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檀香缭绕,暖炉哄哄的烧着,偶尔传来阵阵茶香,沁人心脾。一个女子斜斜的坐在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上去很是惬意。
在离她很近地方,坐着一个白衣僧人,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里玩弄着一盏茶杯。视线却一直盯着看书的女子身上,眸子里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那个女子也许是察觉到那人在看自己,所以便索性将自己的身子一歪,直接闭眼假寐起来。这里面坐的便是尤溪和雅兰两人。
因为靖王突然下了马车,所以车内就只剩两人,本来雅兰还想看书来着,结果因为尤溪老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烦闷,便索性书也不看,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她想着自己一个女子,若是闭上眼睛,相信她拿自己也是没有辙的吧,谁知有些事情偏偏事与愿违,尤溪见雅兰本来还在看书,现在竟然闭眼假寐起来,不由得轻笑出声。
听到尤溪的笑声,雅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尤大人笑什么?莫不是本王妃的睡姿很不雅?”
“不是,不是,王妃莫要误会,尤溪没有那个意思。”尤溪连忙摆手解释道。雅兰不由得挑了挑眉,看着尤溪脸上的笑容,雅兰便不易察觉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便想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在她眼睛快要闭上时,尤溪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王妃困了?”
“嗯!”雅兰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谁知尤溪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既然王妃困了,不如尤溪陪王妃下下棋如何?”
“下棋?可是本王妃更想做的便是小憩一会。”雅兰挑眉说道。
“王妃,尤溪身为羽国的人,这次与你们同行,无论从哪种身份来说,你们风国都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吧!若不然,王妃希望我们两国再次兵戎相见?”尤溪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两国相战的事,他说起来像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尤国师这是说的哪里话?难道风羽两国交战,对你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尤国师事出家之人,出家之人难道不应该是心怀慈悲,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危为主吗?”雅兰听到这样说,不由的觉得好笑,一个出家之人竟然威胁自己来,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呵……王妃莫要动气,尤溪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若不然王妃怎么会有精神跟尤溪下棋呢?”尤溪并没有因为雅兰的话,面上的笑容出现任何松动。
“尤国师经常用这样的事情,与别人开玩笑吗?”雅兰一听,不由得怒从中来,但脸上却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王妃过奖了,尤溪怎敢拿着国家大事开玩笑?若不是王妃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尤溪又怎敢与王妃开玩笑呢?”尤溪说到这,面上的笑容不由得又浓了几分。
雅兰没想到尤溪一个出家人,竟然也这般腹黑,不由得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尤国师是非要让本王妃陪你下棋?”
“王妃哪里话,王妃若是赏脸尤溪自然感激不尽,若王妃不赏脸,那,那尤溪便只有跟羽皇讲风国的待客之道喽!”尤溪说到最后一句时,眸子里不由得出现一丝狡猾。
雅兰看着尤溪眸子里的狡猾,不由的扶额,这意思是自己若是赏脸,什么话都好说,若是不愿意赏脸,那便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不给羽皇面子,不给羽国面子了,雅兰不由咬碎了一口银牙,看着尤溪,
“尤国师说下棋,那便下棋吧!”
“那尤溪就多谢王妃赏脸喽!”说完,尤溪便从自己身下,将棋盘拿了出来,然后将一盒白棋递给雅兰。自己则是将一盒黑棋放在自己面前。
雅兰接过白棋,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坐端了身子,指着棋盘,“尤国师先请!”
“那尤溪就不客气了!”说完,尤溪便从盒子内,捻起一枚黑棋放在棋盘中央。雅兰笑了笑,便同样捻起一枚白棋放在黑棋周围。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起来,本来空空如也的棋盘,一下子就被黑白两色的棋子给占满了……
尤溪举着棋子,看着棋盘上黑白棋纵横交织在一起,不由得笑了笑,“王妃真是好棋艺。”
“尤大人过奖了,本王妃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摆弄摆弄花草,研究研究棋艺,不像尤国师,才是真正的忧国忧民。”雅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
忧国忧民只是客气话罢了,刚刚竟然因为一个下棋之事,竟然用两国的事来威胁自己,这样的人能是真的会为黎民百姓考虑吗?
尤溪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了雅兰的冷嘲热讽,不由得笑了笑说道,“王妃谬赞了,尤溪不才,忧国忧民谈不上,但是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羽皇,忠于自己!”
“哦?这么说,尤国师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喽!”雅兰挑了挑眉说道。
“王妃不也是性情中人?”尤溪将手中的棋子,下到棋盘上说道。
“呵呵呵……”雅兰不由得笑了笑,并没我接话。
“王妃,你这次跟王爷一同回风国,可知羽皇这次会亲自去贵国?”尤溪见雅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这与我有何关系?”雅兰头也不抬的,认真看着自己的棋盘。
“王妃是明白人,尤溪说的话,对王妃来说,应该是心知肚明才对吧!”尤溪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雅兰的身影。
雅兰见尤溪把话说开,不由得抬头看着尤溪,“尤大人应该知道,本王妃的选择,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有些话就没必要说了!”
“王妃何必这般执着,这次羽皇去风国你以为真的是为了所谓的谈和吗?如果不是靖王的身世,我想羽皇应该不会亲自跑这一趟吧!”尤溪眼里带着笑意。
“本王妃执着?尤大人真是说笑了,本王妃没说你尤大人执着,你倒是说起本王妃来了,你明明知道本王妃和王爷两情相悦,伉俪情深!我怎么可能会选择跟王爷背道而驰?”雅兰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王妃,尤溪知道你和王爷伉俪情深,可是王妃,王爷以后得路不好走,你们的身份不仅仅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更重要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尤溪面色凝重的说道。
“尤大人,既然你什么都清楚,本王妃觉得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志不同不相为谋!”雅兰怒极反笑,将自己手里的棋子下到棋盘上。
“王妃当真这般坚持!”尤溪将手里的棋子,放在手心里,两眼如炬的看着雅兰,雅兰笑了笑说道,“此心天地可鉴!”
尤溪一直到盯着雅兰,不曾有一丝放松,雅兰则是一样直直的看着他,也不曾有一丝放松,正当两人各怀千秋时,突然马车“咔”的一声,便停了下来。
“王妃,尤大人我们到了一个客栈,今天天色已晚,王爷让我们在此休息!”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好,知道了!”反应过来的雅兰连忙应道,只见雅兰站起身子,便准备出去,“王妃,棋还没下完!”
尤溪声音低沉的说道,雅兰却转看她笑了笑说道,“棋不用下完,你就已经输了!”
说完,便不再看他,人便掀起车帘走了出去,徒留尤溪一人坐在那盯着棋盘……
羽国:
二皇子羽翼那天收到羽皇的圣旨以后,不得已收了兵,向羽国走去,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到了赶到了皇宫。
二皇子羽翼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羽皇叫到宫里,二皇子羽翼自然不敢抗旨,再加上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就被叫了回来,他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所以,正好他也想问问自己的父皇。
所以,二皇子羽翼稍微梳洗了一番,人便直接进了宫,只见羽国的皇宫与风国的皇宫,没有多大差距,也就说明,两个国家富饶的程度差不了多少。
他从北门进宫以后,人便直接朝着最大的宣事殿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羽皇的贴身太监给拦了一个正着,“二皇子留步!”
二皇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父皇正殿内议事,你不进去通报,反而在这阻拦本皇子本皇子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能跟在羽皇身边伺候的太监,自然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所以他看到二皇子羽翼这么大的脾气,只是笑了笑说道,“二皇子莫要动怒,小的若不是因为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小的怎么敢阻拦您呢?”
“哦?这么说,是父皇的意思?”二皇子羽翼皱着眉头看着他。
“回二皇子,是的,皇上已经说了,让您去御书房等着。等皇上跟几位大臣议完事以后,自会去御书房见您!”那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说道。
二皇子羽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宣事殿紧闭的大门,只好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