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见月浅宁这样睡不好,心中不免着急。抬头看向窗外,浅川看着呈现不自然的深黄色的天空,颇有些晚来风雨的意味,正巧平地起了一阵大风,浅川心中一动,开口对月浅宁说道,“娘娘,外面瞧着似乎是要落雨了,风大的厉害,您要不要出去乘着这风凉一凉?”
月浅宁听言,“咕噜”一声坐起来,看着窗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也好。”浅川见月浅宁只穿着内衫起身,便立即从箱子中扒拉出一件遮雨的披风给月浅宁披上,小心的给她戴上帽子,说道,“这雨看着不一会儿便要落了,雨难免带着凉意,娘娘还是小心些保重好身体。”
月浅宁自从锦盛与雨笙去了以后,眼中便没有了别的风景,这会儿见浅川如此贴心也只是淡漠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月浅宁领着浅川一出殿门,站在宫中的院落里,便有一阵风呼啸着刮过,带走了些许夏天热闷的气息,月浅宁只觉得心中的烦闷之意似乎被吹散不少,心胸顿时开阔了一些。
月浅宁抬头,伸出手掌在眉骨处搭了个棚子,喃喃道,“这天颜色深的真好看,有种毁灭一切的美感。”
浅川听得月浅宁如此言语,心下一惊,但是还是强颜欢笑道,“娘娘,这雨一会儿落了,天更好看呢。”
月浅宁未再言语,就主仆二人默默的看着风雨欲来前的宁静的时候,突然有下面守门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娘娘,丰息公子求见。”
就在小丫鬟话语一落,天边突然炸响一声响雷,震得每个人俱是心中一震。
月浅宁继续眺望远方,语气淡淡道,“既然来了,便请进来与我一同欣赏这即将到来的雨景吧。”
小丫鬟赶紧缠着声音应了,跑到院门处,对丰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丰公子,娘娘有请。”
丰息点着头示意,便迈脚走了进去。穿过长长的幽径,丰息入眼便见月浅宁衣着素色衣裳,外披斗篷袖子宽大,在风的鼓吹下发丝散乱在空中,衣袖也随风飘荡,整个人像是要随风而去似得。
丰息自然知道月浅宁为何如此模样,只能走近了,站在离月浅宁一臂之遥的地方,随着江湖上的规矩拱起手拜了拜,说道,“娘娘要注意身子,就算有什么恩怨要解决,也得仰望着娘娘身体安康。”
月浅宁看也不看丰息,开口说道,“有什么事便直说吧,你不是个会无事跑一趟的人。”
丰息也不隐瞒,又是拱了拱手,脸色严肃道,“娘娘,诺娘她在白家被囚禁了。”话音一落,又是一声响雷。
月浅宁这才低眉看他,神色中充满疑惑,开口道,“被谁囚禁了?白老爷吗?你们的事情被发现了不成?“
丰息沉吟一声,简洁明了的说道,“诺娘她回了白府以后,撞破了白二爷装疯躲过一劫后,杀了白大爷,并以人皮面具覆与脸上装作白大爷一事,现在被白二爷囚禁,只能给我递了消息。”
月浅宁这才正了神色,面色严肃道,“这么一说这位白二爷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有野心有计谋的人与我们结过仇,如今又掌控白家。只怕会对北坤下狠手,这个人,确实是不得不除了。”话言至此,月浅宁的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在一旁立着的众人皆是不敢言语,默默的眼观鼻鼻观心。
月浅宁安抚丰息道,“明日早晨我便让皇上派人去白家将诺娘先救出来再说。”
丰息沉默一会儿,猛然一撩前襟,跪于月浅宁身前,一字一句说道,“娘娘,草民担心诺娘的安危,夜长梦多,还望娘娘早做行动。”
月浅宁皱眉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还要与皇上从长计议,万一出了差错,只怕要折些人手在里面。”
丰息不语,垂首跪立不动。忽然,一阵大风再次刮过,伴随着风的呼啸声,豆大般的雨点砸向地面,溅起一个个小水坑。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月浅宁的面前形成雨帘,浅川护着月浅宁后退一步,生怕雨水的凉意惊到了月浅宁。
丰息跪在雨中,任凭雨点砸在自己身上,却是不动分毫,大有月浅宁不答应就不起来之势。
月浅宁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这情字一字虽简单,却能够要了人的命。罢了罢了,月浅宁挥了挥手,说道,“那边应了你,今日便派人去白府试试,我是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苦了要跑这一趟的公公了。你先起来吧,雨水凉,你若是坏了身子,谁去就诺娘呢。”
丰息闻言,郑重的对着月浅宁的方向叩了在叩首,感激道,“娘娘大恩大德,丰息铭记在心。”
月浅宁用手撑住额头,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必我宫中的人也累了,这一趟,便要劳烦丰息公子跑了。”说罢,月浅宁偏了偏头,对浅川说道,“你将我宫中的腰牌取了给他。”浅川应了,赶紧去内殿取。
月浅宁又对丰息交代道,“你拿了我的腰牌去找皇上,让他派出况世良去一趟南疆白家,以为我看病为借口,让白家放人。你跟着一起去,打通打通其中关节,若是这个法子不奏效,明日我与皇上再过去强行要人。”
丰息默默记下,正巧此时浅川取来了腰牌递到月浅宁的手中。月浅宁拿起腰牌颠了两下,这才握着腰牌穿过雨帘,递给湿透的丰息,说道,“此行路程不算近,公子可否更衣后再前往?”
丰息匆匆接过腰牌,婉拒道,“不了,诺娘还在等我。”
月浅宁点点头,让浅川递了一套蓑衣给丰息,丰息赶紧穿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待诺娘平安归来,草民一定来重谢娘娘。”
月浅宁挥挥手道,“现在说这个有何用,快去吧。”
丰息也不再多言,匆匆离去。
是夜,雨水倾盆,只见有人单枪匹马进入安和殿中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又见龙飒竔身边的大太监况世良换了一身便服,戴上斗笠身着蓑衣,扬鞭打马至西面偏僻小门而出,后紧跟着几名黑衣男子,看身形应该是锦衣卫一流,也在黑夜中飞驰。
马蹄声掩盖在瓢泼大雨中,一个一个的水坑因为急行的马匹溅起高高的雨水,在黑夜的掩映下,格外仓促。
因为上面的命令,看守城门的侍卫也未阻拦,而是一路放行,在这样高强度的行程下,一行人很快便进入了南疆边境。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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