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后面这句话,让那带有笑意的眸子瞬间冰点。
就和这雪域的天气一样。
“你说什么?”
怜惜吗?呵呵,她说,那只是她对一个凡人的一点怜惜而已。
难道不是爱意吗?
若只是怜惜,她为何会冒着被关入天牢的危险也要下凡。
“我说,那只是我对一个凡人的一点怜惜。”
在昊天东炎不可置信的眸色下。
朝暮一点一点的说道。
说的昊天东炎心里都感觉一痛。
不得不说,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一种让人很无奈的本事。
“怜惜?呵呵,对本尊?”
“是。”
在来血族之前,朝暮就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
那就是一定不能和昊天东炎有更深一步的感情交流。
这些日子,没人知道她心里在做着怎样的苦苦挣扎。
她知道,倾尘爱了她五千年,而她在这五千年里,对倾尘的情谊也是无法言说。
虽然对昊天东炎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但那份特殊的感情,哪里能和倾尘五千年的情谊相比。
换言之,若是她和昊天东炎真的产生不该有的情谊。
倾尘,真的可以放手吗?
那样的毁天灭地,说不定会比昊天东炎的更加残忍。
他是温润的,那是因为这些年有朝暮。
朝暮就如倾尘的枷锁,只要有她在,他就能很好的收起自己的锋芒。
反之……这天下将没有任何是他会容忍的。
“朝暮,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是不是你有什么顾忌?”
“没有!”
“是倾尘吗?是倾尘对不对?”
昊天东炎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朝暮对自己没感情,一点也不相信只是怜悯。
他总是感觉,她对自己的感情被她刻意的压制住。
这份刻意的压制,是因为倾尘。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爱上了他。
“不是,我说了,不是。”
那样的感情问题,她是绝对不能说出口。
在这一刻,她的脑海无比清明。
清明的让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她可以做到,可以做到漠视自己感情的地步。
“你骗我,一定是倾尘对不对?你和他五千年,你害怕,担忧自己爱上我会给倾尘带来伤害是不是?”
“不是。”
在听到昊天东炎说这些话的时候。
朝暮心里搅动的更是厉害。
但不可否认,‘不是’两个字却是出自真心。
或者说是半真半假。
对昊天东炎有份特殊的感情,害怕这份特殊的感情滋生增长。
从而伤害到倾尘。
在这世上,她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倾尘。
“朝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的话对本尊伤害有多大?”
他的一口一个本尊,对朝暮和苍不是一种伤害。
他大概,是感受到朝暮会伤害自己。
所以着急和朝暮撇清关系的吧?
“我并不认为,我有这本事能伤害到血族之王。”
她的话,就如一面镜子。
一面幻想的镜子,原本不说破。
昊天东炎或许还能有些什么幻想。
而她的话,却是彻底粉碎了他的念想。
一点想法也不留给他。
“呵呵,是啊,你没这本事。”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
结果,在朝暮那平静的神色下。
昊天东炎没有低头。
但不可否认,朝暮的这些话,让他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不曾在说话。
一路上的危险,都是交给了昊天东炎去处置。
其中有几个比较厉害的。
和昊天东炎纠缠的雪花偏飞火树银花。
而朝暮始终看着,丝毫没再出手。
在这严苛的心情下,她的神棍精神自然也是无力发挥。
好不容易见到那雪灵羽的女子。
“难道就一只鸡?”
看到那冰床上躺着的雪花鸡。
朝暮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看到她身上那个代表雪灵羽的羽毛后。
她确定了,那就是晴空要找的。
但也终于明白,晴空那傲娇的玩意为何要找到。
同为鸡,指定也是想找个鸡作为伴侣。
也不知晴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只鸡。
不过看着毛色,要是化为人形的话,指定是很好的。
“不然,你以为呢?”
以为说找雪灵羽的女子,就是个人了么?
六界如此大,只要是母的都是女的。
女子并不代表就是人。
“我没有以为什么。”
呜呜呜,没有以为什么才怪。
明明就以为是个人。
眼下看到鸡。
朝暮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和鸡特别有缘。
“没关系。”
没头没脑的来上这么一句。
来到那只鸡身边。
看着奄奄一息的它。
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不会是要死了吧?
吼吼,千万不要死。
她要是死了,自己麻烦更大了。
因为答应晴空要找到她,即便是她死了也一定要找到她转世的。
谁都知道,这转世后就如大海捞针。
所以,咳咳,她只有百年就要遭遇雷劫了。
可千万不要死的好伐。
“你还好吗?”
坐在冰床上,瞬间感觉到寒意刺骨。
这大概是雪灵羽的唯一传人了。
因为雪灵羽早就覆灭。
这唯一的传人可死不得。
“你是谁?”
感受到朝暮,那只鸡睁开了双眸。
声音也是虚弱的厉害。
没想到,这声音会如此好听。
那双眼睛虽然有些游历。
但朝暮也看的出,这要是化作人形,必定是风情万种。
怪不得晴空那货会对她朝思暮想。
“那个,我是帮一个朋友来看你的。”
朋友?
那只鸡听朝暮这样说。
瞬间是来了精神。
有些挣扎的起来。
朝暮一看她这样,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
“是什么样的朋友?”
一听朝暮只是替朋友前来。
那只鸡就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或许你根本不曾认识他,可是,他对你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
其实晴空和这女子到底是不是见过。
朝暮也不知道。
不过这样说应该没错。
“是谁?”
“晴空。”
轰然,那只鸡直接栽倒在了冰床上。
看的出晴空对她来说应该也让并非完全不认识。
“你认识他?”
想起晴空这些年一直都在鼻祖身边。
朝暮就很疑惑这货到底什么时候和这女子认识的。
还有就是,这傲娇的鸡到底和这鸡到了什么程度。
“不认识。”
这话说的,朝暮心里直接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不可能你栽倒个什么玩意?
懵朝暮是需要技术滴。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懵的住朝暮的好伐。
“那你栽倒是什么意思?”
“我受伤很严重,站不稳。”
好吧,这理由也算是过的去。
只是,这还是不能完全将朝暮给说服。
“那要不你躺着?”
“不用,你说吧,我听。”
见那只鸡很努力的站稳洗耳恭听。
朝暮再次明白。
晴空为啥和只鸡鸡有渊源。
那缘由自然是因为和这只鸡有着不解之缘。
说的粗俗一点,就是一条道上的人。
一看这鸡要是身体倍棒的时候,指定也是个傲娇的玩意。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和晴空对这鸡有着如此深的牵挂,也不是完全没理由。
“那个,晴空说,让我找到你,带你去见他。”
“就这么简单?”
“恩。”
“他自己为啥不来?”
还说自己不认识,那这激动的情绪是要做什么?
原本还病怏怏的雪花鸡。
现在就怎么精神抖擞,真不知是闹什么。
“他忙。”
“忙什么?”
好吧,朝暮感觉自己是要败给这只鸡了。
这都没成婚就管的这么严格。
咳咳,这两只鸡要是凑在一起,指定也是个妻管严。
真不知,晴空为啥会喜欢这样的。
“那个,我也不知道。”
“那他在哪里?”
这只鸡的逻辑思维特别清楚。
基本问题都是一个接一个的。
完全问的是非常紧凑。
毫不给人丝毫啰嗦空间。
导致朝暮管本是想忽悠一番。
那想法也别自己强硬的摁进肚子里。
“在圣皇阁。”
“在那里做什么?”
“当宠物。”
“什么?”
听到朝暮的话,雪花鸡直接炸毛。
全身雪白的毛直接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炸拉了起来。
不得不说,朝暮这说话的方式确实也蛮让人有些不好消化。
咳咳,这也不能怪她。
这雪花鸡的问题简短且紧凑。
完全没有丝毫给朝暮神棍的余地,就连婉转的余地也没有一点。
“不过,他的日子可逍遥了,身份地位都非常高。”
“一个宠物能高到哪里去?”
好吧,朝暮很是赞赏的看了雪花鸡一眼。
不得不说,还是这只鸡比较有自知之明。
这么一看,比晴空是可爱多了。
不像晴空那玩意,完全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状况。
弄的朝暮直接很想弄死他算了。
作为宠物,就要有宠物的觉悟。
“能比公主还高吗?”
原本还在心里想着,这只鸡比较可爱。
这句话一出,果断不可爱了。
“那哪能啊,宠物怎么能和公主比?”
“怎么就不能?大千世界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一听朝暮的话,那雪花鸡就很不赞同。
如此一看。
朝暮真的很想看清楚这只鸡到底哪里伤的很重了。
不是说每个五百年好不了的吗?
这精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很想知道,这精神到底是虾米回事,吼吼。
“你不是伤的很重吗?这精神是什么回事?”
“什么什么回事?”
雪花鸡岂止是精神好。
就连这嗓门也不是朝暮能比的。
对于晴空的未来她很是担忧。
对于天界的公主地位她也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