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可怜我!”萧清歌用力的抽回手,眼前阵阵发黑,伸手扶住了门框,“我知道你也在怪我,但我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怎么想。”
顾恒向来随意不羁的脸上陡然一冷,声音没有了往日里的热络,“我不知道你跟北川之间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兴趣去刺探你不愿意讲的隐私,只是我告诉你清歌,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这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都怪我是不是?”萧清歌胸口闷闷的难受,呼吸急。促,“难道我想事情朝着这方面发展吗?要是能够掌控所有的事情,我愿意这样吗?”
顾恒皱眉,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向近乎歇斯底里的萧清歌,“清歌,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回来像是变了个人,要是因为婚前恐惧不安的话你就跟昊然私下商量着能否将婚期延迟。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非要把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萧清歌用力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火。辣的铃音突然响起,顾恒接起电话,还没有来的急开口,就听到很不耐烦的声音怒意十足的冲击着他的耳膜,“小恒子你是属蜗牛的吧?一个小时前就让你速来吧厅,姐在这里已经等了你足足一个小时零五分三十八秒了,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不然后果自负!”
顾恒看着已然被挂断的通话,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跟轻冉的关系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萧清歌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顾恒敛了眼底的情绪,带着几分好意的劝告,“你、我、北川、昊然,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是唯一的女生,大家爱护你让着你,是因为将你当做了真心的朋友,这样的关系我不希望有人试图改变什么。你在美国的那五年,北川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年少的男女动心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北川喜欢你我们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但他从来没有向你表白过心意,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清歌,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我愈发的看不懂,也不想知道你是因何而变成这样,只是北川已经结了婚,你跟昊然的婚事也在筹备中,这样不是挺好的,什么都没有改变。”见萧清歌的脸色变了变,顾恒有些不忍,“你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要是感染了肺炎就很不好了。”
萧清歌能够感觉得到他话里的关怀,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只是头之前就有些晕晕的,被海风一吹更加的明显,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顾恒已经往吧厅的方向走了,听到异样的声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就看到萧清歌的身体摔倒在地上,三步作两步的上前将人抱了起来,“北川,清歌昏倒了。”
萧清歌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殷红,不用量温度,手靠近她的额头都能感受得到滚烫的温度。
“情况如何?”
顾恒将头从萧清歌的胸口抬起,沉思了片刻,才道,“之前我替她检查,表面情况看起来很好,却没有想到良好的表面下藏着来势汹汹的恶疾。初步诊断,她肺里的积水没有完全排出,肺部受到了不小心的伤害,应该是应该是吸入性肺炎,具体的情况目前我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需要立即入院检查。”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排除是支原体,衣原体两种病毒交叉感染的支气管肺炎。总之,情况很不好就是了。”
“卫邢,问下船长到达下个港口需要多长时间,让他加快速度。”
…………
三个小时后。
游轮抵达千叶港,下了船,就有黑色的加长轿车等候在码头。
霍北川抱着膝盖上的伤害没有完全好的黎安颜率先上了车,声音有些低沉,“清歌昏迷不醒,我先送她去医院,你跟轻冉先回酒店休息。”
“顾恒是医生,对萧小姐的状况也比较了解。”黎安颜嗓音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吃醋的情绪。
“顾恒跟黎一昕上了前面的车已经先一步回酒店了。”霍北川抱她下游轮的台阶就看到顾恒正殷勤无比的帮黎一昕拎着旅行箱,没等他开口叫,人已经弯腰进了车内,车子迅速的开走了。
“……”
黎安颜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跟轻冉先行回酒店了,你在医院好好陪着萧小姐。”
霍北川莫名觉得她这话有歧义,看着她笑意恬淡的脸,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沉闷,“昊然接到消息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他到了我就回来。”
“萧小姐是你的朋友,虽然我不大喜欢她但也没有那么恶毒的想要看着她受病痛的折磨。车已经在等你了,你快点去吧,在病魔面前时间就是生命。”
霍北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修长的腿迈开往左侧方的那辆车走去。
他一离开,黎安颜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目光看向外面不断倒退的陌生风景,眉心拧了下。
回到酒店,黎一昕跟顾恒已经坐在大堂里等候她们了,周围并没有见到宁婉跟容琛的身影,“宁小姐跟容先生呢?”
“他们啊下了游轮就道别先行离开了,说是要将这趟旅程划伤终点。”黎一昕接过她手里的旅行箱,一股脑的全都丢给了顾恒,惹得顾恒抱怨连连。
“走了啊?”黎安颜秀气的眉头蹙了下,宁婉不像是那种热衷旅行的人,也不会不跟她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莫不是她的身体也不好?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方便跟他们讲,才打着继续旅程的幌子?
而此时的宁婉跟容琛已经在回安城的私人飞机上了。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趁机下手,没想到你却急着要回安城。”容琛清润温和的脸上是不相符的阴翳,“都说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是你的敌人,你对萧清歌的了解倒是不一般的深。”
宁婉没有心情跟他说话,听到这话,扬了扬眉,“她的性格数十年都没有怎么变过,她的病情来势汹汹有一半的原因估计也是被我的话给吓的。”
容琛是知道她在游轮上找萧清歌的事情的,也没有多问她说了些什么将人给吓成那样,只是目光有些沉沉道,“据收到的消息说,萧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你的计划要提前吗?”
爷爷……
宁婉心底默默的叫了声,精致的眉眼满是恨意,“不,按计划行事。”
她辛辛苦苦筹谋好了的一切万不能半途而废,爷爷是除了妈妈外对她最重要的人,要是真的不行的话,她只能想办法暗中接近爷爷的身边将真相告诉他,让他不至于离开都不知道曾经最疼爱的孙女其实还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