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代人的生活压力,也就没必要天天摆摊,隔天,狐仙姑娘化身为酒窝美女在另一个乡村的集市上闲逛着。
山村集市总是那么嘈杂、热闹。
在一偏僻摊位,狐仙姑娘停住了脚步,一股怜悯的眼神从她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
摆摊的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蹲在一小树下抽着闷烟,太阳直射下来,他眯缝着眼,烟头上的袅袅青烟无精打采地飘散着。
在他摊位前蹲下,狐仙姑娘没搭理拉碴大叔,她怜悯的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一只待售的小动物。
这是只尖嘴的小动物,棕色的皮毛,脸看上去像京剧里的大花脸——正中一条明星的白线。
这种小动物她见得多了——果子狸。
果子狸蜷缩在那,狐仙姑娘蹲在它前面时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抖。果子狸抬了抬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恐惧、无助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狐仙姑娘心里一阵发酸。
果子狸戚戚索索地把头又贴在前爪上,眼光斜瞟着狐仙姑娘。
狐仙姑娘心痛地打量着,果子狸的后脚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绳给勒住,血肉模糊,钢丝都勒进肉里去了。不时有苍蝇落下来叮在上面,果子狸不时地抖动伤口处的肌肉,以驱赶苍蝇。
看着果子狸那处伤口,和那毫无用处的抖动动作,狐仙姑娘心里更是难受,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腿。
狐仙姑娘伸出手慢慢地靠近,见果子狸没呲牙咧嘴,她大胆地摸了摸。果子狸微微惊了下,很温驯地趴在那,任由她抚摸。
拉碴大叔斜眼看了看狐仙姑娘,眼里没啥表情。
“好可怜啊。”狐仙姑娘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呢,还是说给拉碴大叔听?
“可什么怜?套来吃的野味,有什么可怜。”拉碴大叔干巴地哼笑了下,语气很冷漠。
本来狐仙姑娘还想尝试着说:把它放了吧。可拉碴大叔的语气让她没了这心思,她继续抚摸着果子狸。
“你买不买?老摸什么摸?”拉碴大叔没好气:“买回去后,随你怎么摸。”
狐仙姑娘被他的冷漠给气到,咬了下嘴唇:“多少钱?”
“150。”
狐仙姑娘取下背包打开数了下包里的钱,不够,她语气软了下来:“可以便宜点吗?”
“一分钱都不能少。”
“少点吧。”
“不行。”拉碴大叔干脆得很:“我等着这钱急用。”
狐仙姑娘没法子,再次见到果子狸那无助的眼神时,她不由得又伸手去摸。
“好啦,一老摸什么!”拉碴大叔不耐烦起来,挥了挥手:“走走走,别呆在这,影响我的生意。”
他这哪里是生意啊?偶然套着了一个野物,自己舍不得吃,拿到集市上来卖而已。
狐仙姑娘站了起来,噘着嘴瞪了拉碴大叔一眼转身就走。
哼,没点爱心的家伙。她心里十分不满,走了没几步忍不住又扭过头来看那只可怜的果子狸。
这只果子狸似乎很有灵性,刚才狐仙姑娘仅仅只是抚摸了它几下,它就感受到了她的友善。它抬起头看着狐仙姑娘的背影,正好与狐仙姑娘的眼神碰到一起。
果子狸那胆怯、无助的眼神里此时多了一种渴望和眷恋,这样的眼神立马就感动了狐仙姑娘,她顿时难受起来。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把它买下来。一个信念无端地冒出。
狐仙姑娘卖草药积攒了一些,可离拉碴大叔的要价还差几十块。怎么办啊?她见不时有人在拉碴大叔的摊位前停留,心里着急起来,生怕有人抢先一步。
可她根本就想不出上哪去凑齐这150块钱?着急地在原地直跺脚。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这只可怜的果子狸救下来再说。实在想不出法子的狐仙姑娘咬了咬下嘴唇,她现在只要一个办法了——变钱。
这可是个危险的、下下策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用也不敢用的。此时,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变钱危险,可果子狸更危险。如果她不把它买下来,被别人买回去,它死定了。
变钱有两种方法。
随意变化——把树叶什么的随意变成钱,这种方法方便省事可也非常不安全:变出来容易,消失得也容易,可能别人刚刚收到口袋里,一顿饭的功夫就会显出原形,那样,非常容易露马脚。
对照变化——对着真钱的大小,裁剪出一张一样大小的纸张来,再比对着钱的模样,用意念把那张纸变成钱来。这种变法虽然耗功力,可变出来的钱却能留存得久一些,有一天的时间,这足够支持变出的钱在市面上流通几次,难以找到源头,也就能隐藏一些秘密。
注意一打定,狐仙姑娘立马找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一扎空白纸,找店主借了把剪刀裁好八张十元面值大小的纸张后,她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快速离开了那个小店。
走到一无人处,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真钱来,挑出一张比较旧的十元钞票,把两面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个够,然后,她双手捧着一张纸张,眼睛一闭,口里念念有词,双手紧紧地夹着那张纸,不停地暗暗用力摩擦着。
过了会,她慢慢睁开眼,急急查看手里的那张纸,只见一张旧旧的十元钞票呈现在眼前,对照真钱,一模一样,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如此小心谨慎,却因为不懂得人间钞票的印制规律,不经意间已留下一点破绽:钞票有一个地方不能一模一样——那组号码。
变好八张号码完全一样的十元旧钞票,狐仙姑娘直奔拉碴大叔的摊位而去。远远见有一人似乎在和拉碴大叔讨价还价,她心里一紧,赶紧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