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宁远听着自己的夫人,说的一席话,再加上宁君辰附和,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自己最在乎的人也敢欺负?
当真以为自己嫁到侯府,就变凤凰了,哼……宁远不由得越想越气,
“走,本侯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凶狠,本侯还不信,她敢连本侯一起欺负,哼……”
说完,宁远便直接拂袖,向着新房的位置走去,而宁君辰和杨玉云见有人撑腰,连忙跟在宁远身后,一同去了新房的地方……
此时,朱翠喜正在享受美食,她这辈子最喜欢吃的便是美食了,只见她坐在凳子上,而其中一脚踏在凳子上,然后毫不斯文的撕扯着餐桌上的羊腿。
全然不知宁远已经过来兴师问罪了,对她来说,吃饱才是最重要的。正在她吃的十分高兴的时候,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不由得抬眸看去,但吃羊腿的姿势却是没有浪费,只见身着绛紫色朝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刚刚被自己收拾过得宁君辰,以及被自己欺负过得婆婆。
不由得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将手里的羊腿放下,随即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沾满油脂的手指,不由得‘嘿嘿’的笑道。
“你就是朱翠喜?”宁远眯着眼睛看着朱翠喜说道。
“回公公的话,小女子正是朱翠喜!嘿嘿嘿……”朱翠喜乖巧的应道。
宁远不由得大量起来,只见朱翠喜身着一件大红色的罗裙,外套一个兔毛的对襟小袄,衬的她原有白皙的皮肤,更显细腻。
大量到这,宁远不由的点了点头,但是一看到朱翠喜的脸,宁远就不由得头大,这个女子的眉毛又粗又浓不说,上面还长着一颗痣,最夸张的是那痣上面,竟长着几根黑毛。
那眼睛小得就像一对蝌蚪挂在脸上似的,鼻子还是大蒜鼻,嘴巴像个腊肠一样的,本来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麻子。
虽然这些杜媒婆给自己讲过,可是自己亲眼见到,还是有些不忍直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你,你怎么说话的?本侯好歹是一国之侯,什么叫‘回公公的话?’啊?”
宁远想起她刚刚回自己的话,不由的挑了挑眉。
朱翠喜一听连忙改口说道,“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翠喜不是故意的,公公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翠喜计较了,可好?”
宁远看着朱翠喜的眉毛一挑一挑的,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一个美女对自己这样撒娇,可能还有些受用,这,这么丑的女人,跟自己撒娇,这,这完全是再要自己的命嘛。
“朱翠喜,你少装了,你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和母亲,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哼……”
宁君辰没等宁远答话,便直接对着朱翠喜呵斥到。
朱翠喜一听,只见她两只眼睛立刻蓄满了泪珠,然后只见她完全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将宁远三人弄得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人便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本来为了自家的人过的好一些,才答应嫁给小侯爷的,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小侯爷被冤枉,谁知道,新婚之夜才发现自己嫁的人,真的是不举之人。”
“翠喜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可是小侯爷也不能一口一个‘贱人’或者‘丑女人’的这样说我呀,我也是女人,也爱美,他身为的我的丈夫,不知道维护我,竟还嘲笑我,难道我不命苦吗?”
“还有婆婆,我刚加入侯府,婆婆前来看我,谁知道她脸上趴了一种苍蝇。我便想着将她拍死,谁知道,谁知道这一巴掌就拍到婆婆的脸上,婆婆不理解,还辱骂我,公公,你说翠喜不冤枉,不命苦吗?”
朱翠喜说的声泪俱下,像是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谁知朱翠喜好像知道这些不够说服宁远的,还故意加了一句,
“我朱翠喜嫁了一个性功能障碍的人,这,这辈子都要守活寡了,难道,难道还不能发泄下嘛!”说完,便又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宁远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什么?辰儿,辰儿又,又‘不举’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宁远不由得看了一眼宁君辰,只见宁君辰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宁远。
宁远便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又‘不行’了,不由得叹了口气,“翠喜,你先起来说话吧!”
“谢谢公公!”朱翠喜一听,心里一喜,但是面上还是挂着泪水,然后看着宁远说道。
宁君辰一听,心里可不愿意了,这,这不是替自己报仇的吗?怎么会?只见他连忙说道,“父亲,这个女人我要休了她,她,她欺负我就算了,竟然连,连母亲都敢打,我,我不休了她,我心里得气始终无法消下去。”
只见杨玉云听到朱翠喜说自己的儿子‘不举’的时候,完全呆愣了,所以对眼前的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然就没有替宁君辰说话喽……
朱翠喜像是料到宁君辰会这样说,不由得用自己的衣袖在自己的眼睛下面,故意沾了沾自己的泪水,而后便一脸委屈的看着宁远……
“公公,若,若小侯爷真的要休了翠喜,翠喜也无法可说,反正翠喜嫁与小侯爷也只能守活寡,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了我,这样我好找个好人家,将自己嫁出去,也好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
宁远听到朱翠喜这样说,不由得抬头看向她,想看看她说的是真是假,却看见,她一双蝌蚪大小的眼睛里全是盈盈的泪水,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不过宁远毕竟是在官场上混的时间最长的,他怎么会听不出朱翠喜的言外之意,若是辰儿刚将她休了,或是自己将她赶出去,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定然会将辰儿‘不举’的事情,说出去。
这样的话,自己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想到这,宁远不由得看向朱翠喜叹了一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本侯怎么会让辰儿休了你,你就放心的在这府上住下吧,既然你已经嫁到我侯府,你便是我侯府的人”
宁君辰听到宁远这样说,不由得心里惊了一跳,什么?不让自己休了她不说,还这么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不由得心下一怒,用手指着朱翠喜,看着宁远说道,
“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她,就是这个丑女人打了我,然后又打了母亲,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管吗?”
“辰儿,你怎么跟你为父说话的?是不是为父平时对你太好了!”宁远听到明裸奔这般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勃然大怒,对着宁君辰斥责道。
“父亲,我不管你要怎么罚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休了这个女人!”宁君辰用手指着朱翠喜,满眼都是坚定的看着宁远说道。
宁远听到宁君辰这样说,心里不由得更加生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竟然这般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虽然自己知道他受了委屈,可是为了以后他能够将侯府发扬光大必须将外界的流言给扼杀。
如果现在就赶朱翠喜出府,那么辰儿的事情定然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所以,这一次,他不能再纵容辰儿了。
想到这,宁远直接看着宁君辰说道,“辰儿,为父告诉你,只要为父在的一天,为父就不许你休了翠喜,哼……”
说完,宁远便看也不看宁君辰,便直接拂袖而去了。
杨玉云毕竟跟宁远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宁远是怎么想的,所以,当下就看着宁君辰说道,
“辰儿,你想通点就好了!你父亲,你父亲是为了你好!”
宁君辰没想到自己宁远真的不管自己,不由的心下悲凉,突然眸子一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便直接跑到院中的桥上面,看着宁远的背影说道,
“父亲,若你不同意我休了朱翠喜,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给你看!”
杨玉云一听,心下着急,连忙跑过去,想要上前拉住宁君辰,
“辰儿,辰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若你有个好歹,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活不下去了呀!辰儿,辰儿啊!”
宁远听到宁君辰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向他,然后又看了看桥下的水,自然知道宁君辰跳下去,也不会出什么事,不过,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最怕死了,根本没有这胆子往下跳。
想到这,宁远便再也不看他,于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一个背影给宁君辰,而朱翠喜,见宁远走了,不由得伸出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而后不管不顾的坐在放着好吃的桌子旁,拿起自己刚刚没有啃完的羊腿,继续啃的起来。
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自然是逃不过宁远的法眼,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呢?自己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才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呆着呢,不过,现在侯府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想到这,朱翠喜不由得心下大喜,便高兴的将一个鸡腿也拿了起来,然后只见她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羊腿的吃了起来……
宁君辰没想到自己以死相逼,换来的却是宁远的不理不睬,不由得心下黯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铁了心的,不过也怪自己,刚刚朱翠喜说的话,他不是没听懂,她知道朱翠喜是故意威胁宁远的。
所以宁愿为了自己,为了侯府,才妥协的,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好了,怎么会,怎么会‘不举’呢?宁君辰不由得想事情有些出神。
而这些在杨玉云的眼里,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气傻了?怎么自己怎么叫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呢?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扶着自己的腰,向着宁君辰慢慢的走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怕,害怕宁君辰一激动,真的从这跳了下去,所以她慢慢的向着他挪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才走到他身边。
只见杨玉云刚走过去,便趁宁君辰不注意,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见自己的儿子是安全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