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尘绝美的神色那份柔软正在慢慢破裂。
这些年,在她面前,他一直都很温润。
这完美形象,他不想打破。
但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给她一个耳光。
“倾尘,我不能跟你回去。”
看着倾尘如星辰般的眼眸中。
那份认真,她很心痛。
尤其是那卷曲的婕羽,更是让她感觉到倾尘的怜惜。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真的不能。”
倾尘的眼神让她很畏惧。
明明没有怒意,却是让她依旧很是畏惧。
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倾尘。
满眼哀求的看着他……
“暮儿,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在她满眸的哀求下。
倾尘瞬间暴怒,连续的为什么都是那样愤怒。
愤怒的都恨不得撕碎朝暮。
看到这样的倾尘,朝暮瞬间愣住了。
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倾尘第一次这般对她。
“我……对不起。”
看着他眸色一点点变红。
原本的温润,在这一刻全是嗜血般的寒冷。
这样的倾尘在朝暮眼里真的是太可怕。
可怕的让她小心肝都忍不住一颤。
“啊,你干什么。”
就在朝暮想着如何说下去的时候。
倾尘一个轻身直接抱起她就离开了人间。
想要挣扎,朝暮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
“倾尘,你先放开我,求你。”
踏上云朵后。
倾尘的眼眸慢慢恢复赤黑色。
似乎刚才那要嗜血一般的人,根本不是眼前的倾尘。
而她……也不相信倾尘会那样对她。
“对不起。”
见朝暮面露忐忑之色。
倾尘一把将她放在云朵上。
眼里闪过些许愧疚。
这份愧疚,让朝暮看的不是很明白。
明明是她才该愧疚才是。
如今倾尘这般,更是让她满心无奈。
“倾尘……我。”
看着倾尘依旧沉默的神色。
朝暮一时间也不晓得该如何说下去。
“暮儿,在这世上,我最想保护的人就是你。”
“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摇,乖乖在我的羽翼下就好。”
在朝暮的眼神下。
倾尘说的很是绝对。
即便都变了,他都朝暮的心也不会变。
“倾尘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倾尘的心意,朝暮一直都知道。
即便他什么也不说。
她也知道倾尘一定会好好护着她。
就如……父神惩罚了她这么多年。
他没出手,但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却不会看着她去死。
……
圣皇阁。
倾尘将朝暮交给圣皇鼻祖就离去了。
“小鸡,你今天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
“
朝暮原本很关怀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
一个接着一个白眼的甩给某只鸡。
圣皇阁。
虽然是她爷爷的地盘,但这也不是吃白食的地方。
来的第一天,圣皇鼻祖就说。
这圣皇阁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儿都要她做。
自然,小事就是保姆一样的搞卫生。
这大事,咳咳……这件大事当时圣皇鼻祖几乎是说了好几遍。
在圣皇阁最大的事儿就是要照顾好他的爱宠。
也就是眼前这只鸡。
原本朝暮觉得喂只鸡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儿。
哪知道,这只鸡的傲娇程度,简直比她二爷还要高出许多倍。
“那小鸡告诉我,为什么不吃饭。”
一大早,朝暮听到这只鸡打鸣就立马翻身而起。
很是利落的开始给鸡做饭。
原本以为,喂只鸡也就是撒把粮食的事儿。
结果,这只鸡……
每天三顿饭,每顿饭的时间都定的非常准确。
不蹦早一刻更不能晚一刻。
它要吃的食物,可不是你撒把米那么简单。
而是要煮好,放在它专用的钵里。
而且在放进去之前,那钵起码要洗六遍,少一遍都不行。
因为这只鸡有严重的洁癖,要是没洗干净它就不吃饭。
不吃饭就会瘦,瘦了爷爷就会找朝暮的麻烦。
“将前面那个小字去掉,听着怪没气势的。”
一遍说,那只鸡还用它的嘴壳顺了顺身上的鸡毛。
朝暮看着这一幕,都恨不得直接宰了炖了。
“你就一只鸡要个什么气势。”
这话朝暮说的非常窝火。
给鸡煮饭就已经是很窝囊的事儿。
它挑三拣四。
其实,朝暮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来的第一天她就帅牌子不干过。
结果,这圣皇阁早就被下了结界。
没有圣皇鼻祖也就是她祖宗的允许,是绝对出不去的。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她被软禁了。
“你歧视我的种族对不对?”
朝暮的话彻底惹怒了那只鸡。
直接是侠开翅膀指着朝暮的鼻子怒吼。
“你就一只鸡,还需要我来歧视么?”
言下之意就是,鸡本来就等级低。
让人专门去歧视那都是痴人说梦般的不配。
“你什么意思?”
“我也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啥?”
接下来。
朝暮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好好的,她竟然叫一只鸡给弄哭了。
且还是嚎啕大哭。
这也就算了,这只鸡还一边数落一边哭。
那哭的叫一个带劲啊,简直不忍直视。
“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鼻祖都不会收留你。”
“
“就我这种族你也敢歧视,你知不知道我的祖宗是谁。”
“
“凤凰,凤凰你可知道,老子的祖宗是凤凰,嗷嗷嗷。”
朝暮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那只鸡哭的昏天暗地。
而她则是神游太虚去找那鸡的祖宗。
她很想问问,鸡的祖宗到底是不是凤凰。
她生在仙界五千年,也不曾晓得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你为何不安慰我?”
那只鸡哭了老半天,结果朝暮就站在它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它感觉很郁闷。
人在屋檐下,不是该低头吗?
她扬起脑袋是要作甚?
“我觉得,以你的智商,一定会自己哭完的。”
“
“放心,这么一会哭不死你。”
前半句,那只鸡听着还像是人话。
结果这后半句,瞬间觉得这女人真残忍。
残忍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她竟然希望它哭死。
这样心态,必须要好好治治。
“本君饿了,你赶紧的去给本君做饭。”
“那个,饭不是在你面前吗?”
“凉了,本君要吃新鲜的。”
“
见过为难人的,就没见过这只鸡这样为难人的。
朝暮沉默的端起钵。
打算要离开的时候。
那只鸡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让她差点摔钵的事儿。
“以后给本君送饭,虽然不指望你卑躬屈膝,但一定要恭敬。”
“
“本君不喜欢吃受气饭。”
朝暮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在地。
这人说话还真是。
嗷嗷嗷,她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
什么是吃受气饭,她才是好伐。
在圣皇阁这些日子,简直就没看到过谁对她有好脸色。
好歹她也是圣人最小的公主。
不应该受到理应有的尊重吗?
这圣皇阁到底虾米个情况,侍女都比她这公主吃香。
“那个,你还是自己去做吧。”
朝暮很是努力的顺了顺情绪。
结果,这情绪还是没能顺的了。
转身,很是恭敬的将钵放在那只鸡面前。
给鸡煮饭就已经是窝囊的无法言说的事儿。
如今这只鸡的要求,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
……
她的对抗,无疑是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日晚上。
圣皇鼻祖来到了朝暮房间。
“暮儿,你好像不懂自己的处境问题。”
“爷爷觉得暮儿需要明白什么处境问题?”
见鼻祖说的是一脸认真。
朝暮亦是很认真的问着。
处境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一定是处境本身问题。
“你现在住在本座的圣皇阁,在飞云宫的脾气可都要收起来才是。”
这句话,朝暮沉默了。
她有什么脾气,她能有个什么脾气。
“晴空是本座最爱重的坐下兽,交给你是放心你。”
“
“你说,它身上的鸡毛怎么少了?”
这话说的朝暮瞬间震惊。
原本以为,鼻祖来是要找她说道鸡不吃饭的事儿。
结果……
“它鸡毛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连哪知鸡的寒毛都没碰一下。
眼下鼻祖说这鸡毛的事儿。
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承认滴。
“晴空是不是交给你在照顾?”
“是啊。”
“那晴空的鸡毛少了是不是你的问题?”
这下朝暮沉默了。
鼻祖的思维她快。
她不能随意开口。
一定要好好整理适当了才行。
好半响,终于稍微理好了混乱思绪。
很是认真的看着鼻祖。
“爷爷只说要照顾鸡,又没说要照顾鸡毛。”
“
“所以它的鸡毛掉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圣皇阁这些日子。
朝暮并没感觉到一个鼻祖该有的大气。
反而觉得,这圣皇阁每个人都很幼齿。
简直是比她还要幼齿的感觉。
鸡毛少了都要找自己。
试问这鸡毛到底值几个钱?
……
所谓有一种人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朝暮,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
和鼻祖讨论鸡毛的事儿。
原本觉得自己是更甚一筹。
结果,没想到完全是没事找事。
鼻祖一句话,让她每天定时定点的要给鸡洗澡。
故此,这鸡毛要是少了,指定就是她的麻烦。
“啊啊啊,你谋杀啊,鸡毛都要被你扯掉了。”
“
“啊……真的扯掉了,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要告诉鼻祖,现在就要去。”
朝暮真的不晓得该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