,沦了。
看着眼前不断晃动而变得模糊的房梁顶,慕怡雪再没一点挣扎,抗拒,额边上,血色牡丹花绽放出最炽烈的红,泛出最刺眼的光。
屋顶上。
龙孝泽这个倒霉孩子越玩越起劲,越指挥越兴奋,简直亢奋得忘乎所以。
他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鼓声阵阵,亦震震!
这个时候,只见龙孝泽气势高昂,高高抬头,骄傲如孔雀,手脚并用,一手高举,摇晃指挥,一脚高抬,猛震屋顶。
殊不知,脆弱的无釉瓦片哪里经得起这倒霉孩子一下下地狠震?
仅仅两下,在龙孝泽抬脚震第三下屋顶的时候。
忽然!
指挥停止,鼓声亦停止!
静了,世界彻底静了。
却谁知道,下一秒——
哗啦啦——
一阵状似房屋崩坍的剧烈声响陡然间响起。
只见客栈屋顶上,无釉瓦片以龙孝泽站着的地方为中心,纷纷向下掉落。
乍一看,龙孝泽所站着的屋顶上,变成了一个大窟窿,却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
但听得到的是,龙孝泽这倒霉孩子叫爹叫娘,叫痛连天的悲惨声音。
乐极生悲,这句话,此刻用在龙孝泽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厢房里,龙孝泽至屋顶上掉落下来。
一片片瓦片咚咚咚地砸向龙孝泽,很快就将他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