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剑阁
饼子麻花鸡蛋2016-06-17 11:462,041

  四月十六

  这日已是他上路的第三十二天了,一人一鸟一路在云上穿梭,沿途没有怡人的风景,更没相互间的交流,让孙小六寂寞异常。这时手里的路标终于开始闪闪发光,苦盼了月余的剑阁终于马上就要到了。他对着黑子轻轻的呼啸,小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啾”的一声鸣叫,扑闪的翅膀,缓缓的往下降落。

  随着高度的逐渐降低,云气再也阻挡不了他的眼睛,脚下的风景让他不由的眼前一亮,只见脚下都是起伏的山峦,绵延到天边。如果说花果山和明日山是秀美,那么这里的山便可称为冷厉!一个个都仿佛如斧凿刀刻,浑然没有一丝清秀,如一个俊朗的少年、一把刚露锋芒的宝剑。尤其是山顶的那一抹雪白,山上挺拔的松树,浑似一个个站岗的剑者,为之平添了一份肃杀和沧桑。

  孙小六顺着山势一路看去,不由啧啧称奇,群山整个山体走向呈现一个扇形的样子,“圆心”在南,“圆弧”在北。“圆弧”的一端山势最高,直通云霄;两条直径的山体,顺着圆弧边的最高峰,由北往南,山势逐渐降低,直到了“圆心”处,变得与明日山般的高度,路标指引的地方,便就是那圆心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一催小黑,一个加速,朝圆心处冲去。

  一落地,孙小六便把短哨放到小黑嘴里,毕竟是逍风的爱宠,夺人所好不是他能做来的,与小黑朝夕相处三十多天,一人一鸟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小黑不住的回头看着孙小六,片刻,一声长鸣,以比来时快了好多的速度消失在天际。

  孙小六平复了一下心情,直到剑阁脚下他才感觉到何为气派,左右两不高的山,竟在中间有一处齐齐断去,似有人用蛮力从中间劈开,一个峥嵘楼阁修建于上,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正是崔嵬剑阁!那阁楼之下有一古老的木门敞开着,如一个虎喷大口,警惕的望着关外之人,透过大门,依稀可以看见幽深的内里景色。孙小六凝神静气,整了整衣衫,摸了摸布包里的白色传声球,心中大定,见剑阁上无人,便昂首阔步的走去,刚行了几步,突然一把剑“噌”的一声从天而降,直愣愣的插在他身前几寸的地方,惊的孙小六汗毛倒竖,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身前突然闪现出一个青年,不到二十的年纪,普通的面容之上,一个鹰钩鼻甚是显眼。他身着白色衣衫,右胸上一把小剑是整个衣服唯一的装饰,见小六的惨象,得意的笑了出来,斜眼撇着小六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速速说明。”

  孙小六见这人神情,心中不快,但想想今日自己的目的,甫又轻声道,“这位师兄,我是来拜师的。”

  鹰钩鼻眯眼瞧着小六,见他身着丝衣,身上布囊鼓鼓的,腰间还挂着一个香囊,便猜测是富家子弟,他自幼家里贫寒,最见不得有钱人,突的想到:“任你再富有,都不过是凡间的凡人罢了,想来我天剑门,休想!”,心中这般想的,眼里不由更加轻视,一扬手,横在孙小六身前的剑便自消失,懒懒的对小六道:“我天剑门还不到开门招徒的时候,你这年岁也不是我们招徒的范围,若想拜师,五年后的三月再来!”说着一回头,就欲离去。

  孙小六急忙紧走几步,一把拉住鹰钩鼻的胳膊,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有此机遇,是以心中焦急,“师兄留步”,那鹰钩鼻怒目回头,一掌印在他胸口,嘴里喝到,“放肆!”

  孙小六只觉眼前白影一闪,接着一股大力袭在自己胸口,身子便如炮弹般飞了出去,浑身似乎散了架,一股莫名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接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睁开眼,只觉胸口温润无比,一股暖流在身上流淌,一摸身旁,蒹葭和包裹正安静的躺在身边,唯独不见了路标和传声球,路标倒无所谓,可传声球是他来天剑没唯一的凭证,顿时惊慌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举目看去,只见卧榻旁边赫然是一个香炉,阵阵檀香扑鼻而来,让人一阵清爽。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四方小几,上面放着几个茶杯和一个茶壶,壶口处蒸腾的热气徐徐的飞成一条线,小几两边是几个蒲团,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图,阳光照来,映射着窗上的镂空雕花,斑斑驳驳,甚是好看,倒是与逍遥庄的摆设很是相似。窗外艳阳高挂,不时传来人们练功时整齐的呼喊声。

  孙小六掀起锦被,信步走到门前,却被墙上的那幅图给吸引了,画中只是寥寥数笔的“竹”,一节一节的竹子,另有一番意境在其中,旁边一排小字,用行、草、篆、楷四种笔体写的一个“剑”字,说起来他学剑也仅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但他天资聪颖,看着这寥寥几笔和信手四个字,竟从中感受到了磅礴剑意,忍不住沉浸其中。那根根竹节化成一把把剑朝他刺来,角度之刁钻,剑道之凌厉,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一把把的剑瞬间便贯穿了全身,只觉身上力气渐渐抽离,眼皮沉重,沉沉就欲睡去,突然,腰间一股热浪涌动全身,他猛的惊醒,朝身上一看,却哪儿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图中的竹节也一如开始那般,静静的沉寂在画里。

  “你醒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进孙小六的耳朵,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此人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裳,须发也皆白,眉毛长长的垂到双颊,脸上布满了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不已,但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一双眼睛深邃又闪着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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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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